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净如此不识好歹,快给天凌大师倒水伺候着!”太后不知为何对这个半路出家的和尚很是敬畏,看见姬沫如此无礼很是生气。
“无妨,王后心性坦荡,西秦王宫正缺少此等人物。”天凌大师淡淡笑道,丝毫不介意刚才姬沫的无礼。
“进屋坐吧,王上和公主都在里面坐着呢。”
天凌大师微笑的看着姬沫微微侧身让出一个道路,很是绅士亲近祥和,丝毫看不出任何侯王大师一类人的架子。
姬沫轻轻握了握被天凌大师握住的手腕,感觉有些吃痛,被捏重了的地方逐渐浮上来一片青紫很是怪异。
“哀家命人给王后梳洗一番吧。”太后一把拉住姬沫冲天凌大师说道。
天凌大师微微笑了笑,俊逸的容颜似天上仙人,眉间的一点朱砂红的又些惹眼。
“太后可是把我当外人?”
太后哂笑道:“怎会,先帝驾崩之日立下遗诏,即便您已经出家也永远是西秦的王爷,若是还俗,必当举国恭迎。”
“既然是一家人就不必如此多礼,王后这身素衣清净淡泊很合我的心意。”
天凌大师整了整手里的茉莉花环带到姬沫头上,温和淡泊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异样。
姬沫不禁有些头晕,这太后和天凌大师貌似不是一路人。
“王后,来本王的身边。”
西秦王坐在偏殿的雕花红木椅子上,一袭黑色王袍很是雍容华贵,头发微束,眉眼含笑,似乎刚刚和鸿瑞公主谈的非常尽兴。
“王后姐姐!”一旁的鸿瑞公主起身冲姬沫微微行礼,一身淡粉色华服把雪白的肌肤衬的更加白皙透亮,明眸皓齿,一笑倾城,是个很美的女子。
“久闻王后姐姐生于山灵水秀的周南,容颜更是倾国倾城令王兄倾倒,不在乎姐姐亡国之女天煞孤星的赃罪名,便要把姐姐立为王后,今日一见,果真是美的独一无二。”
鸿瑞公主口才极好,满眼含笑,手帕微遮下颚,如银铃般的笑声更是能酥人心。
一席话把姬沫以往的不堪身份全部点出,虽让姬沫感觉尴尬,却实实在在拍了西秦王的马屁,而且让姬沫没有任何机会可以反驳。
“百闻不如一见,素闻鸿瑞公主八面玲珑,在这西秦王宫左右逢源,今日瞧来我倒觉得传言终是传言,鸿瑞公主也不过如此,甚不得我的欢心。”
姬沫极浅的眼眸闪过一丝不屑,鸿瑞公主这类处事圆滑的奸诈之人最难对付,防不胜防,典型的笑里藏刀的小人。
“王后,注意言辞。”太后有些严厉的冲姬沫提醒着,满眼不善。
鸿瑞公主面露委屈,双眼蒙上一层泪花道:“王后姐姐可是嫌弃鸿瑞是乱臣贼子之后,所以才不待见鸿瑞?”
姬沫汗颜,她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这鸿瑞公主可真会乱扣帽子。
西秦王依旧双目含笑的看着鸿瑞,没有任何语言,但微微泛光的双眸却透着一股冷冷的深意。
这种栽赃诬陷装可怜的戏鸿瑞公主从小演到大,屡试不爽,如今到了现在也没换个招数。
“早在进宫前公主就一直比较紧张,毕竟王后刚来王宫就把郁祥郡主挤兑出宫,公主生怕王后一个不喜欢也把她赶出宫,竟不想公主担心成真,王后果真看不上公主的身份。”
一个绿色荷花边的罗裙少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太后跟前声泪俱下的说道。
呵!姬沫替这两人有些惋惜,这演技不去拿一个影帝都对不起这主仆俩。
“什么乱臣贼子之后,休得胡说。”太后冷冷的呵斥道。
“王后也只不过是一个天煞孤星而已,有什么资格来说你?”
姬沫冷眼看着主仆俩一唱一和,她从始至终只不过说了一句话便被鸿瑞公主一路扯到了乱臣贼子之上,口舌圆滑真是不一般。
“王后,你虽为一国之母,但做错了事就必须道歉。”太后厉声说道。
“给鸿瑞公主道歉!”
姬沫摇了摇头,半眯着淡色的琥珀色眼睛斩钉截铁的说道:“不!”
鸿瑞公主一听轻轻捏起淡粉色手帕掩面哭了起来,梨花带雨,哭声悲切的让人有些不舍,一旁的绿衣侍女不停的安慰着,眼角余光不时的瞥向西秦王。
“王上,公主可是你妹妹啊,她在王宫可从未受到这委屈啊。”
西秦王笑了笑,拍了拍姬沫肩膀冷冷的问道:“为什么要给鸿瑞公主道歉呢?”
小侍女愣了愣,对上西秦王满是冷意的眸子不禁忘记了下一句要说的话
“王上刚刚没有听清吗,王后侮辱公主为乱臣贼子之后。”太后淡淡的提醒到。
“呵呵!王后何时说过鸿儒公主为乱臣贼子之后这句话?”西秦王盯着太后冷冷的问道。
“我记得没有,是鸿瑞公主无中生有!”
鸿瑞公主的面色有些难堪,勉强用手帕微微遮住脸,委屈道:“王兄,我们才是一家人,我是你妹妹啊。”
西秦王冷笑。
家人?
自从他父亲死的那一刻他就没了家人!
“公主,王后也是我们的家人,怎能偏私,王后只是说了你不得她的欢心而已,何时说乱臣贼子之后的事。”
天凌大师在一旁补充道。
“是公主初次见到王后太紧张了吧。”
听到这句话,鸿瑞公主总算是找到了台阶下,赶忙出声应到:“是我太担心和王后姐姐之间的关系了,现在想想确实是我太敏感了。”
天凌大师微微笑了笑,眉间的那一粒丹砂更加明显,竟徒添了一丝邪媚。
西秦王有些异样的看着天凌大师。
皇叔……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皇叔以前从不和这些小辈说话的,如今怎么如此温和健谈。
“喂,你皇叔很喜欢易容吗?”
姬沫偷偷爬到西秦王耳边问道,眼睛不住的扫向天凌大师的耳边处。
“此话怎讲?”西秦王低声问道,声音极低,心里却有了底。
他从看到皇叔第一眼起便觉得有些奇怪,这种奇怪好像从父王驾崩之日起就开始了。
“你看看他耳朵根和脖颈处相连的地方不一样,有一个刻意过度的层面,这是高级的易容才能达到的,你确定这是你皇叔?”
西秦王摇了摇头,许久未见,皇叔的脸好像在十年前就未曾变过,难道是长生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