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天亦老,爱到最后依旧逃不过分离的命运,但无论前世今生来世,万丈红尘中我都会等你
————摘自张北北微博(2011.2.13)
正月初十,我的生日。全家在一起吃了一顿饭之后,我回房间继续写练习册,与平常不同的就是今晚的晚饭妈妈给我多做了几道我爱吃的菜。崇尚节俭,不搞形式主义可是父亲一贯的作风,父亲曾经是个律师,为人正直,最痛恨的就是贪官,一向都反对形式主义与贪污腐败,所以我们家对于生日这样的日子也不会说特地做些仪式才算得体。
吃完饭,我继续回书房写数学习题。我拿起笔,开始在草稿纸上演算题目,正愁着题目该怎么解,手机就响了,思蕴清脆的嗓音从手机那头传来:“北北,今天是你生日,放自己一天假吧,我们一起去时代广场放烟花玩,好不好嘛?”
“呃…好啊”沉思了一会儿,我愉快地答应了。正好我今天写题写得太阳穴有些隐隐的疼,估计是这十天来高强度用脑,还睡得少,所以大脑有些负荷不来,此刻出去散散心可以缓解一下压力。于是,我穿上厚外套,戴上帽子和手套,跟父母亲简单交代几句就出门了。
来到广场,人潮拥挤,灯火通明,大多数长辈带着孩子来看热闹,孩子们在长辈的指导下放鞭炮和仙女棒,腾空的烟花飘散在夜空中,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广场,原来这就是窗外的景象。
思蕴拿着点燃的仙女棒朝我跑来,把一大把仙女棒塞给我,我点燃它们,边挥舞边跑,这时广场中间的彩灯亮起,喷泉随着灯光和音乐而舞动,五彩缤纷,让我的心情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我转身回去找思蕴,眼神扫视周围的时候,定在了一个人的身上,今天的他戴着黑色的帽子,穿着黑色的毛衣外套和深色的牛仔裤,背着吉他,在广场的东北角,调着琴弦,他要吉他弹唱吗?我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他说话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那唱起歌来应该更好听,即使到目前为止他的声音留给我的印象只在那一句“小心”。
我的步子开始不听使唤地走向他所在的位置,至于思蕴在哪里我已经没心情理会了。调好琴弦和音响设备之后,他开始坐在旋转椅子上,慢慢地弹起吉他。吉他弹奏出来的旋律像清泉般沁人心脾,一丝一丝地扣人心弦,那么轻柔,像微风像细雨更像他站在我面前,用手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头发,那种感觉很微妙,让我的心忽然紧了一下,却那么短暂,让人留恋。
“如果没有遇见你/是不是可以避免故事的开始/就不会有悲伤的结局/可是爱开玩笑的命运/让我们相遇却又分离/如果没有遇见你/是不是一切都是新的开始/星星眨下的泪滴/是故事的最后结局……”
歌词简单却那么忧伤无力,但我可以感受到,他的音乐世界和他的心一样纯净,一样的温暖,可是为什么每次看到他的背影,我能感受到的是,落寞更多一些呢?我好想知道他的故事,知道他的内心,知道他的一切。
忽然,思蕴那熟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张西西!你重色轻友,跑到这里看帅哥,撂下我一个人去买烟花,诶,你听到没有,你……”还没等她说完,我就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安静,不要打扰我听他唱歌,她恶狠狠地瞪着我,又见拗不过我只好乖乖就范。
一曲唱罢,没等我鼓掌,我就被思蕴强行拉出人群,我不满地说道:“大婶你就不能让我给别人鼓鼓掌吗?这样人家唱的那么辛苦而且这么好听,不鼓掌实在太没有礼貌了!”
“你少来,你分明就是看上他了,你看你刚才看那位帅哥的时候,眼睛都要掉出来了!我知道他是我们学校的,还是我们隔壁班的呢,要不要我帮你去搜集一下关于他的情报啊?”
“神经病!”我口是心非地说道。
“好啦好啦,快来放烟花,然后许愿哦。”
“嗯,好的。”我心不甘情不愿地懒懒地回答。
看着烟花升到天空,由小花骨朵变成绚烂的花,虽然短暂,却也足够漂亮,对于转瞬即逝的美,心中的留恋多于遗憾,我抬头将五彩斑斓的烟火收入眼底,保存于心。看着夜空,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地开始许愿:我希望,他的故事里有我,哪怕只是个配角。天上的星星貌似听懂了我的话一般,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星星眨下的泪滴,不是因为结局太悲伤,而是结局太幸福太感人,所以星星的泪才会滴落,才会熠熠生辉。
“那时候的小小的我们,因为等不到流星,就只能用纸飞机代替,将愿望写在纸上,折成飞机,站到最高处,朝着天空放飞手中的纸飞机。你说,我们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彼此,可是现在的我,站在你面前,却不知道你到底是谁,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我该如何是好?那个承载着我愿望的纸飞机,能否到达最高处,告诉星星,告诉它们,我在想你。”我鬼使神差地在日记本上写下这段话,却又不明所以地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对于17岁的我来说,今年最好的生日礼物莫过于在今夜遇到了苏墨。
自从那天在时代广场遇到苏墨之后,我每天晚上吃完晚饭都会找借口出去散散步,想再看看能不能再碰到他。可惜天不从人愿,直到开学,我都没有再见过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