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山井，算是个半枯井，井下有浅水，水位跟溪水水位一样，整口井除了下边这点水，其余都是干的。

山里溪水时而在表层，时而穿过石盘地下，

表层的那种水段就是上次打方脸兔子，我们见过的那种，然后在石盘底下的就是类似这口井周围了，这样的地理位置好像不止一处！

当年打这口井也是为了储存食物，地下水温度低，井内常年阴凉，

所以井内边上好些打好的铁钩子，要保存的食物只需要悬挂在钩子上头即刻。

二毛带我跟招娣一趟一趟往井下放腊肉的时候，我刻意揣摩了，

踩着铁钩子往下下到井底，顺着井底水源走，没错。

我当做好奇问了二毛这口井的一些，从二毛嘴里确信，这大山的溪水整个只有那一条，也就是说，无论我们从水源的什么地方切入顺着走，其实都在跟着这一条水路走。

如果我们按照上次打猎的方式，要走很远的高草山路才能找到水源，找到方向感，还有什么比从这口井直接跟上水源更好的法子呢？

二毛忙别的去了之后，我跟招娣说了，招娣当时都吓坏了，说，我怎么想的出来这种冒险的点子，我有些想柳儿了，她活着听到这个，一定会有更好的想法与我分享。

更让我失望的是，这批新来的，加上小金花跟霸头的关系，招娣竟然不怎么想逃走了，确切的说，招娣是没法回去了，她带了这么多老家的人来，刚带来，自己就逃回去，说不通啊，这样的她回到老家也会被赶回来的，何况，这里有人跟她作伴，吃的穿的比老家富裕，霸头又有了新规矩，她的日子比之前好很多，为什么要走？

我成了孤家寡人，本以为会因为小金花的事情笼络到招娣，可是我的确笼络到了，确不跟我一路了。

招娣不跟我一块要逃走了，但是答应帮我掩护，送我，能送多远就多远。

我想了一整夜，这个办法太难了，这意味着我要孤身一身在这大山里兜旋，这不可能，随便一条蛇就足够让这个办法行不通。

小金花跟霸头大婚的当天夜里，我趴在柳儿的坟头上哭，我想她，如果她在，我有个伴，现在我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我自己，什么都做不成的，我哪有胆量自己在这深山里待上一刻钟！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可能在坟头上哭的睡着了，

直到身上被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当时就吓得弹起来，“蛇，蛇！”

“是我！”熟悉的声音，我扭头，他光着上身，手里拿着衣服往我身上盖。

“以后别在我身后出现，吓死我了！”

“哭了？我找了你半天！”

“你跟她结婚，不待着，出来干什么？”

“我说了，我对你之外的任何女人都没兴趣！”

我一头扑进他怀里，我后悔了，我后悔让小金花分了他跟我，如果没有人跟我一块逃走，又丢了他，那我还有什么？在这里！

“不要离开我，我怕，我真的怕孤单！”

“不会，不会的！”

小金花跟霸头大婚的当夜，霸头跟我缠绵着，第二天我才知道，同时，小金花当天也被猎户村的几个男人同时霸占了。

她只是仪式上跟了霸头，

小金花成了猎户村一个我这种特殊身份之外的第二个特殊人物，她在名分上是霸头娶进门的女人，而实质，从此成了猎户村的一个叱咤百里香。

之所以叱咤，是因为她是最美的一个。

整整一个礼拜，我都没机会见到小金花，坤子家门庭若市。

我是透过招娣大概知道一些，招娣重新抹上了眼泪，小金花苦着，她为小金花的苦难受，也为自己错打了从此可以过上好日子的算盘难受，

这天我跟招娣总算有机会见到小金花了，因为小金花来月事了，不方便再接男人。

这次见到小金花，我都吃惊了，

短短几天，哪里还是前几天我见过的那个怯意中带着水灵的女孩。

她披着头发，两只眼睛灰着，盘坐在土炕上，看见我跟招娣进来，先是往后缩了一下，随即看清楚是我们，掉了眼泪。

“妹子，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招娣上炕用手梳理着小金花的头发。

“是你，是你，都是你！”小金花看着我，怯意中是恨！

“妹子，你别这么跟小婼说话，小婼不是那样的，这件事情小婼都是好心的！”

“你明着做个好人，把我给了霸头，我前几天真是那么感动，当你是我亲姐姐，没想到你暗里根本，，，”

“妹子，我保证，小婼绝对不是你说的这样，因为她是打算你跟霸头之后，她要逃，，，！”招娣情急之下差点说漏嘴，被我打断，“对不起！”

我给招娣使了眼色，对谁都不要说我计划逃走的事情，虽然不可行，但传出去，肯定不好，

没想到我这个眼神被小金花捕捉到，连招娣都一把推开，“你算什么亲姐姐，竟然害自己的妹妹，你们都走，别假惺惺的来看我，你们走！”

“让你们走，听到没？”什么时候灶屋进来一个人，说着就推搡我跟招娣，要赶我们。

接着又进来两个，我跟招娣被三个男人推着赶到门外，

就听见屋内传来声音，“娇贵个啥子，谁他么规定不能了，哥几个不怕血！”

我跟招娣赶紧又冲进去，

炕上，小金花衣裳成了布条，几个咸猪手一齐上，

我跟招娣拉开这几个男人，不料，招娣被一把擒住，

他们不敢动我，一个男人将我反手挟持住，另外两个当着我的面，对招娣跟小金花下了手。

我不敢睁开眼睛，也不能喊救命，这里，这些，都是最理所当然的，只是头一次被我亲眼看见而已。

招娣跟小金花的呻吟在我耳膜里动荡着刺激着我，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踉跄着回到了霸头家，感觉浑身那么冷。

“去了哪里？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霸头一把拉住我的手，“这么凉，怎么了？是不是谁对你怎么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不舒服，有些不舒服，休息一会就好了！”

“到底哪里不舒服，早上还好好的！”

“我不要做百里香，不要，答应我，有一天我犯了什么事情，都不要让我也去做百里香好不好，答应我，你答应我！”

“有人欺负你了？谁？”他怒意燃烧。

“没有人欺负我，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怕了，我真的怕了！”我满脑子怎么都挥之不去小金花流血的双腿在两个粗汉子身下的样子，都是招娣被扭曲的身体难堪到极致的样子，如果不是她们，是我呢？

如果我也被这样对待呢？

死亦难以磨灭的痛！

“吓到你了，以后别看了！”他确定我没事，一遍一遍抚摸我埋进他臂弯里的头发，“不会，只要有我在，你永远都不会！”

“你好狠，对小金花那么不在乎，她那么美丽年轻的姑娘，你竟然都不在乎！”

“我在乎不起，我不是神，甚至连个平常男人都不如，我的心里只能有你，只能在乎得了你，其余人，我怕，我在乎了，会负了你！”

“她说的对，是我害的她今天这步！”

“谁？”

“小金花，她恨我，是我让你无法不喜欢我，才让她到了这步天地！”

“她仅仅跟你一样好看，但身上没有你那种气息，让男人爱不释手的气息，现在发现，她连感恩的心都没有，你为她着想，安排了那么多，她确恨你！”

“也许，你去看看她，她就不会误解我了？”我试探着问，“她，其实很可怜，也才很小，应该没念过书，什么感恩不感恩的，这些对她，都太勉强了！”

“你真的要我去看她？怎么看？”他揽住我，要往屋内走。

“霸头，小婼，救救我妹子，她失血厉害，救救她！”胡堂子里猛然传来声音，我回过头，招娣浑身搭着几绺布条子正跑进来。

小金花月事期间被几个男人轮番，大出血，我跟霸头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炕上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