走廊的感应灯又灭掉了,一下子又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程迦又隔着走廊的透风口,抽出一包烟,开始吞云吐雾。
她想着最后走的时候,沈旭烈的那个表情,真的是很可爱。
她现在觉得自己弄不懂对沈旭烈的感觉了。
在此之前,她是觉得自己有一点喜欢他的,直到见到了谈彦。
她想起自己那段不光彩的过往,忽然之间,程迦觉得自己很心累。
手机提示音想起,程迦想到,今夜可能会有暴风雨。
她直起身,回到房间,注定一夜辗转难侧。
第二天,桐城的雨倾盆而下。
这座城市仿佛都被淋成了落鸡汤。
可是程迦已经一周没有回来了,家里还缺一些日用品。
上午她掏出手机叫外卖时,甜美的服务员告诉她,因为暴雨,外卖暂停外出服务。
程迦还得为自己屯一点吃的。
虽然她讨厌牛奶面包,但有时候,人们又不得不靠它果腹。
此时,正巧芳慧正在逛街,她约了程迦一起。
程迦皱了皱眉,她看见电视上新闻说,桐城已经拉起了暴雨警报。
她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出门的。
可是电话那头,芳慧说自己可能和赵医生出现了感情问题。
程迦抿了抿唇,她手摸着新换的玻璃,说了声好。
她选择下午雨小一点的时候出去。她打了一个车,去了市中心一趟。
芳慧约在一个商场见面,程迦想起那间商场的下面有一个专门卖出口食物的免税店。哪里有家商场能够满足她对物质的部分需求。
程迦对住的地方要求不高,但是一切吃穿用度都十分精致。
路过化妆柜的时候,她想起自己常用的法国那个牌子的香水快要用完了,于是在店员的推荐下拿了一瓶最新款的,同时,她还看见摆在这个品牌最前方的那支新色号的口红颜色很诱人。
女人天生对于口红没有抵抗力,最后,程迦还是拿了一支。
她想起自己微微张开唇涂抹这个色系的口红时,该多么诱人。
等程迦走到芳慧面前时,此时,她整个人身上都丧气满满。
她想起之前芳慧在电话里对她说的话,不知如何安慰。
好在芳慧即使一人也能够把场子撑起来。
她抱怨道:“我那天去他家,发现他衬衣上有别的女人的口红唇印。”
程迦说:“有唇印不代表什么,万一是吃饭的时候别人不小心留下的尼?”
芳慧说:“可是我问他的时候他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给我一个清楚的解释。”
程迦说:“也有可能他怕事情失控。”
芳慧说:“他就是做贼心虚。”
程迦答:“要是真有那回事,他还会穿一件带有唇印的衬衣回家?”
芳慧说:“我那天是突袭的,没有提前告诉他。他不知道我去了。”
程迦扶头:“他没向你坦白就说明他心里还有你。”
芳慧说:“有我的同时还有没有其他女人,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程迦:“……”
她觉得女人就是这样,一旦走进恋爱的死胡同,便九头牛也拉不回他们的理智。
程迦问:“那你们怎么办?”
芳慧说:“我准备要和他结婚。”
程迦心里吃了一惊。
“你不是怀疑他有外遇吗?”
芳慧答:“我想用婚姻束缚他。”
程迦说:“你是将自己的爱情绑在道德制高点。”
芳慧说:“我只是想要给自己增加一个保障。”
“可是如果有一天他不爱你了,你保障会是他越走越远的导火线。”
芳慧眼里有泪珠闪动。
“可是,阿迦,我爱他爱了十年呐。”
程迦沉默。
她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这么久。
对于别人这么说,她会觉得嗤之以鼻,一段爱情最长的保质期是三个月,如果这个期限过了,那么说明这段爱情也面临着结束。
如果你死死抓住这个过期的罐头。十年之后,当你再次打开它的时候,你会面临中毒的厄运。
可是芳慧和赵医生是她看着走过来的。
虽然她从来没有叫过赵医生姐夫,在心里,她早已是这么认为的。
甚至连她身边的朋友,彼此的父母,都认为他们结婚只是一个水到渠成的事情。
程迦捏了捏紧皱的眉心。
她听见芳慧还在哭,可是她却没有办法继续安慰她。
她叫来了服务员,要来一杯冰水和纸巾。
她递过纸巾。
只能为她擦眼泪。
望着这座城市还在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程迦觉得,这就像一个狗血的电视连续剧。
她一口一口的喝过冰水。
想起了昨晚的也是相同的场景,她喝着水。
不知不觉中,她的思绪飘回了那个狭窄的厨房、还有那个认真洗着碗的男人身边。
芳慧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她主要还是想让程迦过来陪陪她。
父母不能说,平时在一起的闺蜜只能吃吃喝喝,只有成家,才是最好的倾听者。
收拾好情绪,芳慧约程迦去看电影。
程迦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不早了。
“外面下着雨,早点回去吧。”程迦对芳慧说。
芳慧看了看欲压黑城的天色,点了点头。
程迦走去出口超市,买了一点即食食物。
然后在商场外打了一辆车。
程迦差一点就赶上了全城的高峰时期。
好在进入回家的那条路后,主道路才慢慢开始拥挤起来。
但出租车司机又遇见了一个问题。由于老小区年久失修。排水道并不通畅,导致暴雨直接累积在路面,已经蓄积了半米深。
出租车司机无奈的看着程迦,不得不,程迦只好提着东西下了车。
雨势依旧来势汹汹。 程迦的衣裳被吹过的风带来的雨打湿了。
她撑着伞,艰难的向前走去。
她记得旁边有一个小巷子可以路过,不知有没有被水淹没。
小巷因为修的时间早的缘故,后期又被居民们返修,所以排水设施极好,并不向正道那样蓄积了雨水。
程迦走得慢,因为她担心会滑倒。
但好在,虽然小巷常年阴湿,但这里的居民也常常从这儿路过,因此青苔不多。
走过小巷,回到居民楼里,程迦的衣裳已然打湿。
她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衣上衣,打湿的皮肤依旧若隐若现。
等她准备掏出钥匙时。
咯噔一声响,她好像并没有带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