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眼毒蓝是致命的蛊术,我若不及时剜除你中毒的部位,你会死的。”
胡老头完全无视我的愤怒,在他而言,就像做了一件理所当然、心安理得的事一般,半点愧疚也无。
而且,他一抓就将我给举了起来。
“你干什么?”
我再次光火了。
“你看看落在地上的这些蓝光。”
胡老头直白的对我说道。
我往地上一看,霎时满腔的愤怒尽皆化为冰水,半点脾气也没有了。
因为我清了落在地上的那些蓝光,那些蓝光竟是一条条蓝色的小虫,它们身体上闪动着耀目的蓝光,就像一小点一小点蓝色的火焰一般。它们落地后,四处乱爬,看起来都让人头皮发麻不已。
想到刚才钻进自己肩头上去的居然是这样的虫子,我不由得一阵后怕,汗都下来了,好在有胡老头这大行家在,不然我只怕要变成虫子们的点心了。
“谢谢你,胡老头。”
我为自己刚才的愤怒道歉。
“咱爷俩不用说这客套话,以后修炼积极点,别让我每次都要救你。”
胡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将桃木剑举到嘴前,对其吹了一口气,霎时剑身上滋溜串出一道火光,将地上的那些蓝色虫子全都烧得干干净净。
这时,我回头,才发现那具飞僵已不在了。
“咦,那具飞僵呢?”
“早跑了,你现在才发现呀!”
胡老头淡定的说道,显然他早就发现了。
“就这么让它跑了?飞僵入世,其祸无穷呀!胡老头,咱们快追吧!”
“不急,我的飞剑还有百丈外取敌性命的绝招。”
胡老头说着,手中起诀,念了一声“疾”,霎时那把桃木剑便化为一道金光,电射入远处的黑暗中。
半晌之后,只听得不知多远距离的黑暗中传来了“锵”的一声。
好像是刀剑一类兵器的交击之声,然后飞剑迅速出现,再次落入胡老头手中。
“怎么样?胡老头,将那具飞僵杀灭了吗?”
我疑惑的问道。
胡老头凝视着手上的桃木剑,也不知他在看什么,只是一脸的凝重,半晌之后,他才幽幽说道:“刺杀失败。”
“失败了?为什么?”
我大为失望的问道。
胡老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沉默着走到一边坐下。
我这时才发现,他的样子看起来是那么的疲惫,而且脸色有些失血的苍白,身子单薄得让人眼见生怜,再无之前大战飞僵时的半丝神威与神勇。
“胡老头,你怎么了?”
我不由得心头一揪,走到他身边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之前破除机关时受了点伤,刚才与飞僵大战时又用力过多,现在感到体力上有些吃不消了。”
胡老头说这话的时候,撩开自己的外襟察看伤口。
我这时才发现他的左胸前竟扎着一支断箭,上面兀自有鲜血在慢慢渗出,内襟都血湿了一小团。
“胡老头。”我现在意识到情况多严重了,忙道,“胡老头,你的伤……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好好治伤吧!”
“嗯,离开肯定要离开,不过在离开前我们还有一些事要做。”胡老头喃喃道,“在做事之前,且把你这几日的遭遇都跟我说一说吧!”
“嗯,我这几天过的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自那日初入龙山,与你手机通话突然中断后,我就发现自己身陷险地,找不到出路……”
为了让胡老头能好好休息一下,我主动将自己这几日来的生死遭遇全都说了一遍。
胡老头在听完我的讲述后,也将他这几天的遭遇和我说了。
原来,自那日电话中断,得知我孤身闯龙村后山险地后,他便星夜赶赴,也从那个方形洞口进入,但在进入后受迷阵所惑,走了另外一条路。他一路上用奇门遁甲术配合罗盘寻找我的踪迹,这过程遭遇了不下于十种的机关陷井,最后这才好不容易找到了我。
相比而言,我虽数次遇险,但并没有遇上机关陷阱。
于我这种探险小白来说,没有遇上机关陷阱那也算是大幸了,不然只怕现在早就挂了。
在了解了我的遭遇后,胡老头让我将收取到的东西拿出来给他看。
我于是便将背包里得自雇佣兵的东西和得自飞僵棺椁里的东西拿出来给他看。
他看了我得自雇佣兵的肩徽、日记本、两小铁牌和手雷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其实也说不上什么,因为他对于英语,更是大字不识一个,相反这倒成了他数落我的话题。
这个时候被他数落,说我上学时没好好英语。
我上学时,确实没怎么好好学习,尤其当时的英语老师本地口音很严重,又是个不讨学生喜欢的霸道男,我们这帮学生谁也不喜欢上他的课。
不过,对于我得自棺椁中的金烟杆和铜印,胡老头却大大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呃,这种金烟杆是晚清制式的,离现在也就百来年时间左右,当时有很多人用它来抽鸦片,能用上金制烟杆的,想来死者生前家道殷实,颇有身份。”
他顿了一顿,拿去那块铜印细细观察后继续道:“这块官印证实了我刚才的判断,你看这上面写的这几个字——清河县令王将臣印,不用说,死了化为飞僵的这位名叫王将臣,他在生前还当过清河县的县令。”
“对,应当没错。之前那具飞僵要将我祭天时,曾经自语叫他自己为王将臣……”
“能够说人语的飞僵,灵智已相当高了,若不能赶快除掉的话,只怕日后就相当麻烦了……呃,你之前说在那高台下面曾设有一个六丁六甲阵,我现在要去检查一下,看看能否从中再多了解一些有用的信息。”
胡老头说着,便让我带路。
我倒也不推托,遂将他带进了之前设有六丁六甲阵的那个高台内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