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周围漆黑,只有蛇颖草闪烁光芒,两人静静躺在地上,嘴角都漾开幸福的微笑……
半夜时分,泽诺被渴醒,睁眼就看见什么东西闪闪发光。她点燃烛台,就见那闪亮的东西下压着一张纸,一看:“蛇颖草,速服。”
难道君笑回来了?泽诺本想出门问清楚,但碍于天色已晚,不好打扰。她有些疑惑,开始踌躇挣扎,最后横心一口吞下。
她的头有些发晕,直直倒地。
没多久如蝉脱一般脱去老皮长出新肌,她的容貌翻天覆地,再也不是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像个大好年华的姑娘。
暗处房顶,龙炎一跃而下,手轻轻抚摸泽诺的脸颊,而后一把将她抱起放在床上。
“阿姊。”他的眼神不再冰凉,眉宇多了丝温柔。
次日泽诺醒来,她照了照铜镜,镜子里的自己肤白貌美,那双丹凤眼由为可人。终于她梳了一个年轻的发型,但由于没有备至衣服,仍旧穿着破旧衣裙。
打理好,她下了楼,一眼就看见看见墨儿和红菱坐在桌子上吃饭。
她轻轻坐过去,她们就像不认识自己一样,各顾各的吃。
“红菱,墨儿!我是泽诺啊。”
“泽诺?”红菱细看眼前人穿的粗布裙,确实是昨天那件。“你怎么变年轻了?”
“多亏君笑带回的蛇颖草,哎?他人呢?我要好好感谢他。”
“君笑?可他没回来啊。”
“什么?那桌上字条……”
红菱未听后话直接跑上楼去了君笑房间,果然没有一点回来过的迹象。又去了泽诺房间,桌上什么字条也没有。
红菱匆匆下楼,一心奔赴赤练森林。恢复容貌的泽诺,身体也轻快了不少,一下就赶上红菱,随她一起。
白天的赤练森林没有那么恐怖,只是偶尔冷风肆意,怪虫乱鸣。
她们辗转去寻,摸索前进。路不好走,有些地方被些尸骨阻挡,她们绕来绕去始终原地打转。
突然,一把剑自天而落,龙炎拂袖而现。
“跟我走。”龙炎并未多说,自顾自往前。红菱泽诺面面相觑,最后达成共识,跟在他身后。
果然,走了不远,就看见君笑和落景逸昏倒在地。
“君笑!”红菱一把扶过君笑的脸,轻轻拍打,可就不见转醒。
“他们中了野障花毒,陷入迷幻。”龙炎依旧一副清冷,淡淡开口。
“他,是谁?”泽诺指了指旁边的落景逸。
龙炎极缓极沉的看了泽诺一样,视线又落到落景逸身上,:“落景逸,一个对你重要的人。”
“什么?”泽诺不明所以。
龙炎未解释,径自说:“陷入迷幻很危险。”
“怎么解?”红菱慌了,一把拦过君笑的头,嘴唇微微触碰。
“进入迷幻,带他们出来。”龙炎顿了顿:“我施法你们进去,切记千万别在迷幻里失去自我。”
“好。”红菱和泽诺一齐答应。
进入迷幻的方式让泽诺有些羞涩,竟然嘴对着嘴。见红菱都吻上君笑的唇,她也不好意思推辞。刚一碰上柔软的那处,就感觉一股寒气而来。一段莫名记忆自脑海深处浮现……
幽暗潮湿的地方一股死亡的腐朽,幽绿色鬼火跳动变形。她被迫低头,手上戴了枷锁。恶死鬼贪婪啃食她的肉体,枷锁里的灵法不断抽取她的灵力,她虚弱的快要死去。
“若筠。”
她听到有人呼唤着什么名字,幽暗的鬼火下那人身形好模糊,但莫名熟悉。
泽诺一睁眼,就在一处荒芜的废墟。天空无阳,却是橙红色,大地迅速干裂。她看到落景逸的身边待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丹凤眼,竟和她出奇相似。
突然,黄沙肆意,他们像身处虚空,周围是无垠荒漠。
落景逸和女人背后是熊熊大火。女人为落景逸跳起最后一支舞,衣裙随风而动,妩媚多姿。下一秒,她拉起落景逸的手,带他走进大火……
一滴泪自泽诺眼角滑落,她的心莫名疼痛,那透过大漠的荒凉直燃进她心里:“住手!”
仿佛有一层结界将她阻挡,她只能楞楞看着,一步无法前行。
“咚咚咚。”
她使劲敲着结界,不惜拿身体去撞,疼痛是真实的。
落景逸此刻眼里只有那个女人,他一句一句轻唤偌筠,又一字一字轻叫泽诺。他失了意识,只知道跟着女人走,去哪都行。
“落景逸!别和她走。”泽诺奋力去撞,拿头去顶,手去拍。
“落景逸,别死!”那是一声来自亘古的深重嗓音,泽诺的眼瞳迅速变红,浑身是血的皮肤开始撑裂,由内而外长出参差鳞片。她的身体不断拉长,几秒时间已经高耸入云。
那是一条盘旋于空的黑色蛟龙,它庞大美艳,却独独失了龙角。
蛟龙口喷火,结界触及而化,蛟龙飞向落景逸,一把将他捞起,置于后背,它带他翱翔天际。
落景逸抱着蛟龙的脖子,能听见它呼呼喘气,莫名安心。他竟然一把吻上蛟龙满是鳞片的皮肤,手抚上它失去角的突兀头顶:“很疼吧。”
下一秒,落景逸身体迅速蜕变,长出血红的羽毛,化身朱雀。他与蛟龙天际而飞,一如往昔。
大火中的女人被焚烧,她不动也不叫,最后化作一缕黑烟直冲天际,整个迷幻世界顷刻破碎……
红菱清醒时,看到君笑和女子穿着大红的褂子,君笑胸前带着一朵大红花,女子头上披着红色头纱。
大红的囍字贴在墙上,周围用鲜红的布装饰。周围站满了人,个个脸上浮现喜色,拱手不断道贺:“恭喜恭喜。”
仪式开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众人悉数鼓掌。
“送入洞房!”喊话的人刚一脱口,众人不停起哄纷纷祝贺。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新婚的夫妻进了室内。
女子坐在大红的被褥上,头略微低垂。君笑眼神温柔,用手轻轻挑起薄纱却被女子按住。
“笑笑,怎么了?”君笑的手停顿了。
“我……要……要……心。”女子开了口,声音有些不稳和沙哑。她的手指了指君笑的心脏。下一秒,附手而上,指甲深深嵌入君笑肌肤。
“好。”血自心口而流,君笑感受不到疼痛似的朝她微笑,抬手摸上她的脸颊:“笑笑要的,都可以拿走。”
“君笑!”红菱扯着嗓子大喊,可是君笑一点也听不见,她的手径直穿过君笑身体。
女子还在暗暗用力,君笑眼神更加温柔。
一滴泪自红菱眼角落下,她一脚踢向女子,女子不防竟被她踢倒在地。
看来她只是触碰不了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