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是不是随着辛山越来越不像个男人,无论撒子都在靠着和依赖着她一个女人的原因,张少梅对她和辛山的这份不是夫妻却胜似夫妻的假婚姻和这份已经掺了很多酸楚和伤疤在里头的爱,也渐渐地倦了累了。
说到她对辛山的爱,哪怕被他的背叛伤害了心痕累累,可张少梅依然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无论过去和现在,自己对他的爱一点都没变过和减少过。而辛山对她的爱,可就难说了。
真不是我多疑,不信你们去问问他自己,他敢说他是真的爱我么?爱?呵呵……若要说零七八年刚认识辛山并与之相爱的时候,明明已是三十五六,但看上去完全就跟二十七八的小少妇一模一样,一点都不显老,身材也保持得风韵别致,可称完美的自己,还有那么一点自信可以让不少年轻男人对自己产生迷恋,生出爱意的话,现如今可是半点都不敢想了。再过几个月便已年满四十,步入中老年妇女行列的自己,已是年华老去了;由于容颜逐渐衰枯,苍老加速的原因,使得自己在近一二年来连镜子都不敢去照得太勤。苍老,这个无奈且令众多女人都颇感心酸和慨叹的词汇,让张少梅也时常会在心中油然生出些许感慨……
由于长期都在夜场里上那时常熬夜到夜里两三点,能促使女人的容颜加速衰老的夜班,不但要借过度抽烟提神,还要过度喝酒,一点都不规律的作息时间和提前透支生命和健康的一点也不正常的生活习惯,更是让自个从内心到外貌都显得老态横露。每天凌晨两三点下班回到住处,洗完脸卸完妆,望着镜子里那张眼角的鱼尾纹越来越深和愈发浮肿显大的眼袋,就像一张六七十岁的老奶一样的脸,让她都不敢去多看且时常会暗自质疑镜子里的这个人到底还是不是我?无奈心酸过后,心头生出的又是几许抱怨和委屈…… 跟辛山相识相爱,又像夫妻一样相守的这三四年时间里,他简直就像个长不大的娃娃,上个班历来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从来都没有安心稳定过;不论去哪里做,都是上个两三个月顶多半年,他又不去上了,一心只想着要回来写他的那些总也看不到希望的破小说,把生活的重担一股脑地全部扔压在了我一个女人的身上。
因为爱他,为了圆他的文学梦和为了自己一直相信他终有一天能够成功,会给自己一个好的未来和交代的那点脆弱而渺茫的希望,就那样一直宠着他,溺爱着他,苦苦支撑着两个人的吃穿住用,不少时候为了能多推销出去几瓶酒,要陪着那些恶心,猥琐,总是借酒装疯地想来仅仅只是一名客服经理的自己身上沾点便宜的丑老男人们不停地把酒当成水一样地往自己那个怕是早已让酒精侵蚀得长满了溃疡,四周的胃壁也早就薄得像张纸一样的胃里灌。
已经记不得有多少次,被人灌醉了的自己不是在夜总会的卫生间就是回到和辛山共有的那个并不属于二人但还是把它称之为“小家”的卫生间里,趴在马桶上或是跪在蹲坑边,一脸鼻涕一脸泪地把胆汁都快吐完吐尽了……酒后的第二天早上,惨白苍老的脸和抖摇欲墜的身子,使自己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吊死鬼一样。
记得刚刚跟着以坐台谋生,陪男人喝酒,陪男人睡觉,陪男人潇洒的陈姝妹来川江大酒店做客服经理的那段日子,每当看着陈姝妹拿着从不同年龄的男人身上挣来的几百上千甚至上万的花花钱,在她眼前显摆着,捻数着,或总是约了她陪她一起去把钱存在银行里的时候。天天晚上陪客人喝酒,亡了命地想多推出去一瓶价格不菲的洋酒,红酒,或是几件啤酒而喝得要死不活,却也只能挣个一两百块有时才是个几十块的可怜提成的张少梅。也曾在脑海里闪现过豁出自己这个身子去多换些钱的念头;自己虽然只做着预订包房和酒水推销,名义上倒是不难听的什么狗屁客服经理,可实际上却要经常陪人喝陪人唱,和三陪小姐相比只不过少了那一层陪陌生男人睡觉的羞耻环节……
羞耻?在生活的强压和苦难及折磨面前,他妈的尊严和羞耻又算得了什么东西?何况几乎天天都得陪唱陪酒和要低声下气地打电话求那些老熟客或一些又老又丑的老男人们来订包房唱歌,她真的感觉那份钱真的挣得太累太辛苦了;偏巧在自己正下定决心破罐子破摔,去和陈姝妹她们一起坐台挣钱的关键时节又认识了辛山,并匆促地做了他的女人,且很快又合租到一处做了不是夫妻却更像夫妻的同居男女。
就为了维护他那一点可怜男人的尊严和持有着对他那一点点早晚定会成功,会给我一个好的将来的奢望,不想让他日后嫌弃我,宁肯我自己多吃点苦,多受点罪,也要好好坚守着让我的身子保持对他的忠贞。才会一日复一日地用自己那残剩的青春尾巴和早已不再年轻的生命和不多的精力去迎接承受酒精的浸泡和损害……,等盼着辛山能给我一个好的归属和好的生活的那一天的到来。
可是,我真的能盼等到他娶我,并给我好的未来的那一天么?为了和他一起努力多挣一点,付个首付买套房子成个家,我就像个陀螺一样不停地拼命旋转忙碌,晚上推酒挣钱,白天十二点半一点后又起来继续去麻将桌上扑腾,以图能多赢上一点,好让和辛山买个家的愿望早日实现。唉!这个梦我咋会觉得越来越缥缈,越来越离我远了呢?我到底能不能撑到他给我实现承诺的那一天哟……。
虽然从零六年跟前夫那个混账东西离了婚,张少梅就告诫过自己再也不能轻易地去为哪个男人付出了,就如同从跟辛山相爱那天起就对自己说过永远不会让除开他以外的男人来碰自己的身子,永远都只会属于他一个人一样。可最终还是轻易地就为辛山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付出了那么多,而他的无情和花心,完全就跟前夫那个根本就不能算得是个男人的狗杂种一样,开个破修理厂开倒了以后,整个家就全靠她一个女人撑起了;自己为了那个家,天天在外拼死忙活地跑出租挣钱养家供房子,到房贷还只剩几千块钱了,方才发觉一天二五混蛋地叉着胯裆去茶室里打打麻将混混日子的他早就跟一个在府南河边一家发廊里卖x的烂貨姘居着两年多了。
想想也是自己年轻气盛,一知道自己的男人出轨就凶闹着要离开肮脏的他,非要跟他离婚不可,当时一心只想着只要他能答应离婚,让自己身心落个清静就行,什么都可以不要,哪想到自己这种好笑的念头正好遂了那个没良心的狗杂种的心愿和他最想要的结果。从她开始揪着他闹离婚,他就要死要活地跟她争抢女儿的抚养权,而她则是一直到离婚了好久才清醒地反应过来那个狗杂种的心计,他那里是真的想要女儿的抚养权,然后好好抚养女儿哟!他只不过是借用女儿打了一张苦情牌,因为他早就把她那点弱点和过于善良的缺点揣摩透了,只要把女儿要了跟着他,那时对财产看得并不是很重的自己就肯定不会忍心让女儿跟着他露宿街头,一定会把房产留给他和女儿。
而且那个狗杂种在自己拎着行李箱就要走出自己苦挣下来的那个家门时,他还虚情假意地表演了一番让女儿跪在地板上哭求着喊自己不要走的苦情戏。其实他心里是早就巴不得已经和他办完了离婚手续,没要房子,也没要那辆出租车,把所有财物都留给了他和女儿谋生的她赶紧走的,好让他早点儿把那个卖身的烂貨领进家门。
果然才跟自己离婚三个月都还没有,就听女儿说她爸爸又给她找了个天天打扮得妖丽妖艳的后妈了,且一年不到又给她生了个弟弟,从后妈生了弟弟以后就更不让她爸爸给她买新衣服新书包了。女儿的被瘧待,令张少梅好生后悔当初不要房子也不要钱的冲动,把啥子都留给了那个狗男人和那个騒烂貨,让女儿也跟着自己受罪。 枉自为那个家付出了那么多。
哈哈……付出?好像自己天生就该为了男人去付出一样,可付出了得到的回报却是他们一个个的背叛和抛弃。
前夫那个狗杂种那般的歹狠绝情,辛山亦是如此,可以说和辛山相守相伴的这三四年来,为了让他过得好,过得体面一点,也为了维护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自己拒绝了不少有钱男人的追求和誘惑。这几年来,正儿八经想来追自己做他们的媳妇和女朋友的男人少说也有十一二个;而那种拿着一摞摞誘惑力无穷的钱钞在自己面前一张两张,十张二十张地加高着钱的厚度,只要自己答应陪他们一夜或是做他们的情人,那轻易就能收入几千几万,让自己能够活得很潇洒很轻松的男人更是经常都能遇得着。
想想自己真的是宝器(四川方言里傻瓜,憨愣的意思),为了一个不负责任,一点也不懂担当的辛山,拒绝着一个个比他好,能够给她舒适安稳且毫无压力生活的男人,自甘自愿地强撑着由生存带来的四面压力。省吃省穿,巴心巴肝地为他做好吃的,给他买好穿好用的,一心都只为他去着想去为他付出,着想付出到了已经完全忘了还有自我存在的地步。
这四五年来,一直都没有好好管过女儿,一直都是让拿着点微薄退休金的父母在替自己供给着女儿的生活费不说,甚至连自己每年的医疗保险和养老金基本上都是靠父母在给自己缴纳着。全心全意只想着照顾好辛山,掏心挖肝地为他付出的结果是啥子?零九年好上了一个小着他十四五岁的川江本地的小姑娘,而且每每从他躲躲闪闪地接电话看短信或者是把电话设成静音和陌生号码骚扰拦截的不正常表现来看,他这二三年就一直没跟那个啥子“小可爱”断过来往。自己真的好哈(傻)喔!为了自以为的他多么珍爱她,一生都不会背叛她的辛山拒绝放弃了诸多可以让自己过上另一种宽裕、富贵生活的机会,到头却换来他一次次的出匦和伤害。唉……不想咯……不想了,越想越伤心。
兴许也正是再次遭遇了被自己深爱的男人背叛,另有了其他女人的创伤和教训之后,才更让张少梅彻悟了“男人就不能让他在身上揣太多钱”的道理,让以前总是担心辛山的钱不够用,随时都会让他至少装个七八百上千块的她变得小心抠门起来,每次都只给他留个一两百最多不超过五百的钱在身上,而且还要随时掌控关注着他把钱用去了哪里。在张少梅看来这些花心的男人,如果不控制住他们的钱包,放任他们去大脚大手的自由用钱,随时都有充裕的钱可以支配的话,那等于就像是把一群贪嘴的牛和马散放在四面都有成熟的麦子或包谷的空旷田野里,出于动物贪吃的本性即使它们不是很饿也要去偷偷咬上一嘴就在脑袋边一触可及的香美庄稼,而防止它去偷嘴的唯一办法就是给它套上笼头或者是栽上一根木桩把它拴住。
对于天性就贪爱女人的男人来说亦是如此,只有控制住他,给他也套上个笼头,才能让他不会去找外面的女人乱来,而这个笼头就是管住他的钱包,他口袋里没钱了,也就只能空有贼心没有贼的能力用钱去请那些外面的女人吃饭,给她们买衣服买礼物,领着她们去开房偸情了。要是他口袋里没钱也还能照样哄得那些女人倒贴的话,那也就没办法了,一男一女一定要在外骚情,任是谁都拦不住的,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离开他了。
作为张少梅的男友和准未婚夫的辛山,其实也会在晚上间一时睡不着的时候想一想自己和少梅这几年来所过的每一天,想的次数多了,也会觉得自己靠未婚妻养活着还去外面找詹燕的那些行为,真的不是个东西。可这等自我忏悔的念头也仅是一小会儿就烟消云散了,所以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爱时常背着张少梅去跟詹燕私会,到底是真的已经爱上了詹燕,还是自己那点花心的劣根性在作怪。
其实说到和张少梅的关系,就连辛山本人也不好确定他跟张少梅之间到底属于哪一种关系,说是男女朋友呢又超过了那种关于男女朋友一词的定义,有哪一对男女朋友会是天天吃住在一起的?是恋人么?有一点,但也不完全是,因为发自内心讲,辛山自己都觉得他对张少梅的那种爱并不纯粹干净,多少有着那么些利用她的阴暗心思在里面,尤其是一开始的时候,就连喜欢都不是出于真心去喜欢这个大着他三四岁的女人。
零八年一月左右,投资农产品期货失败,虽说有了老王师,乐锁,钦海,花猪等几个挚友的鼎力相助,筹得了近两百万的启动资金,经过一年半的挣扎把欠下的三四百万银行贷款还清了,但也已心灰意冷,再无多少心思去筹借来大额资金再度升起炉灶重新创业东山再起的他,选择了逃避……逃避天天一睁开眼就缠找上他,咒骂他,羞辱他是个天底下头号窝囊的废物,“我咋会瞎着眼睛找了你这么个憨日脓包”“烂杂种,祖婆这辈子找了你这个干哪样都干不成的破男人么真的是倒逼霉了……”现在已经算是前妻的那个婆娘的蛮横和泼赖;以及时时处于生意失败沮丧透顶,家庭又极度不睦双重压力的无边烦恼……尤其是天天看着父母那一双担心、哀叹、因他的落败影响,愈发日渐苍老的眼神和走路都打绊绊的老迈身体,更是令他崩溃至极……一心只想逃离那个生养他的村子,逃离一度自以为交游广阔,真朋挚友到处皆是,而事实上一听说他生意失败了,生怕他去找他们借钱,就开始躲着他,连电话都不敢接的冷漠的海通县城……
如同一条丧家犬,更似逃兵灾躲荒难的灾民一样,匆匆跑来了这个离生养自己的海通县仅有十七八公里远的川江县城避难避烦恼,避那凶蛮前妻的无理吵嚷,只想贪图下一个人的难得清静,调理一下快要疯了的神经。
决意离开海通县去找个地方躲清静之前,他去找了相识了七八年,从刚开始做冷冻保鲜蔬菜的时候,就通过在县公安局的表姐夫介绍认识,并逐步相处成了好友的某汽车销售公司的老总,且在川江县这边的川江大酒店也有着不少股份的张昭云。得他相助来川江大酒店某了一份夜总会内部保安的工作干着,借以生存和寄身。三个月后,张总又关照着把他提起来做了保安部经理。
和张少梅认识并有了关系在一起同吃同住,也是缘于一个介绍他到酒店上班的张总带着几个生意上的朋友来玩,诚意邀请他一定要进包房里去坐一会儿,喝杯酒的夜晚……其实,在刚一看见除了有着成熟女人该有的风韵和相貌也算很漂亮,尤其在KTV包房灯光的映衬下,化了点淡妆更显得相当的妩媚,让人一看就止不住会去心动,又恰逢三月天气略热,穿了一身黑纱迷你裙,身材不高不矮,显尽丰满和凸凹有致,看多了就会难以自控地产生一些旖旎妙想的张少梅之时,辛山就不由自主地被她给吸引住了眼睛,在几番略怀用意地边喝酒边不时地去关注一下她之后,便莫名其妙喜欢上了……
而他的低沉和难以言说的内敛沧桑也在当晚给了张少梅一些好感。所以才会在他所认识的那个朋友和一起来的三四个男的带着张少梅跟另外四五个女人散了场走出包房,辛山迎上去套近乎找她要号码时,张少梅很爽快地用她的电话打了个号码在他手机上。事后六七天早已压抑不住想见张少梅,事实上是老早就想着能和她发生点什么激情艳事的辛山,试着打了个电话给张少梅,问她能不能晚上出来坐坐……她当即就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他。
当晚,张少梅和他所盼想的一样单身出来赴了他的邀约,在初次约会时,心内早已互生好感的二人在一家叫王牌烧烤的夜宵店里吃过宵夜就一同去了张少梅租住的那个宾馆里,突破了那层两人都心有预料的关系,辛山记得那一晚,虽说之前在海通县城有着两个情人的他,不仅不缺女人,甚至还有点忙不过来。可自从期货生意败落后,那两个小女人就极速地远离了他,而他妻子呢又像对待阶级敌人一样看见他就满胸怒火,想想他把她娘母俩的安稳富足日子弄得一团糟,真恨不得随时踹他两脚来解气,又怎么可能再让他碰她的身子?所以已经有七八月未沾过女人的他接连要了张少梅三次,天亮以后,她紧紧抱着他说,我已经有八九年十年没有过高潮了。
过了几天后,辛山知道了她家是四川成都市新都区人,年龄上大着他三岁,零七年离婚后跟着一个叫陈姝妹的老乡跑来云南一起在川江大酒店搞酒水推销,需要时也得充当一下陪侍的角色,陪着前来寻欢作乐的客人唱唱歌,跳跳舞。做了一二年酒水销售兼陪唱,觉得烦了累了,生性好赌的她干脆就和另外三两个以陪酒陪唱陪睡为生,来自四川和云南昭通巧家的,曲靖的女人混入了浩浩荡荡的川江搓麻大军。见打麻将的钱来得比推销酒水拿提成要快当些,也不消去受那些醉鬼男人的窝囊气和忍受她们的摸摸捏捏,张少梅索性就不再去跟着陈姝妹做酒水销售了,天天泡在了麻将桌上,尽管时赢时输,但总的来说,还是赢得日子要多一些。
按说辛山是很见不得嗜赌之人的,也很痛恨赌博这个玩意,可偏偏却对爱打麻将的张少梅厌恨不起来,原因可能有二,一是慢慢地迷上了张少梅的身子,二是想着自己独身在外,凭目前的条件要想找个年轻女人做女朋友是一点也不现实,既然张少梅不嫌他一无所有,那么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嫌弃她不务正业呢!
所以一拍即合的两个离婚男女就貌似真真假假地处起了男女朋友,一个月后张少梅婉转地问他是不是搬去和她一起住算了,正好中他期盼的辛山第二天就搬着牛吃剩的那点行李过去和张少梅过起了不是夫妻却胜似夫妻的同居生活。
虽说才跟张少梅好上十一二天,辛山就从一个小保安升到了保安经理的位置上,工资也涨到了二千七八,若是他有点责任心和担当的话,就该好好上着班,和张少梅一起好好挣钱,好好珍惜他与张少梅的之间的那份患难之情。可是张少梅对他太好了,好到了宠爱得有点过分的地步,自打跟张少梅同居以后,不但没要他出钱与她分担房租,甚至还叫他把他自己挣的工资都攒起来存着,说什么她推销酒水挣钱比他容易些,他是她老公,吃的穿的用的,用她的钱也一样。而她自己呢却是越来越节约,一年到头都很难得买上一套新衣服和一双新鞋子,随时都只会想着他的哪件衣裳穿旧了,该给他买新的了;他的鞋子也该换了,最近哪个专卖店又上了新款,哪天叫他去看看,给他买一双。慢慢地辛山身上的惰性就出来了,可以说自零九年七月份从大酒店娱乐部保安经理的职务上辞职出来后,辛山上班一点也不正常,因为爱他,知道他有点写作的天赋,也知道他想借写书来实现他东山再起的梦想,因为疼爱他,纵容他的张少梅也不太想他去受苛刻老板的盘剥和那些同事们的挤兑排斥忍受那些没多少意义的窝囊气,所以对他从大酒店辞职的事也很支持,默愿他能有朝一日写出本畅销小说来,也给她一个幸福的归宿。在这之后他上班就有点三日打鱼两天晒网了,除了在一零年的时候迫于生活所需,去金平县一个叫凯宴国际娱乐会所做了五个多月的经理,挣了一万八九回来交给她之后就没再出去工作过了,天天靠她打麻将赢钱来养着他写小说,看书练笔。
和张少梅一起生活的这二三年中,辛山也不止一次反思过自己的人格,其实也不算健全,至少在抗压力和打击方面来讲,比起不少男人来,差的不是一分半分……尤其是像个废物一样依靠一个女人养活着,还去外面沾花惹草,的确不是那么的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