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邑县
“哎,你听说了吗?”
“什么事?”
衙门一角,两捕头窃窃私语。
郭桦左瞧瞧右看看,靠近胡墩耳边,神秘兮兮地低声道:“我们苏大人的官印,被盗啦!”
“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胡墩大惊,愤怒道,“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偷知县大人的东西,而且还是官印!太猖獗了!”
“我听说啊,这事就是那个人称侠盗的柏辰干的!”
“怎么可能会是他?他不是向来不动良善之家的吗?怎么会来偷苏大人的官印?”胡墩难以置信。
“唉,如今这世道,什么事没可能发生?”郭桦叹了口气,“他一个做了贼的人,还能有什么原则可言吗?”
胡墩挠头:“可他偷官印做什么?又不能当银子花。”
一方官印便是一官之证,任谁都不敢收购的,官印本身又不能花销,放在手里根本就是烫手山芋嘛!
“所以他别号才叫怪盗嘛,若事事都在常理内,还有什么‘怪’字可言?”郭桦感叹,“哎,如今我们施邑县大旱,他一个游侠不帮我们也就算了,居然还大老远跑来添乱!这个柏辰真是太可恶了!”
“我们大人准备如何捉拿这个柏辰?”胡墩问道。
郭桦手摸下巴,道:“听说苏大人上奏此事,朝廷极为重视,从帝都派来了神捕游无殇。”
施邑城一隅
庙宇荒芜一片,从满院的断香残烛中仍能想象得出之前的繁华鼎盛,堂前高挂的“大雄宝殿”已布满蛛网,殿中佛像和翻倒的香案上积得厚厚的灰土,昭示着这里荒废已久。
尽管尘世沧桑,那尊如来大佛仍旧保持着肃静超然的容颜,亘古不变,正如它如今从容超然地注视着殿中对峙的二人一般。
游无殇黑眸深邃如夜空,空幽不见底,这双眼睛此刻似一头正在盯着猎物的老虎的眼眸,明亮犀利,充满杀劲,手中利刀已然出鞘,随时准备着应对瞬息万变的情况。
“游无殇,神捕。”柏辰一身破旧的衣衫,吊儿郎当地托着下巴,“没记错的话,我似乎并未招惹过你。”
无殇神捕的大名在朝澜可谓家喻户晓,就连西方曲漠王朝的蛊师和北方北夷荒原的野蛮人对他都退避三舍。没想到会在这偏远的小小县城遇到。
“从你开始偷第一件东西的时候,便已经惹上了我。”
“那,你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来捉我?”
游无殇心知肚明,柏辰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偷的都是些贪官奸商,而且在四年前兰泽郡的那次蝗灾中,朝廷的赈灾银总发不下来,若不是他在一夜之间运去了五百万两银子,不知道要饿死多少无辜百姓。所以对他,官方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有三年前那次,南方大商焕家的焕大老爷,焕璋,因为当众说了一句“朗朗乾坤,他还无法无天了不成?别人怎样我不管,反正我焕璋不怕他柏辰!”第二天,焕大老爷一觉醒来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整个房间除了自己身下的那张床,所有的东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焕大老爷明白过来之后当场晕了过去,醒来后大闹自杀。衙门为此决定集体出动,势要将柏辰捉拿归案。而就在当夜,焕家所有的东西又都奇迹般地全部出现,每一件都在它们原来的位置,丝毫不差,就像从来没人动过它们一样!焕大老爷听到这个喜讯当场又晕了过去。
焕大老爷没死成,衙门也没出动,从此,焕大老爷便将柏辰的名字挂在祖宗牌位旁边,一天三炷香的供着。
“不是所有的贼都有资格让我来抓的,”游无殇冷冷开口,“以前没来找你,是因为,你还不够格。”
“哦?这么说,能劳烦你游神捕亲自来,我还挺荣幸的!?柏辰掸了掸佛像前供台上的灰土,一窜,坐了上去。盯着游无殇那双老虎般的眼睛,沉声,“你未免也太自信了些吧!”
这个人是他除了易子曦之外,见过的最有自信的人,只是不知道这个人的能力究竟能否与这份自信相匹配。
“自信是因为有把握。”游无殇一瞬不转地盯着柏辰。
“是对你之前捉到的那些人,还是对我?”柏辰戏谑道,如果他是以处理那些毛贼的自信来对待他,那他不介意给这位神捕大人好好地补上一课——天下第一不靠谱的星危老人的嫡传关门弟子可不是那么容易招惹的。
游无殇不答,反问道:“三年前的焕家,是你做的?”
柏辰百无聊赖地扶起供台上横倒的烛台,风轻云淡道:“是。”
“那……”游无殇沉声,“施邑县苏大人的官印,也是你偷的?”
目光缓缓移向游无殇,嘴角微微有一个弧度,却绝不是在笑。
刚到施邑县就有人惦记他,他最近真是越来越有人缘儿了。
柏辰看着他,却像是在盯着什么有趣的东西:“是。”
“如此,你便非要随我回去不可了。”游无殇目光一凛,手中的刀紧了几分。
柏辰从供台上跳下来,踱至游无殇面前,悠然负手,嘴角的一抹弧度仿佛带上了些许的笑意,却是那样浅,那样的不经意,带着冷笑的眼睛盯着虎眼:“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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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辰(皱眉):“凌玦叫我臭要饭的会不会很跌份儿?”
花卷(微笑):“不会啊。”
柏辰(皱眉):“你这样安排易子曦的人设,会不会让读者觉得这个人太神奇?尤其是比我聪明这一点,你没觉得很不合理吗?”
花卷(微笑):“没有啊,你才是咱们整篇文里最耀眼的闪光点。”
柏辰(皱眉):“两个衙役说这么多话真的不会抢我的戏吗?”
花卷(微笑):“像这种炮灰级别人物的出现,不就是为了衬托你的伟岸形象吗?”
柏辰(皱眉):“无殇这么一威胁我就跟他走了,会不会太没面子?”
花卷(微笑):“这样才能增加你的神秘感啊。”
柏辰(皱眉):“我就这样明目张胆地说脏话真的合适吗?会不会降低我的英雄形……”
花卷(一板砖拍过去,一脸暴怒):“你他妈的还有完没完————!!!”
柏辰(口吐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