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或许是个办法。到了晚上七点,穆怜试探性的拨通了老公的手机。
“老公,等你出差回来我们一家人去旅游吧?我觉着你最近压力挺大的,我在家也挺闷的……”
“过一阵再说吧,好吗?公司这段时间挺忙,对我来说也挺关键的。我看玩嘛,也不急在这两天,你说对吧?”
“可是你也好久没有陪陪儿子了。你难道你不想儿子吗?告诉你,儿子最近可以自己吃饭了,儿子现在都会喊爸爸了,他喊爸爸的时候……”
“我知道了,穆怜,儿子你带着我放心。先不说了,我有个电话进来了。”
穆怜失落的收回了咧开的嘴角,看着专心鼓捣着玩具的儿子,她握着手机的右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男人,家庭,
从泥潭到沙丘,解药到底在哪里?
今天重庆的天气是阴转小雨,清早的时候太阳露过脸,穆怜还庆幸可以做个舒服的日光浴呢,可是到了中午12点半,淅淅的小雨便如约而至。
这城市雾多,雨水也足,雨水夹着些许微风,把城市的灰霾径直送入绵绵的长江,空气在这反复的淘洗下,也变得格外的清新。
手边一股震动,电话进来了:“您好,我是上次帮您弄阳台的小冉,请问您家阳台的瓷砖贴的还好吗?能不能排水?”
哎呀,穆怜突然惊坐了起来,倒把这事忘了。上次装修完就是没有仔细检查,施工过去了许久,尾款都结了,她才发现瓷砖空的空,斜的斜,有的还有裂纹,比小孩子的拼图还随便。
可是当穆怜找过去的时候,却上诉无门。现在的施工队都坏的很,看到年轻的房主人他们通常会心中一乐。这类房主由于外行,怕脏,又怕麻烦,那些搞装修的老油条在做活的时候就不肯上规矩了——反正这些年轻人也发现不了。
或许是因为上了几次当,使得穆怜对装修这件事提心吊胆的,而冉海生的电话回访也让穆怜心中觉得异常温暖。
“谢谢你,冉师傅。”穆怜伸着头往阳台地面看去,“今天我没开窗,雨打不进来,我也不知道排水好不好。不过昨天我晒衣服的时候简单看了一下,应该没问题,谢谢你了。”
“呵呵呵,”电话那头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穆女士你太客气了,像你这么粗心大意,可是会吃亏的。如果雇主都像你这么好说话,我们的活就好做多了!这样,你阳台要是有啥子毛病尽管找我修,我给你包到年底。我嘛,刚好最近的活都在你那边不远,基本上可以随叫随到。”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么说,穆怜心底突然升起到了一股安全感。毕竟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这个实诚的年轻的泥瓦工是眼下唯一让穆怜感到亲切的人。
突然,穆怜想起,前几天自己的闺蜜凌世超还对他咄咄相逼呢:“冉师傅,前几天实在不好意思,我朋友对你说话的语气太冲了。”
“哪里啊,没得事,我都记不到了,”冉海生在电话那头拍着身上的灰尘,“我看的出来的,你朋友是大老板,又是文化人,是见过世面的。我嘛,从小在九龙坡农村长大,也没读过多少书,跟她肯定是比不了的。”
这时,电话那头响起了“嗒嗒”的打火机的声音,接着是吸烟,呼气,“我虽然没有成家,也没得娃儿,但是我懂得,吸烟对娃儿是不好的。
穆女士,不是我喜欢管闲事,你是个有娃儿的人,应该是一个好妈妈。我觉得吧,做了妈妈,总是希望娃娃好的。”
儿子正扶着茶几歪歪斜斜的走着,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听不懂的话。他离散的眼神四处扫着,好奇的东张西望。可是当他看到穆怜,小小的眼睛瞬间放出了欣喜万分的光,犹如看到了迷雾里的灯塔,颤巍巍举着小手朝着穆怜跑了过来。
穆怜大步冲了过去,心满意足的把儿子抱在了怀里,恣意的亲热着:“你说的很对,冉师傅。”
只要儿子健康快乐,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