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的很对,我妈并没有太怎么和我计较,只是依旧骂了我个“狗血喷头“,最后说:“裴路一直是个好学生,你一来他就和你逃课了,你让别人以后怎么说你啊!你怎么就不长脑子呢!”
然后就走出了我的房子,关门让我反省。
我嘀嘀咕咕,我才不管别人怎么想我,我们玩的开心就好了。
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裴路他妈怎么就那么狠呢!
第二天裴路鼻青脸肿的来到教室时,吓了全班一跳,特别是我。他一边脸肿得厉害,要不是他妈领着他我恐怕都快认不出来。
他妈一进教室就在班里搜索,眼睛“刷刷“的扫视了一圈教室,即使我把头低着还是被认了出来,他妈走到我跟前,说:“温合,来出来一下。”
我近视,抬起头时看不清教室门口裴路的表情。班主任也在教室门口,但是比起班主任,我更怕的还是裴路他妈。
我走到裴路跟前,看他肿得和包子一样的脸,满心愧疚。
我们四个站在教室外面,气氛紧张的可怕,我突然很希望老妈也在,这样她至少能保护我,我就不害怕被裴路他妈谋杀掉了。
“温合,昨天你和裴路去哪了?”他妈一说话就有种要掐死我的感觉,我抿着嘴低着头看我的鞋子和裴路的鞋子。
“我不是说了啊,我没和她一起,只不过回来刚好…”
“你闭嘴!”裴路他妈一声吼住。
我还在想怎么回答能受轻点的惩罚呢,一听裴路这么说我就傻了,我斜着眼看了看裴路,他还是没看我,一副我不存在的样子。
我就难过,昨天还赖皮不走的样子,回来怎么就这么陌生,鬼上身了吗!
“温合,你给阿姨实话实说,是不是你和裴路一起逃课出去玩去了?”他妈没有理裴路,只弯下腰来问我,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就像要压死我一般重。
我脑子里开始飞速的转,我想我要是说实话,裴路肯定还要安个“欺骗圣上“的罪名,于是我立刻就抬头,一副“关我屁事“的欠揍模样,自己如果当时旁观,一定鼓掌叫好要颁发“最佳影星奖”,我说:“不是呀?我昨天一个人出去的,回来时才碰到了裴路,额,怎么了阿姨??”
转头看了一眼裴路,他总算抬头看了看我。
裴路他妈可能没想到我也这么说,眼神犀利看了我半天,看得我头皮直发麻,但她无凭无据,最后还是随意说了几句,什么“那温合你来了就好好学习,别让你妈总担心”之类的话,然后又警告了裴路“要好好听课不允许再犯”,最后又和班主任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走了。
班主任一看这样,也没再说什么,也就是,我们各自家长都教训了我们,她虽然在班里不留情面,但在班后还是不好怎么说我们的,而且小时候还“阿姨阿姨”的在后面叫她呢。不过我还是表示惊魂未定,他妈这次来这样问是要给我定罪打我吗?好可怕。
班主任给我投个无奈的表情,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抚,然后搂着裴路的肩膀唉声叹气,也看在老师的权威上还是象征性的提醒我们“以后不能再犯了啊”,就示意我们进去了,我还来不及细细询问裴路的状况。
下课的时候,我再也按捺不住迅速跑去裴路旁边,他身边已经围了好多人,马宜一看我就喊:“温合。”
围着裴路的一层人皮就那么打开了,我惊呆了,但还是朝马宜投去一个感谢的目光,站到裴路旁边,我想说对不起,但是半天只挤出了一句:“没事吧。”
马宜喊:“还没事?你看他的脸都肿成什么样子了。”
我这才仔细地从上下左右各个方位都看了一下,果然肿得和包子一样,我想裴路是不是她亲儿子啊,怎么就下这么狠的手。
裴路顶着个包子似的脸,看了看我,“没事,你妈回家骂你了吗?”
我满心愧疚地瞅了瞅他,然后说:“骂了啊,骂得我‘狗血喷头’,但是……”
我想说但是也没你妈这么狠啊,还想问你妈怎么打的啊,但我忍住了,觉得要是裴路给我这么说我就会认为他特小人。
我抬头看了周围一圈,其他人都陆陆续续散了,马宜没走。
我拉拉裴路肩膀上的袖子,我小声说:“你为什么要说你没和我在一块啊?”
裴路翻了个白眼,说:“要是我妈知道我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回头再到办公室里一说,那些老师其实很八卦的?你才刚来而已,这要是传开了,其他老师怎么看你。”
马宜一听这话就跟什么都明白了似的,哎呦了半天,说:“看不出来啊裴路,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还能对一个女生这么好呢。”
我尴尬,不知道他能想这么远,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
马宜又迅速的转开话题说:“哎,温合,你昨天怎么和吃了炸药一样,一来就摆个臭脸,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找你说话?还有你怎么突然转学过来了?你不是在……”
她话还没说完,裴路就站起来说:“行了,快上课了,你快坐好去吧。”
马宜被打断,愣了一下,看裴路不太高兴的样子,就抿着嘴看我。她的话又让我想起雨倩和宇超他们,不由地一阵伤感,我朝马宜笑笑:“我昨天心情不好,所以说话冲了一点,还有我妈觉得把我放在她身边比较放心。”
马宜“哦”了一句,我看了看裴路,正想着还要说什么,马宜便过来拉我的手,说:“走吧走吧,这都要上课了,裴路已经赶我们走了”
我内心崩溃,明明上课还早,不知道哪来的自信,我觉得裴路并没有赶我走的意思于是瞪着眼睛看向裴路想着他能留我
裴路也是愣愣的,和包子脸放在一起有种特别懵逼的赶脚,但是,他没有留我,他眼里呈现出一种非常无奈的情感,摆了摆手,意思是让我回座位吧,就像卖狗的主人说,你别留恋了,你走吧,再可怜我也留不了你。
我心里那座已经暖成洪水的冰山瞬间凝固,变成了冰面,我在上面摔成了大饼。
马宜拉我往后排走了几步,好像突然反应过来她在前排,于是松手一丢:“快回座位去吧我在前面,就到这吧。”还没等我从冰面上爬起来,她就已经转身离开了,就像买狗的人没走两步就抛弃了刚买的狗,表现一副我只是想解救你的架势,狗狗一脸懵逼。
我尴尬万分,回到座位时才想起来我不该把自己形容成狗狗,虽然它确实是个比人类可爱的物种。
我异常颓败,聋拉着脑袋。
过了会,同桌那个男生看了看我,突然说,“温合,我叫穆琪。”
“木积?!”我抬起头。
“是穆琪,王其的琪。”然后他就在本子上端端正正地写了个,穆琪。
我撇撇嘴,“没有木积好听。”
我说:“你就叫木积吧。”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我当他默认了,给人随意起外号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变,唉。
铃声大作,班里同学陆陆续续开始走回座位。等到老师一进来整个教室开始上课时我就问木积:“那个,木积啊,裴路平常在班里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啊。”
木积依旧温柔地笑,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样子,他扭头看了看已经背对着大家在黑板上写字的老师,开始放心的给我讲他对裴路的了解。
原来裴路在班里根本不会和哪个女生玩得异常好,因为他和每个女生都玩得好。简单来说,就是他是班里的搞笑明星,幽默风趣,很受女孩喜欢,而且加上学习也不错,很义气,人缘不是一般的好,自然,说话也就没有太多人会起身抗议……
“反正就是很好很好的那种阳光型男生是吧!”我撇撇嘴,心里竟异常不舒服,说不出什么感觉,我说:“我怎么就没发现他那么好笑,那么幽默风趣。”
看了看前排裴路的背影,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虽然我自己难以理解自己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