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冷哼着出了病房,报复般的狠狠关闭了房门,林汐儿被这声巨响震的轻颤了一下。
“你是找死吗?”白默琛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如从地狱传来,散发着骇人的狠厉。
护士被这一吓,居然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再敢进这个房间,我打断你的腿。”
说完,白默琛转身关上房门,只留下护士在地上轻声啜泣着。
回到病房,白默琛皱眉执起林汐儿的脖颈,将汤药递到她的嘴边喂下。
温润的液体顺着她的口腔滑入喉咙。
好苦!睡梦中,她觉得像行走在沙漠中一样灼热,好容易盼到水源,却如此难以下咽。
“浪费一滴,我便脱下你一件衣服。”
惊悚中,林汐儿睁开了眼,梦中那只紧追不舍的大棕熊变得更加可怕了。
刚才的话明显起了作用,白默琛的眼神忍不住扬起一丝得意。
林汐儿微微喘着粗气,只觉得眼前的人比噩梦还要可怕。
“白默琛,你给我喂的什么?”林汐儿脸上逐渐显出怒意。
白默琛玩味的抚上那道苍白的脸颊,“敢用这口气跟我说话,不怕我扔你在大街上跳舞?”
林汐儿身子微微一怔,想到她那天在台上……心里便不寒而栗。
这个男人如恶魔一般剥夺了她最宝贵的东西,只因为他有钱,想到母亲,她心里彻底沉沦下去。
钱,她太需要钱了。
白默琛被眼前透着无辜与倔强的眼神惊呆住,她出入的场合像是风尘中人,但是骨子里流露出的却是稚嫩与美好。
想到林汐儿的职业,他心里一阵嫌弃,随即收敛起凝视的目光,不再留恋般的走出病房。
林汐儿目送着那道高大的背影离开,心里逐渐放松下来,疲惫感让她重新躺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夜幕已经降临,手机屏幕闪着亮光。
是白方羽。
透过信息,她能想到那张脸是怎样的狰狞,“什么时候动手?你该不会犯贱的喜欢上他了吧?”
林汐儿居然为白默琛那个恶魔有些抱不平了,虽然母亲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可是像白方羽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她心里说不出的厌恶。
白默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这些有钱人,不过是尔虞我诈,与其让他死在别人手中,倒不如救自己母亲一条命。
想到这,她更加坚定了心里的信念,一定要送母亲去国外治疗,发烫的小手逐渐攥成一团,直至掌心传来隐隐的疼痛。
“哐当——”
被白默琛修理过的护士见冰山不在,肆无忌惮的走了进来。
“我只听说过被王子吻醒的公主,今天却也见识了被男人摸醒的荡妇。”
护士嘲讽的口气令林汐儿忍不住微微颤抖,她忍不住将对白默琛的恨意移加到这个莫名其妙侮辱她的护士身上。
“我看是你把医院当做妓院了吧?你是不是受了男人的刺激,跑来朝我这个病人撒火?”
这女人分明像刚被男人甩掉的弃妇一般。
护士闻言,眼里被怒火填满,似乎是积怨已久,她走过来抓住林汐儿的头发,狠厉的朝床头撞去。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下一秒,护士连人带刀从地上被踹飞,“你这种垃圾也配在医院做事?”
白默琛拨打了一个号码,院长像从天而降,气喘吁吁的跑来病房,看见那个护士忍不住眉头皱起,敢得罪这个阎王,他也保不了她。
“白少,这个人确实是我医院的护士,我正要开除她,谁想她得罪了白少,真是该死。”
“哦?她刚要行凶,你便说一早就要辞退她?你给我一个辞退的理由。”
白默琛低低的声音里是足以令人胆寒的戾气,院长只觉得自己从脚底冒着寒气。
“白少,这个女人确实是近期受了刺激,所以精神不正常,时好时坏,因为是老员工,所以给她一些打扫卫生的工作做,有时候也给病人送个药什么的。”
“你让个疯子送药?我看医院是时候清理门户了。”
院长被这句话吓的不轻,白氏公司是医院的大股东,他这个院长只是挂名,如今,白默琛一句话便可以撸去他这个职位。
林汐儿被眼前一幕惊呆住,今晚的一切似乎都和她有关系?
“白默琛,这件事和院长无关,你为什么要难为他?有什么冲我来。”
一句话,让整个屋子陷入寂静,院长忍不住擦了擦冷汗,他用同情的目光看向林汐儿,似乎是在为她祈祷。
白默琛终于收起满目的责问,一双鹰眼低沉的看向林汐儿。
“都滚出去。”
如临大赦。
不稍几秒钟,屋里逐渐恢复了安静。
“林汐儿,当众挑战我的权威,你知道你该死几次吗?”
屋里陷入了沉默,林汐儿直接忽视这句话,皎洁的月光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光辉,吸引住她全部目光。
很快地
一个小护士端着药碗进来,刚才屋里的一切她毫不知情,“林小姐,这是院长吩咐给你重新熬煮的汤药,白先生真的很关心你,这一副汤药就要两千元呢,我煮药时都是小心翼翼,生怕熬毁了。”
小护士甜笑着,放下碗,然后笑意盈盈的走了出去。
两千?这么说,那个苦涩的味道原来是用钱烧出来的?不过这药她已经领教过了,打死她也不会再喝。
白默琛冷冷的注视着她,似乎看出她对药的排斥,忍不住在心里冷哼了一下。
这么怕苦?这点倒是提醒了他。
白默琛端起碗,坐在床边,然后用脚踢过床下的垃圾桶。
林汐儿以为他就要把药倒掉了,心里一阵窃喜,野兽也有人情味的一刻。
可是她想错了,白默琛居然自己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