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低下头,默不作声的带着凌怀夏绕过龙五牌位,走到后边。
“你说吧。”神婆又四下张望说道。
“神婆不是江陵人,你老家在北方战乱处,少女时代,你老家被蛮族血洗,而你被蛮族士兵欺辱。“凌怀夏又仔细看了看神婆,见她面相周正,再次掐指算卦。
“失 身之痛无人理解,反倒被人欺凌,等到蛮族士兵撤离之后,你又被当做村中少年们的玩 物,随后他们就用烧开的油倒在你左肩上,警告你不要乱说,此事给你留下巨大的伤痛,你未婚未育,皈依奉道也是这个原因。”凌怀夏短短数句说完直勾勾的看着神婆。
“罢了罢了。”神婆一摆手,叫她不要再说。
“我知道这是揭你伤疤的事情,我能帮你一二分。”凌怀夏说道,她上一世惨死,造就今生心中的仇恨,可遇到无辜之人,她还是善心相待。
“如何帮我?”神婆眼神放光,她现在已经年过半百,可心中始终无法释怀。
“等到本月十五启程,返回老家,到了地方,将此事对天说出,说完你必能有所收获,切记在中府、云门、天府三穴各贴一枚铜钱,成三角形,护住心气。”凌怀夏在她身上穴位点了三处说道。
神婆点点头,眼中含泪,势力感恩。
“你不必谢我,你我比试,我赢了你就做你该做的吧。”凌怀夏一摆手,说道。
神婆拉着凌怀夏绕出大殿,见到凌老爷和众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二人,微微一笑,脸上的周围拧成一团,哪还能看到刚才神经兮兮的模样。
“大小姐的本事老婆子算见识了。”神婆施礼说道。
“大小姐赢了,大小姐赢了。”丫鬟们嚷嚷起来。
“庙宇中不要大声喧哗。”凌老爷呵斥的说道。
“老婆子是输了,可刚才比试惊动了龙五爷,大小姐算是得罪下了,凌宅好自为之吧。”神婆在凌老爷面前不愿意输的难看,反而警告了众人。
“我赢了,以后你若再咒我灾星祸害,我必定将你的事情抖了出去。”凌怀夏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反击道。
“此事到此为止,各位就不要扰了龙五爷清净。”神婆子粗糙的手一挥,说道。
凌怀夏也不客气,招呼起丫鬟将母亲抬上马车,一路回到了凌宅。
“水……,渴。”柳姨娘虚弱的说道,她微微眯缝着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人。
“快,给我水。”凌怀夏见母亲醒来,端着碗,扶她起来。
“小夏,什么时辰了?”柳姨娘脑袋发懵,昏昏沉沉的。
“已经到了中午了,挺巧南说娘你昏迷了整整一天。”凌怀夏看着母亲消瘦的脸庞,儿时记忆中,母亲温婉恬静,总是笑眯眯的,可现在母亲好久都没有笑过了。
柳姨娘喝了点儿水,有昏沉的睡了过去,凌怀夏吩咐巧南好好伺候。
“元芹,你和我来。”凌怀夏看母亲好转,招呼元芹去看看母亲平时喂的药渣。
二人走到厨房,看到砂锅里面药渣并没有倒掉,凌怀夏窃喜,幸亏巧南不是个勤快的丫鬟。
“你看看这药渣有无问题?”凌怀夏短期砂锅,用筷子挑了挑里面残渣说道。
元芹细细察看,时不时的去闻一闻,眉头一皱,比划说这味道和巧南身上的味道相似,又用筷子挑出一堆碎物,凑近了让凌怀夏闻。
“是这个味道,我也闻到了,熬好的药里更加明显,这是什么药散发出来的?”凌怀夏闻完,连忙点头说道。
元芹想了想,拿出药方,比划说这味药毒性不弱,尤其是长期服用,能使人神志不清,高烧不止,而且此药并不在药方列的里,而是被人熬药的时候添进去的。
凌怀夏看懂她的意思,若有所思的在屋里走了走。
“巧南是不是有问题?”凌怀夏想不出还有谁能再熬药的时候捣鬼。
元芹也想了想,站起身来,在厨房放药的柜子里翻了翻,然后比划说这味药并没有在这里。
“那就肯定在巧南的屋子里!她肯定不敢随意乱放,平时带在身上,所以说身上药味特别大。”凌怀夏一拍脑门,肯定是这样了,元芹点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不过,巧南一个丫鬟,怎么敢干这种勾当,估计有人给她撑腰。”凌怀夏脑中闪现了几个人,夫人徐氏?王姨娘?还是自己的亲爹?更有可能是妹妹凌怀雪。
元芹不知凌宅关系,耸耸肩也帮不上凌怀夏的忙。
“元芹,你现在只要能治好母亲,你就是我的大恩人。”凌怀夏一施礼说道。
元芹扶住凌怀夏,连连摇头,比划说大小姐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我们不能打草惊蛇,一定要沉住气,狐狸总有露尾巴的时候。”凌怀夏看着砂锅里的药渣,狠狠的说道。
凌宅只有到了晚上才能享受片刻安宁,打更的已经报了时辰,可青竹园还忙乱一团,元芹坐在床边,给柳姨娘细细的诊脉。
诊完之后,元芹瞅了瞅巧南,想要把她支开,凌怀夏明白了她的意思,摆摆手,让巧南出门口守着。
“我娘如何?”凌怀夏看到巧南出去,小心问道,她不懂医术,看着母亲还是昏迷不醒,心里着实担心。
元芹比划说受了风寒和惊吓,情况非常不好,按理应该针灸施救,可眼下没有物件,她又起身道到桌边写了药方。
“针灸?”凌怀夏听到这词,心里不解了,前世父亲明明有个小妾,略懂医术,家中存有银针,如今的情况怎么和前世有出入?
“你稍等,我去找找看。”凌怀夏决定去问问父亲。
凌怀夏说罢,就出门寻凌老爷,到了书房并没有见到凌老爷,凌怀夏恐怕他在王氏的院子,今天打了王氏,眼下肯定是去不了。
她灵机一动,在父亲的书房里开始翻找,心里嘀咕,难道这个小妾还没有娶进门?不对啊,上一世她记事起就娶进来了,今生母亲只字未提,仿佛就没有这么个人。
翻找了好大一会儿,凌怀夏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柜子最里面找到了用皮兜子裹着的银针物件。
“果然如此,看来这其中必有猫腻。”凌怀夏放好物件,低估了几句,就赶紧返回青竹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