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你别信口雌黄!”
没想到程可心的情绪变得相当激动,手里的水瓶都被她捏扁了。
看着这种反应,夏梦已经在心里定了锤。
程家肯定遇到了事,而且还不是小事。
否则,如此骄傲的程可心怎么会沦落到自己出来打工的地步?
夏梦的嘴巴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她没想那么多,只是想转身自己静一下,毕竟得到了这种消息还是有些蒙圈的。
但程可心似乎理解成了夏梦要走,她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抓住了夏梦的裤脚,“表姐,表姐,你帮帮我好不好,现在除了你已经没人会帮我了……”
程可心在后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想到前阵子自己同样莫名其妙的有了宝宝,夏梦心里酸酸的。
“就你现在的样子,你这是给孩子树的什么榜样?”夏梦动动小腿,感觉到拽着自己裤脚的那只手松开了。
“我根本没想要这个孩子。”程可心蹲在地上,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夏梦一听,转身蹲下,跟她面对面,“你有没有考虑过孩子的感受,那也是一条生命啊,更何况,你让他爸爸怎么想?”
“……其实他爸爸就是那个中年男人。”
程可心的这句话可真是把夏梦惊了个底朝天,其实她一直以为这个孩子是莫俊哲的。
“爸爸的公司遇到了危机,欠了一屁股债,妈妈急得吃不下饭,我为了还债,答应了那个公司老总的要求,可他对我又打又骂,知道我怀了孕,他还是打我,并且没有一点想要帮我们家的念头,我一生气,就跑了……”
程可心嘟嘟囔囔的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夏梦听的一直很仔细,但却有点耳熟。
这经历怎么跟莫俊哲的一模一样?只是莫俊哲少了这段舍身陪酒的故事而已。
“那你现在住哪儿?”
“我倒是租了一个房子,不过……”
“不过什么?”夏梦追问。
“因为我没钱交房租,他们就把我赶了出来,我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程可心扁扁嘴,“我不敢回家,也没脸回去。”
她抬起头,眼泛泪光,“表姐,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知道表姐夫很有钱,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夏梦心中一秉,这个时候的程可心把夜丞毅叫成了表姐夫,而不是之前那个“野男人”的称呼了。
果然,人都是会变得,有的人会因为利益由爷爷变成孙子,有的人会因为困境由恶魔变成“天使”。
虽然很不想再跟程家有任何瓜葛,但夏梦为了程可心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还是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出租房。
“我就住在这里,这几天你先将就着跟我挤一挤,等你找到工作马上搬出去。”夏梦冷冷的说着。
“嗯嗯嗯!”程可心笑了笑,但得知夏梦是住在出租房的时候,还是有点小小的惊讶,“表姐,你不跟表姐夫住在一起啊?”
“什么表姐夫,我跟夜先生没什么关系,你别乱叫。”夏梦皱皱眉,开门进了屋。
……
接连几天,夏梦以为程可心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有大小姐脾气,可她发现自己想错了,她不仅没有大小姐脾气,反而很……殷勤?
她会提前起床把早餐做好,又主动承担家务刷碗之类的活,跟自己说话也是低眉顺眼的,这一系列举动让她很不适应。
夏梦抿抿唇,或许是程可心她真的变了呢,毕竟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人都是会长大的吧……
“夏梦,没看到有客人啊,你发什么呆啊!”
耳边突然传来小胖组长的吼声,夏梦瞬间回过神来。
她这才发现,人家顾客已经问了她好几遍了。
她赶紧道歉,可谁知穿着正装的女顾客却对她不依不饶。
那女人脸色一沉,掷地有声的道:“你们锐西的员工对顾客就这种态度?”
夏梦一哆嗦,轻声道:“我是新来的,实在对不起,我昨晚没睡好,刚才跑神了……”
“你们经理呢,赶紧给我出来说清楚。”女人的声音不大,听在耳里却是异常的有威严。
其他顾客纷纷朝这边看了过来,夏梦更是窘迫,一边的小胖组长一直在道歉,可一点用都没有。
部门主管跑过来,女人的脸色没变好反而更冷了。
夏梦一头黑线,心想完了完了,会不会被扣工资啊!
她才工作了一周不到,工资还没拿到就要往里面砸钱了吗!
“就算是新来的,那也不能在工作时间开小差吧!”女人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睨着夏梦。
可夏梦她除了连连说对不起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毕竟真的是自己有错在先。
部门主管趁机开口,“小姐,新员工不熟悉工作,您就别跟她计较了,小姑娘不懂事……”
“别啊!”女人把她的话打断,“既然不懂规矩,那我就好好的给她上一堂课。”
她手一伸,“把这里所有最贵的口红给我拿过来。”
虽然不知道女人要干什么,但部门主管为了息事宁人还是给她拿过来了。
她拿到手,一支一支的拔开,莫名其妙的看着夏梦笑,“请问,你们这里可以试用吗?”
夏梦迟疑着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是……”
“让试就行……可是,我不敢保证你们的口红里有没有毒,那怎么办呢?”女人蹙眉。
她盯着夏梦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看你跟我肤色差不多,要不,你替我试得了!”
“口红怎么可能会有毒呢……”夏梦本想拒绝,可旁边的主管照着她的胳膊使劲扭了一把,冲她瞪了瞪眼睛。
然后,扭头对那女人说道:“让我们的员工先试用一下也可以,不过我们的成品是不允许试用的,我们有试用装。”
“我就用这个,不然我怎么知道里面有毒没毒?”
女人扁扁嘴,捏起一支口红冲着夏梦的嘴巴轻划了一道。
夏梦只觉得嘴唇一凉,看看镜子,下嘴唇有了一块红痕。
女人歪着头看了看,娇嗔道:“会不会显得人家太白了?”
然后又换了别的颜色涂了上嘴唇,又挑毛病,“不行不行,这支显得太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