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时下

那时你说

时光久远，故事绵长

我们要去流浪四方

如今时下，你在何方？——子言西贝

Part一

路过电影海报的时候，上面有头甩着大奶的牛，我顺口问温玉，“你知道荷斯坦牛为啥老是得病吗？”

温玉拽着我的胳膊，一脸鄙视的说，“这问题三岁小孩都知道，咱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趁电影没开始之前赶到电影院。”

温玉做我同学做了五年，原本我们之间是可以保持一辈子的纯洁同学关系的。但在大二的时候大家犯了一次“二”，便过上了暧昧的生活，这一过就过了两年，过到现在的大四。

有时候我说温玉咱们也不能老这样下去啊！言不正，名不顺的，像个什么东西。温玉就从我身边翻过来，拿手指画我的胸膛，在我的耳边说：“那你和你的小妹妹SAYGOOGBYE啊，你和你的小妹妹SAYGOODBYE了，老娘立马就把那小屁孩甩到艾欧尼亚的泉水里面去。”

“温玉啊，面临这种问题，我也不能冲动，毕竟，你也知道，我和她在一起都七年了。”我摸着温玉的头发，极力的露出痛苦难抉的表情。

“陈子言，你特么真贱！”

温玉说的没错，我是真特么的贱，完全贱到到骨子里去了。不过你温玉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嘴里叼着一个小白脸还要和我搞破鞋，所以大家都彼此彼此

电影是当下炒得最热的一部，温玉全场都在哀叹，第一是哀叹我把位置买的太靠前，晃的眼睛不舒服；第二是哀叹女主人公的命运；第三是哀叹咋就没个男人这么爱自己呢？

我闭着眼睛听了全场的台词，不是我不想看，而是大屏幕真心晃的我头晕。我心想这讲的不就是你温玉的原版吗？现代潘金莲的典范。寻着台词我角色入位了许久，也没找到适合我的位置，即不是卖猪肉的，也不是当厨子的。

回去的路上，一排排的路灯散着晕黄的光芒，温玉牵着我的手，娇气的说：“陈子言，咱们俩在一块吧！”

我邹着眉头不知道要说啥，刘旭阳的逆流成河就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一看是林西贝，给温玉比了个噤声的姿势，温玉白了我一眼，站到对面的路灯下看这座城市的灯火阑珊去了。

“嗨，亲爱的，这么晚打电话是不是深夜寂寞了啊？”我声音小贱小贱的说。

“没有。你不也还没睡吗！你在哪呢？”电话里突兀的响起杯子破碎的声音。

“你在哪我就在哪咯！”

“你能不能不和我这么说话！”这句话一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我撇了撇嘴，嘟嚷到真当自己是公主呢，谁爱讨好的伺候你就伺候你去，小爷早过了伺候人的年龄。

“说完了？”温玉站在对面的路灯下问我，晕黄的光打在她的脸上，看着还挺美的。我点了点头，一脸贱笑的向她走去。

“别过来，就站在那，帮我拍张照。”

“都过了开花的年龄了，还拍啥照啊，咱们赶紧回去，我做锄禾你做当午去吧！”

“你拍不拍？”温玉瞪着一双大眼睛。

我看温玉是真的生气了，拿着手机半蹲着，“咔嚓”，“咔嚓”的给连拍了七张。

“咋样，你言哥哥这拍照技术不错吧，看把你这大象腿给拉得多长。”我一张张的给温玉翻看着。

“臭美！我要你”温玉指着我的鼻尖。我往四下瞅了瞅，“小玉啊，这夜色虽然是深了，不过你看总有深夜不归者在这街头巷尾逗留着，在这里要我不好吧！”我心里有点激动，语气和面目表情却都特别镇定。

“你想啥呢你，我是说要你背我回去。”温玉的话一说完，也没管我的意见，就跳到了我的背上，嘴里喊着“吁”

“你刚才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啥问题啊？”我装傻的问。

“行，陈子言，你就这么玩吧，迟早有一天玩死你自己。”温玉从我的背上挣脱下来，一个人自顾自的拐过前面的街角，高跟鞋踩着楼梯发出“噔噔噔”的声音，响透了整幢楼。

我拿出根利群叼在嘴里，缓慢的抽着，我知道只要这根烟抽完，在慢慢的爬楼梯爬到三楼，温玉的火气就消的差不多了。

我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屋里响着电视的声音，松了口气，拧开门，一个大拥抱扑向坐在沙发上的温玉。温玉的屁股向左边挪了一格，我扑在了布袋熊的身上。

“咋还真不高兴了呢？”我坐起来搂着温玉的肩膀说。

“今天累了，我先去睡了。你早点休息吧！”温玉把遥控器扔在沙发上，头也不回的进了自己的房间。我抓了抓自己的长头发，感觉莫名其妙，把电视关掉，也进了自己的房间。

趴在床上的时候，我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个杯子破碎的声音，我就说了一句就摔杯子，这不像林西贝的做事风格。

和林西贝谈了七年异地，她在我面前都一贯保持着做事冷静，说话成熟的风范，怎么就会因为一句话摔杯子呢！我越想越不对劲，掏出手机打过去，手机里响起“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草”我对着手机骂了句。

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和温玉在一块，温玉温柔体贴，有点女孩特有的小任性，大眼睛，五官端正，该凸的地方凸起，该下陷的地方下陷，是个男人都会喜欢。不过我这人虽然已经贱到骨子里去了，但还是保持着中国男人优良的传统意识：结婚的女人必须是第一次。温玉跟我上床的时候已经不是了，所以我忍受不了；林西贝跟我上床的时候，床单没红，当时我的心就跟掉在麦芒堆里一样，我笑着说：“你第一次呢？”

“陈子言，你特么疯了吧？这么多年我就喜欢了你一个，你问我这个问题，我的第一次被狗吃了。”

就因为这一句话我一直守护着林西贝，总感觉我要是提出分手就是对不起她，人一黄花大闺女把自己最好的青春年华都交给你了，要是在再精神上背叛，就不是贱了，就是一禽兽。

我呆望着手机，心里想的发毛，如果林西贝说了假话，我特么这七年不是白守护了。

过了半个小时，数了一千多只羊，我还是没睡着，脑海里呈现的都是林西贝和别的男人呆在宾馆里，拿着手机给我打电话，一千多只羊盘旋在在天花板上嘲笑的看着我。

人一烦躁就想抽眼，我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打开一看，一根都没了。对于我这种烟瘾特别大的人来说，在这个时刻没有烟抽，等同于是对囚犯死刑的宣判。

我起床趿拉着鞋子向温玉的房间走去，温玉的抽屉里还有半包利群，那是我上次留下的。

温玉的房间没锁，像是知道我要来一样。我蹑手蹑脚的进了房间，悄悄的打开抽屉，摸索着烟盒。平常我肯定不会用这样的方式，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温玉是真的不高兴了。

“你找烟吗？”灯泡发出耀眼的光芒，我摸索的手停在半空里。

“啊，你还没睡呀！”

“我把烟扔了。少抽烟对你身体好。”温玉睁着眼睛，半截玉臂露在空气里，“我们说说话吧！”

我钻进被子，搂着温玉听她说了将近一夜的话，快要天明的时候才睡过去，这也是我二十三岁一年里的第一次，干搂着温玉，啥也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