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就大叫一声,右手下意识去抽出亡剑往后一桶!
“嗖”地一声,剑刺破空气的声音,后边啥也没有。
我扭头看了看,丫的居然又是一条断臂!
估计是刚才挂在灌木丛上边,我没注意看,然后拨动之后,才掉到我身上的。
我深深吐了口气,开始仔细研究起这两条手臂来。
很明显,这条手臂保存的比较完整,皮肤虽然腐烂,但也不像前边那条程度大,而且这条手臂上还保留着些许鲜血与泥土交融的味道。
而且从手指能判断出,这两条断臂都是右手。显然,这属于两个人,单凭一条手臂不能确定人是否死了,但是基本可以断定,前者断臂时间有好些年头,而后者,不会超过半年。
我把断臂从肩膀上移走,心里对这座山的疑团更甚。
胡老头说这里有几具尸体,可我在这外围走了这么久,却只看到两条断臂,却不见人影,而且山上草木繁多,倒没有一虫二鸟,实在费解。
我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三点半,因为现在是夏天,太阳起码要六点多才开始落山,于是我决定,再深入一点看看。
于是我沿路一直往上走,可是走遍了整个外围,到山洞口外,除了那两条断臂,其余一点发现都没有。
我望着前边这个洞口,是个横窄竖宽的长方形,里边却一片漆黑。
方正的洞口不是没有,但却很少见,一般的洞无论是自然形成或者人工开发,都是隧道口似地半圆形,而这无望洞口,确实有些怪。
然而我刚走到洞口时,裤兜里的天阴符就闪了一下,隔着衣服也清楚地看见其发光。不过也就是一下,接着就黯淡下来。
这玩意终于有反应了?我有些激动,只是这连胡老头也不敢深入的地方,我当然不敢贸然而进,而是在洞口的周围四处查看了一下。
有一点我觉得奇怪,往洞口的方向上长满了野草灌木等等,可是洞口的三米之内,却是光秃秃的泥地,寸草不生。
我权衡利弊一番,决定进去看看,就在洞口里边缘瞧瞧,一发现危险就赶紧退出来,应该不会有事。
打定了主意,我打开早准备好的头电(能绑到头上的手电筒),又小心翼翼地走进里边。
“呼”,一进去,洞里就传来一股子阴风,吹得我瑟瑟发抖。
而我刚进洞,裤兜里的手机铃声就“啦啦啦”地响了起来。
我赶紧掏出手机看,发现是胡老头打来的电话。
一接通,那头就传来胡老头的略带惊喜的话语:“小浩,你在哪,我现在去接你,刚才打听到了大秘密,或者龙山村后边的那座大山有料!”
我苦笑一声:“胡老头,我刚进这座山洞里了。”
“哪个山洞?”胡老头问。
“龙山村后的无望山洞。”
我话音刚落,胡老头那边就“哗”地炸开了锅:“什么?!你一个人敢去那里?你你你,哎,我怎么就给你这小子提了这事,你还敢进那个洞。”
“这……怎么了吗?”我问道。
胡老头那边显得极为着急:“小浩你听着,你刚进去对吧?趁着还未来深入,赶紧退出来,快!”
“为什么?”我有些无奈,我这才进来,咋又要出去了,不过脚步已经开始往后移动,不管什么,胡老头的话肯定有他的道理。
电话那头胡老头幽幽道:“你回忆下道法,先仔细想一下那洞的结构,而且那洞很不寻常,或许是个……”
“嘟——”胡老头话没说完,手机突然就挂断了,然后就是自动关机。
“草!”我忍不住大骂一句,关键时刻没电了?!可我记得,我是满电来的啊……
不容多想,我赶紧往后撤。可我刚退了两步,后背却“啪”一声贴到墙上。
我回头一看,挖槽,刚才的洞口呢?
我进洞还没走几步,洞口怎么不见了?
我猛然间想起胡老头说的话,回想道法,想想这个洞口的结构。
我回忆着洞口,横窄竖宽、寸草不生,再想想《风水道法》“寻风册”中记载的山体结构。
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发出汗……
到最后一拍大腿,这他妈明显是个大煞之洞啊!
横窄竖宽,呈长方形,而且周边寸草不生,就是一个光秃秃的框,也就是“口”字。
然而我却怎么就进去这个洞里呢,我一阵懊悔。
“口”中一人,他娘的大大一个“囚”字!
或者说,这就是一个大大的囚牢!
我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然而头轻轻摆了一下,头电的位置照住的方位,堪堪出现了一条人影。
准确来说,是一个死不瞑目的尸体,断了右臂,全身干瘪地贴在墙上。
我不由自主地往左退了几步,一回头,又是看到墙上挂着一具尸体。
断右臂,全身干瘪!
不用说,之前在山路上看到的两只断臂便是从眼前这两人身上扯下来的。
敢情,这两人被强行掳到这里来的。
尸体虽已干瘪,但从衣着、轮廓上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人生前都年轻力壮,而且绝对都是练家子,他们身上的紧身迷彩装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军衣皮带,这些纯正的军装,说明他们的身份多半与军队有关。
是什么力量让他们死于非命?
无论这股力量是什么,都无疑是强大而致命的!我心突突突的跳得厉害,这心跳的声音在这幽暗宁静的秘闭空间中听来那么震耳,又那么心惊肉跳。
虽然死尸见得多了,但死状这么惨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他们的身体都被拇指粗的钢钉钉在石壁上,从石壁上残留的血渍和抓痕上看,他们被钉上去时一定还活着,而且清醒的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与恐惧。
他们的双脚被齐踝切断。
我想正因如此,他们最后流血过多而死亡,所以身体看起来才这么干瘪。
可是,在石地板上却没有预想中的大滩血迹!
我用头电仔细察看,依稀只见一圈淡淡的血痕,显然那里曾经放过一个盆子。
“断足取血,为什么?”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脊背寒飕飕的,凶手手段之残忍令人不寒而栗,凶手杀人取血的目的令人颇费猜疑。
“难道凶手将人血取走,就是为了炼魂养出鬼胎?”
回想到当初胡老头对柳树鬼胎的说法,我似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两人明显不是附近的村民,他们什么身份,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疑惑困扰着我,驱使我要进一步仔细检查,以探出更多的蛛丝马迹来。
然而,就在我将手伸到前边那具干尸衣服上要搜搜的时候,突然——干尸眼瞳翻转,流出奇臭难闻的尸水,与此同时,干尸浑身上下突然抖动起来,发出悉悉碎碎的声响。
“乍尸了!”
我吓得面色大变,急忙一步跳开,将亡剑捉在手中,以防那具尸体向自己扑来过来。
然而,我这一跳开,却撞到了后边的那具干尸上。
同是干尸,不会一同尸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