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光闪烁,杀气逼人,风麒岭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看着那迎面而来的一十三柄宝剑,沐昊冷冷一笑,满是不屑。
已逐步渐入癫狂状态的他双鞭一甩,萦绕在身旁的真气火焰犹如惊雷炸裂,迅速朝着四周扩散,俄顷复合为一,化作一团真气火焰气旋,紧接着无数道火链从中倾泻而出,如江水一般滔滔不绝。
火链纵横相措,左右相织,未几化成一堵火焰墙处理面前。
“怎么,做起缩头乌龟来了?”洛水圣尊睥睨一眼,冷嘲道,“这次你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一声说罢,洛水圣尊右臂一旋,那一十三柄宝剑如闪电一般“砰”的一声撞击在火焰墙上。
灼灼赤焰迅速汇集,蔓延至剑身,洛水圣尊确是毫不在意的模样。
他右手食指轻轻一弹,当即从空中落下一道寒冰“哐当”一声坠落在宝剑上,舔舐剑锋的火焰瞬间消失,继而洛水圣尊右掌朝前一推,附着在剑身上的寒冰瞬间反噬,如脚底生风一般扑在火焰墙上,只听得“滋滋”之声入耳,缕缕白雾生成,未几,火焰墙竟被冰冻!
一声嘶哑的鸣叫从天空传来。
不久,空中出现一只死亡之鸦的身影,它双翅展开,半空中一个盘旋,而后双翅并拢,冲着被冰冻住的火焰墙俯冲而来。
“不好!”正在地面苦战的赢祺见状心中一惊,连忙右臂抬起,一道真气飞出,对着死亡之鸦飞去。
却不料这死亡之鸦甚是灵巧,眼看真气近身,它身子一斜,真气擦身而过,随后“咔嚓”一声传来,火焰墙破碎成屑,随风而逝。
“看你现在还如何制止我!”洛水圣尊得意一笑,一十三柄宝剑剑尖处幽光熠熠刺向沐昊。
“找死!”沐昊眼眶欲裂,双手中的降妖安世鞭呈十字交叉状,而后奋力朝前一推,一道巨型十字幻象倏而飞出与一十三柄宝剑撞击一起。
顷刻间风云骤起,雷声大作,灼灼火舌从相交处蹦窜而出,在天际洒落,将天空映照的犹如晚霞一般。
在烈焰的淫威之下,片刻光景,一十三柄宝剑除主剑外悉数化为灰烬。
洛水圣尊见状,心中咯噔一下,但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慌张神色。
“呵,你这小子倒是不赖,本尊还以为你毫无长进。”
“呸,休要废话!”一声落地,沐昊当即手执降妖安世鞭直扑洛水圣尊。
“哼,不自量力!”洛水圣尊冷嘲一声,双臂猛地平展,背后的黑雾愈加浓烈起来。黑剑倏而飞回至面前,剑身周围气旋萦绕。
“去!”一声令下,洛水圣尊背后的黑雾悉数窜入黑剑之内,,黑剑猛烈晃动,一声刺耳尖鸣响彻云霄,而后一个旋转,空中留下一道黑色弧线后照着沐昊的眉心刺去。
“世上能杀我之人尚未出生!”沐昊咬牙切齿,双眸死死盯着疾驰而来的黑剑。
待黑剑离自己尚有一丈距离时,沐昊骤然停下,双手中的降妖安世鞭猛地抛出,数道闪电穿过云层顺着手柄灌入鞭内,鞭体登时明亮无比,像阳光一般刺眼灼目。
趁着亮光强烈,沐昊念动咒语,鞭体之上登时火焰跳跃。
“破!”一道恶狠狠地声音落地,降妖安世鞭挟裹着火焰冲向黑剑。
眼看即将触及,沐昊右手食指突然一偏,两根金鞭倏而分离窜入云霄不见了身影,洛水圣尊一愣,搞不懂沐昊在搞什么花招,而此时沐昊双手腾出,将黑金死死夹在手中!
黑剑体内的黑色钻出剑身,顺着他的手臂蔓延至其身体,而后缠绕起来。
沐昊顷刻间汗水瀑出,感受到一股钻心蚀骨般的疼痛。
“哈哈,我看你还能撑到几时!”洛水圣尊恶狠狠地说道,“中了我的幽冥黑雾,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呵,是吗?”沐昊强忍疼痛,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且看看你身后!”
声音刚落,洛水圣尊当即感到背后凉意阵阵,尚未回过头来,两根金鞭悄然出现在他身后的两根金鞭猛地拍打在他的身后,就在降妖安世鞭与他身体接触的那一刹那,一阵冷风吹过,剑锋上的火焰瞬间跃至他的身上,肆意的灼烧起来。
这下,洛水圣尊慌了神。
他连忙运气,想要将火焰扑灭,而就在他运气的那一瞬间,他突然喉头蠕动,喷出一口鲜血。
再看沐昊,他大吼一声“灭”后,双臂将最后一丝真气汇集,之后奋力一捏,黑剑“咔嚓”一声尽碎。
“看你还能撑得到几时!”沐昊冲着在火焰中挣扎的洛水圣尊道了一句后,双目一闭,一头从半空中跌落。
赢祺眼疾手快,当即纵身一跃,将其稳稳接住。
“哥哥,哥哥!”赢祺焦急的呼唤着,而此时已成为血人的陌尘也杀出重围,护在赢祺身旁。
沐昊双目紧闭,牙关紧锁,原本在其身旁萦绕的黑雾慢慢钻入他的体内。
他气虚脉弱。
“撤,撤!”在火焰中翻滚的洛水圣尊哀嚎一声,化作一缕黑雾逃往他处,正慢慢向陌尘、赢祺逼近的黑衣人得令,也悉数化作黑烟,消失在天际。
“前辈,前辈!”赢祺背着沐昊撞开风麒宫的大门大声疾呼着,“快救救我哥哥!”
“快将陛下平放地上!”看到沐昊的这般情形,慈云道尊心中一个咯噔,他很清楚,若是再不及时救济,沐昊将魂飞魄散。
是夜,饱含悲痛的萧索寒风在风麒岭中穿梭哀嚎。
雷霆震震,风声疾疾。
一片阴云正由西北缓慢的移向中原帝京。
威武大将军轩辕泽大步流星的跨出天一殿,跟随者前来报到的士卒来到祈天殿中。
祈天殿,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卒正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喝着水,他嘴唇干裂,头发灰白满是灰尘,眼眸中血丝密布,看起来很是疲惫。他的身旁站着一群身穿甲胄的将军。
“大将军。”看到轩辕泽进来,那位正坐着喝水的士兵站了起来。
“快坐下!”轩辕泽命令起来。
他上下打量着来人。
从来人的服饰中轩辕泽看出他是胤斌的亲卫金甲翎羽军中的一员。
“现在前线战况如何?”等那人喝完水后,轩辕泽迫不及待的问道。
“大将军!”轩辕泽的话刚刚出口,那位士兵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伏地不起,“请大将军快些发兵!”
“快起来,说这是怎么回事?”轩辕泽见状连忙扶起那位士卒,急切的问道。
“太古玄关失守,我等随天子陛下退守锁龙关。天子陛下独闯困龙阵受了重伤,鬼方国数十万大军兵临锁龙关,我等被困数十日却就久不见援兵。天子陛下差卑职等一百余人突出重围前来求援。”
“那其他人呢?”轩辕泽紧接着问道,凌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人。
“只剩我自己了。”那人说着啜泣起来,“一路上我们遭到乌羽刺客的追杀,只有小人自己侥幸存活。”
“好了,本将知道了,你且退下休息,我这便去上报摄政王,请兵救援。”轩辕泽说着冲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他们带着那衣衫褴褛的士兵退了下去。
“大将军,您说这兵摄政王会出吗?”一位年轻的将领上前说道。
“这事蹊跷。”轩辕泽沉吟片刻后说道。
众人满腹狐疑的望着轩辕泽。
“这锁龙关距我帝京数十万里,仅凭他一人如何到得?方才他讲到乌羽刺客追杀,他自己侥幸逃出,按理说一个普通人长途跋涉再经过惊吓,他的脉象应当有些紊乱急促才是,可我刚才扶起他时,明显觉察他的脉象极其平稳,但平稳中又有一丝慌乱。”
“大将军,您是说——”
“现在还不能妄下论断。”轩辕泽望着门外的天空说道,“你且下去查一查他的底细,我这就去找摄政王。”
“大将军,现在情况不明,兼之您在朝堂之上冲突了他,他——”年轻的将军担忧的说道。
“放心,他目前还不敢把我怎么样。”说罢,轩辕泽理了理衣冠就要出门,左脚刚刚迈出门槛,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说道,“若真有变故,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说罢,轩辕泽的身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外。
“混账!”福泽宫内传来一声怒吼,紧接着茶具破碎的声音在宫外回荡。
福泽宫,摄政王胤徽生活起居之所。
宫内,胤徽怒气冲冲,独山真人拱手站在胤徽的身后,地上一种是从伏首,战战栗栗不敢抬头。
“他轩辕泽是个什么东西!”胤徽破口大骂,“竟敢指桑骂槐的说起本王来!若不是现在时机未到,本王早就将他碎尸万段、斩首弃市了!”
“殿下,小些声,小些声。”独山真人一边说着,一边冲着胤徽使了个眼色,朝着跪在地上的侍从努了努嘴。
“怎么,本王的福泽宫还能有他轩辕泽的内应不成!来人,全拖出去斩了!”
话一出口,地上的侍从们当即身体一软,瘫在地上哭啼起来:“请殿下饶命,请殿下饶命!”
胤徽却将身子一转,不去理会。
待侍卫将侍从拖出福泽宫,独山真人上前道:“殿下勿忧,小人已做好安排。”
“哦,什么安排?”胤徽听罢回过神来,饶有兴趣的望着独山真人。
独山真人望了望空荡荡的福泽宫,附在胤徽耳畔悄悄说了几句。
“如此甚好,我看他轩辕泽如何收场!”说罢,胤徽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