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元虎的电话催促下,洪剑第二天下午的晚班去得特别早。
刚踏进大队大门,只见政治处的徐老师带着名年青的干事,在蒋志伟和何元虎的陪同下,站在出警大厅等候着洪剑。
见领导们等自己,洪剑觉得很过意不去。
老徐认识洪剑,在原政治处副主任申军未调离前和老徐是一个办公室的,给他介绍过洪剑。申军只是觉得洪剑工作很认真,上班时,几次通过十字路口见洪剑认真疏导过交通。打过几次照面,也相互打过招呼,虽然职务悬殊,但年龄相仿,性格相近,没阻碍他们成为朋友。
申军曾当着老徐的面,表扬过洪剑,说洪剑是不以当官为目的,而和领导交往的人。
洪剑有时到分局办事,也常去他们的办公室坐坐,老徐和申军还专门请过洪剑吃过分局的伙食团。
见老徐主动伸出了手,洪剑赶紧上前紧紧握住,一是对分局的关心很是感动,另是老朋友见面更多的是激动。
“老洪啊!工作风风火火是好事,一定安全第一啊!”
看得出,老徐对洪剑的关心带着很大的个人感情成分。
“分局党委,一再强调要为基层民警维权,那两个家伙,已被刑拘,分局会严厉打击他们的违法犯罪行为,你就放心吧!”
“你身体有问题没有?手上有伤没有?”
“没事的,手上有点痕迹,但不影响工作。”
老徐听了洪剑的汇报,又摸了摸洪剑有微微青斑的手,点了点头。
洪剑心里有一阵温暖的感动,对老徐说:
“感谢领导的关心,感谢领导的慰问,我会吸取教训的。”
“这是分局的慰问费,标准都是一致的,代表分局小小的心意。”
老徐边说边从夹皮包里掏出一个信封,交到了洪剑手里。
洪剑从昨晚何元虎的口中,就知道信封里面的数目了。
还是装出拿得十分沉重的样子,双手从老徐手中接过信封。
送走老徐,蒋志伟和何元虎同时微笑着招呼叫洪剑到蒋志伟办公室,他们要找洪剑谈话。
洪剑想,两个一把手同时找我谈话,而且态度还很友好,莫非他们要跟自己请功,想着有金灿灿的勋章,那可是每个警察心底的愿望和追求,那可是对民警工作肯定的很高荣誉,许多民警工作一辈子都没有看过勋章的样子。想到这些洪剑心里一阵狂喜。
“老洪啊,今天找你来有个事要跟你商量。”
这是蒋志伟的声音,有他在,何元虎不会抢着说话的。
洪剑一听是商量的事情,没了请功的想法,心情就难免十分失落。
“因邹大平要参加晋升警衔培训,刘日华要到出警组顶班,老邓又在住院治疗,没有一百天左右肯定回不来,机动一组就你一人了!”
蒋志伟说话总爱摆事实,讲道理。
“大队派不出人员给你,以后就你一人撑着,能行吧!”
“我们对你的能力绝对是认可的,但不要一根筋!”
这是何元虎的补充。
“既然二位领导,这么信任和重用我,我也得试试,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洪剑心里想到,机动一组不就长期我个人是主力吗,能力和水平在那里摆着的啊!
“好吧,老洪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们拭目以待,但你会更苦哟。”
“队员,你挑,要谁,我给谁。”
蒋志伟最后补充到。
“那就 十五、心静如水
在南新街派出所,本应要配合派出所民警录过口供,洪剑以工作忙要交接班为由,称改日再录,只作了一番交待,就和刘日华等三人离开了派出所。
洪剑让刘日华开车,此时,他全身一阵酸痛,特别是双手臂一阵麻胀,一时半会还无法握方向盘,手背上的伤还冒着血,刘日华准备开车送洪剑到东华医院去消下毒,包扎一下。洪剑认为,这么小点的伤,没有必要,张老七和胡全发也一阵劝,洪剑因想着回家后,还有许多家务事要做,就一一拒绝了。
回到小区门外,洪剑先到和平药店请买药的大姐用酒精给手背伤口消了毒,然后照常拐过那街角,走进农贸市场挑菜,买菜,买水果。碰到三坊四邻,洪剑还是热情地打着招呼。
“张阿姨好。”,“赵大爷也买菜呀……”,一路上招呼不停。
好象今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邻居们都夸洪剑有礼貌,热情。
刚进小区大门,女保安小王,见洪剑双手提着物品,主动按下电钮给洪剑开门。
“洪哥,下班了啊,模范父亲,不象我们那口子,家里什么事都不做。”
洪剑认识她老公小李,不到四十岁,长得很结实,外地农村的,在渝州市当过武警,在驻地附近认识了小王,退伍后结婚。也在洪剑住的小区当过几年的保安,有时两口子还在一个岗位上班。
因嫌工资低,两口子买了个货长安,男人辞职专跑运输去了。
“哪里,哪里,你们小李找大钱的,还用得着做家务吗?”
洪剑似乎在安慰着小王。
这么多年自己有什么东西不急着拿回家,总是寄放在小李处,有什么挂号信或邮寄物,总让小李先收着。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洪哥,说个正事?耽搁你一会。”
小王说话声音不大,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
“说吧”,洪剑将脚步停在保安室门口,侧着脸回答着小王。
“我们那口子,跑运输少不了挨单子,到时,洪哥要帮帮忙哟?”
“帮了忙,我们也会感谢你的。”
小王故意把后面那句话说得语气更重些。
“放心吧,只要在原则范围的事,我能帮则帮,至于感谢,我们是朋友,那大可不必。”
洪剑也把话说得客客气气。
“好,洪哥,就先感谢你了哦!到时少不了要麻烦你的。”
听到小王的回话,洪剑觉得这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话给你封死,就等于你给了她承诺什么的。
回到家里,洪剑先把专门从单位上带回的弄脏的警服从塑料袋里取出,放入洗衣机里清洗,然后照样做着做饭,做清洁等老三篇的活。
洪剑也想过,要找个女人帮帮自己,邻居介绍过,亲人推荐过,自己主动物色过,离婚后也曾有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终因种种原因不能在一起,主要是自己有一个“拖把”,洪剑是那种常把父母、孩子放在第一位那种人,时间久了,接触的女人大都又是比较现实的人,不分才怪;有的纯粹是想玩玩,图点财什么的,特别是个把八0后,才认识几天,就要买电脑,买电视……次数多了,洪剑一是承受不起,二是觉得不是过日子的人。
离婚过去十年,高不成,低不就,洪剑又是对婚姻爱情从不含糊的人,阴差阳错,最后还是孤单只影。
随缘吧,姻缘天定,父亲也常告诫他, “命里有时终归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洪剑牢记在心,所以对自己的境遇,也常淡定如水。
再想起今天发生了这么多惊险的事,好象是事先写好的电影剧本那样,有序幕,有先后,有曲折,跌宕起伏,惊心动魄。并且又在一天之内完成,的的确确,真真实实,洪剑工作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遇到。
不光是自己差点丢了性命,还发生了与自己同事邹大平年青时被车拖几百米类似的情节,一样的没事,一样的有奇迹发生。也许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洪剑不知道是“大红袍”驾驶室內那面五星红旗,还是挡风玻璃后面母亲专门为自己“请”的如来佛主保佑了自己。真的为自己感到了幸运。
想到这些,洪剑丢下拖把,拿出手机,将今天的遭遇写成了文字:“上午险被车撞,中午吃饭嚼着玻璃,下午又被车拖,危险就在身边,各位也要小心谨慎。”发在了同事微信圈中作为警醒。
一会就收到许多回复。
“洪哥顶你”,“小洪注意安全”,“洪老师,谢谢你”之类的回复就有好多个。
蒋志伟和何元虎没有任何表态,这二位从不在圈內发言,一直都是在“潜水”。
做完饭,看看手腕上的表,离接儿子的时间尚早,洪剑今天就不想跑步了,毕竟今天耗费了自己那么多精力。
锻炼肯定是不能减免的,如果今天不是自己的手力好,在车子的摇晃中能坚持这么久,那一定会被长安甩下,并受伤或……洪剑不愿多想。
五十个腹卧撑,三十个原地高跳,两分钟的平板撑,六十个三组的仰卧起坐加一百二十个哑铃练习,对着直立沙袋一整边腿、正蹬,直拳,勾拳……发泄着心中的不快。
洪剑家中练身器材很多,沙袋、哑铃、仰卧起坐板、拉伸器……在卧室、书房、在阳台上分开摆放着。
断断续续,立卧接合,一个小时后,洪剑已大汗淋漓。这种锻炼法也许比跑十公里还累。
电话又在书房里响起,正在冲洗的洪剑不方便接,心想也不会有好急的人找自己,大不了是南新街派出所的再问点细节之类吧。
就等洗完,换好衣服后,再去接第三个电话。
“洪剑,你是不是又不接电话?这回莫非家里放着音响?我在大会上强调过多次了,一定要保持通讯畅通。”
何元虎可能觉得在所有部下中,只有洪剑接他的电话从不着急,心里一直对洪剑这种不端行为很窝火,在电话那头声音说得很大。
“我在洗澡,真不方便接。何教同志,你总要相信个人吧。”
洪剑为自己辩解着,也不想让何元虎产生过多的误会。
“你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都不汇报?心目中总该有领导吧?”
“全大队都知道了,就是我和蒋大不知道!”
“要不是刘日华告诉我们还蒙在鼓里。”
这次何元虎没有隐藏消息来源,不过洪剑明白,他挺能“装莽”,大队微信圈里的人都知道了,唯独领导不知道?或许领导真的很忙。
“你没受伤是万幸,下次不准拉到不放,跑脱了一次,就没下次了?”
何元虎边批评,边劝导,听得出没假打。
“不过,有好事情,刚南新街派出所打了电话,说这二人涉嫌收购赃物,可能后面还有盗割电缆的团伙,张所长要我们表扬你。”
语速很快,性格也急的何元虎说不定在那头口沫横飞。
“还有局领导也知此事了,明天政治处的徐老师要来慰问你,有三百元慰问费哟。”
何元虎知道洪剑家庭情况,忘不了补充重要的细节,听得出电话那头有故作神秘的样子。
“你忙你的吧,明天见。”,“记住呀,明天上班早点到队上。”
听完这些,洪剑根本无法兴奋,和生命相比,这些身外之物又算老几。表扬呀,慰问呀,此类常规动作,在民警工作取得点成绩时,过年过节时,民警受到暴力殴打时,各级领导也真的做的不错,常给民警带来鼓励,带来更好地冲锋陷阵的动力。
想着这些,不知不觉接儿子的时间到了,不敢再呆久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洪剑从不让儿子等自己。
“大红袍”刚停稳,洪晨阳就拉开了车门。
“老汉,洪老师叫你去一趟,快点。”
“好的,她在哪?”
“在教室门口。”
洪老师是一个才三十出头的女老师,兰花头,苹果般的脸上有一对大大的眼睛,1.62米左右身高,渝州的晚秋也不冷,穿一套浅兰色的连衣裙,浅色中跟皮鞋,正做着各种手势给没有离开的学生声情并茂地讲着话,站在讲台上就象一个兰色的精灵在跳跃,煞是好看。
这种美,洪剑觉得是一种散发着知识芳香的美,这年龄和身高还有职业,洪剑觉得做自己老婆好合适。不过是瞬间的想法,就象一只敏捷小白兔瞬间跳过脑海里。
别人是有家室的人,听洪晨阳讲老公高大英俊,是个白领,还有也姓洪,还叫自己哥。洪剑暗暗嘲笑自己好可笑。
那边洪老师用眼睛的余光已发现了洪剑站在了教室门口,便中断了对学生讲的话语,走出了教室。
刚走到洪剑身边就打开了话匣子。
“洪哥,你来了。洪晨阳带话还是很快的,是个乖孩子。”
“不过,全班五十名学生,洪晨阳排三十五名,要上本科很悬。”
“我叫他给你讲过,读艺术类,上本科没问题。”……
洪老师说话也象在放连鞭炮,让洪剑有点听不过来,洪剑想,这个妹子性格或许比自己和何元虎还急。快节奏的生活也许真会改变或造就人的性格。
“学校收集读艺校学生的名单时,我把他报了……”
“就是学费共需二万下周要交了,哥你准备没有?”
“准备了,准备了。”,“公务员工资本来还可以,何况我还是警察啥。”
“那好久把……”
“提前一天叫洪晨阳带来。”
因工作原因,若不是洪老师提醒,洪剑还差点忘了这么大的事,不过在女人面前洪前回答得很快,回答得很轻松。
开着车,洪剑没和洪晨阳交流,想着洪老师的话,又想到今天上班发生的事,心里的确有点烦,但在儿子面前,不会有太多不快乐的表情,洪晨阳见父亲没说话,这回还算懂事,冲父亲点了点头,只等父亲先开口。
洪剑就算心里没底,一会后,又变得很平静,他想着船到桥头自然直,两万块难不倒英雄汉,洪剑有时还真的常把自己当着英雄。
回到家里,洪剑陪着儿子吃完晚饭后,陪着儿子复习完功课,关好门窗,洪剑躺在床上睡不着。
想着很早以前就在老支队坐过办公室,还被总队抽调去做过秘书,本可做一名“笔杆子”,发挥他的最长处,由于人言,由于性格,最后还是在基层做一名一线民警。
风风雨雨,日晒雨淋,就象一名冲锋陷阵的老兵,承受着路面上的各种风险,或许这也是命中注定,天生的劳碌命吧。想着,想着,禁不住两眼发湿。
听到隔壁洪晨阳均匀的鼾声,心里稍显慰籍,寄希望于儿子吧,也许儿子的明天不会象自己这么波折,想着,想着,渐渐心静如水,渐渐入睡,梦里他正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约会。
把张小东和张老七轮流配给我吧。”
花园大队的协警队员没跟组,平时一般勤务工作,每个民警只配有一个队员,队员的能力和素质高低不一,遇到谁,纯粹是班次决定,象这种挑队员的情况,是蒋志伟绝不允许的,今天却给洪剑破了个例。
“好,就这么办吧。队员有不听话的,随时给我汇报吧。”
蒋志伟点了点头,看了下何元虎。
何元虎又嘱咐了一通纪律什么的,最后要求洪剑下午接班后,就开展机动一组的正常工作。
洪剑和张老七出班后,最先巡逻的地方是渝城家园
渝城家园是渝南区最大的公租房、廉租房小区,共有八个组团,三万多套住房,有十多万人在此安家乐业。就是在渝州市也是首屈一指的安居小区。
此类安居小区房屋是渝州市政府实施“安居工程”而建设的非营利性住房,是为低收入家庭,特别是特困无房户提供的低廉住房。洪剑每次经过这里就会想起杜甫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诗句,作为诗歌爱好者,洪剑想,他为诗圣实现了这个愿望。
小区外有地文大道、家园一二路、广元大道,天红路交叉纵横将“渝南家园”分割而又相连。干道流量大,支路道路窄,摆摊设点多,车辆出入小区频繁,乱停乱放多,小区路面环境非常复杂。群众报警投诉特别多。
洪剑带着张老七沿着渝南小区各路段进行着非现场执法整治,张老七拍照取证,洪剑贴着违法通知书,一会功夫就贴了四十多张。
“民警啊!早就该来贴了。你看嘛,摆满了路边,我们怎么过马路嘛?”
洪剑闻声忘去,那是跳坝坝舞的大妈们的诉求而说的话。
“就是,就是警察你看嘛,挡着我的门面,还要我做生意不?我建议你们天天都来弄!”
看门面的大嫂气愤地唠叨着。
“我们爷孙俩过马路,都不能牵着孙孙了,全是抱着走,你看我抱得了多久?”
八十多的大爷投诉着。……
这是群众的呼声,也是群众对警察工作的理解和支持。
洪剑知道,这种理解支持对民警的工作多么重要,一段时间前,警民关系很紧张,要问个证言什么的,很少有人会告诉民警;警民发生纠纷时,就会遭到起哄围观;“察二哥”的叫法,不知延续了多久。
现在,民警以人性化的执法,快速的出处警,常态化的热情服务,迎合民心的治理等行动,赢回了民心,得到了广泛的赞扬和理解,洪剑感到很欣慰。工作起也很有动力源泉。
“同志,我们会尽力治理的。”,“希望群众投诉违法,举报违法。”
洪剑客气地回答着群众的各种反映。
心里却清楚,要治理好这城市的“病症”,谈何容易?面对不断增加的车辆,停车库够吗?道路增长的速度够吗?靠交警一家之力够吗?
警协二人正张帖着,一名高个子中年男人,急急地向他们走来。
“警察,我刚停一会,你就给我贴了一张,我做点小生意,饶一马。”
高个子似乎在求着洪剑,边说边将违法通知书往洪剑手上递。
“不行的,填了法律文书就不能随意收回,也不能更改了。”
洪剑一脸的严肃,口气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并用手将男子递过来的单子拦回去。
“我晓得,你们罚得多,回扣就越多,我按回扣价给你,行吗?”
高个子说话加大了调门,脸上还有些挑衅的表情。
“同志,请你说话请靠点谱,交警罚款全收国库,回扣,你想给,还没人要。”
因听到这名驾驶员无常理的乱讲,情绪稍有激动,洪剑说话的声音稍有提高。
“你看看,你看看,警察又耍态度了!”
高个子动员着周围的群众吼道。
不过没有人帮他腔,也没有搭理他的吼叫。
“我看到,别个民警在贴你单子前,专门用警报器喊了话的,有几个听到了的已出来开起走了。”
路边卖小食品的中年妇女对着高个子讲到,那语气就是想让高个子心服口服,别再找警麻烦了。
“别个是给了你机会的,谁叫你进库房时间太长,停车位嘛,多走不了几步。”
说话的理发师傅似乎认得到高个子,因年级比较大,话语也显得语重心长。
“好,好你记到,我认得到你,上次在南中,你就整了我一回。”
高个子,见孤掌难鸣,没人起哄帮忙,自知无趣,无理。用食指指着洪剑的鼻子说道。
转过身,气吁吁地走了。
看着高个子离去的背影,洪剑长出了一口气。
“哪个狗日的敢用手指我鼻子说话,我肯定帮助他,师傅你真会忍。”
张老七的话语似乎带着很不服气腔调。
“不然,怎么叫师傅呢,老七学着点。”
洪剑脸角带着微笑。
“走,老七,我们去签到,一会还有晚高峰哟。”
所谓“签到”就是在每个重要交通、治安结点处,比如银行、学校、重点企业 、单位的值班室或传达室放一个签到本,签上民警姓名后,就证明民警已巡逻到了该处,上下午各一次。
邓万木一走,象签到这种洪剑认为是挠痒痒的工作,现在都必须亲力亲为了,若没签或签掉了,分局和支队两级相关部门那也是会严格考评的。
同时,洪剑对下午非现场纠违执法,就是星期天也从不超过六点,他了解这个城市的现状,下午下班回家,大部分车是没有车位可停的,自己在没车位时,“大红袍”晚上也停过野车。
洪剑始终认为,严格管理没错,最关键要选对时间、地点、甚至某种特殊人群。必须以和谐、稳定、人民安居乐业为大足,有时洪剑也想,自己一个小民警,关心的问题,站的角度太高了。
“警察伯伯,我刚刚捡到了一角钱,妈妈说交给你!”
声音听起清脆好听。
洪剑和张老七回头一看,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妹妹,手拿着一角硬币,向他们跑来。
洪剑接过硬币,弯下腰亲了亲可爱小女孩的前额。
心里甜甜的,仿佛看到,天空中美好的天使飞舞着衣袖回来了。
在签到沿途,洪剑看到支队直属单位的专巡民警也在各重点路段进行非现场执法纠违,一辆辆违停车上贴满了违停通知书,洪剑觉得这种纠违方式即快捷,又减少了和当事人发生冲突的麻烦,是民警管理现代交通的很好的方式,是用科技手段执法的重顾途径。突然间又觉得那雪白的违法通知书多象那飞舞的雪花,于是在脑海中酝酿了一首诗:
雪花
漫天飞舞的雪花
风卷起残云
寒流涌过的街头
一贫如洗
只有纷飞的雪花沾上了玻璃
一只疾飞的云雀翻卷着雪花
翻卷着滚烫的良心
从清晨穿过黑夜
从河流穿过城市森林
天空需要洁静
大地的血脉需要清洗
就如那飘扬的雪花
是深情的礼物,是深深的祝福
拥挤的世界
红黄绿变化的风景
只有那雪花在真情的开放
和那灿烂的生命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