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蹄子,打人啦,和她娘一样发疯了。”王氏被踹到在地之后,仿佛杀猪一样的大喊起来,哪还见得平时的娇柔。
“你再瞎说,我必定让你更不好过。”凌怀夏指着王氏说道。
夫人徐氏看到王氏被打,心里爽的很,也不着急扶她,只是在一旁看笑话,傍边伺候的下人哪见过这阵仗,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活该,我们走。”凌怀夏招呼上元芹,也不搭理还躺在地上的王氏,头也不回的出了凌宅。
“刚才可真解气,我早就想这样了,就是碍于爹的面子,没想到王氏那厮嘴上如此不干净,活该被打。”凌怀夏出了宅子,边走边和元芹说道。
元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凌怀夏一看她这副傻模样,摆摆手,罢了罢了,这惹出的祸,以后再收拾吧,眼前最要紧的先把母亲治好了。
二人坐上马车,赶到了龙五庙,刚走到庙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做法事的声音,凌怀夏眉头一皱,大步走了进去。
庙宇小的很,只有五爷一座位,但香火很旺,据民间传说,龙王弟兄五人,这是其中的老五,故称龙五,当地老百姓取悦龙五,求他及时赐雨,保证喜降丰年。
看到见到眼前的情景,凌怀夏心中不是滋味,母亲衣衫单薄,头发散乱,被五花大绑捆绑在木头椅子上,丫鬟们按住腿脚。
神婆绕这母亲一直转圈,嘴里碎碎念到着,一手里端着一碗水,另一手摇晃着铃铛,铛铛作响。
旁边凌老爷站在一边,直勾勾的看着神婆。
“你们放开我娘!”凌怀夏走上前去,推开神婆,又拉扯着那几个丫鬟。
“不得无礼,我们再救你娘。”凌老爷呵斥说道。
现在凌怀夏哪还能听得进去,见其他人不放手,便拦在神婆面前,一只手抓住她,让她说出自己母亲到底如何。
“柳氏害了脏东西,驱魔除害,柳氏即可恢复安康。”神婆弹下凌怀夏的手,好声好气的说道。
“我娘发烧,不去看郎中,怎么反而再次受罪?!”凌怀夏扭头质问凌老爷。
“小夏,你离家久了,有所不知,神婆看病必郎中还管用。”凌老爷使了个眼色,让神婆继续。
“胡说。”凌怀夏话音未落,就见神婆那碗水直接拨在她和母亲身上。
“神水护体,保佑安康。”神婆继续念叨。
凌怀夏眼睛都气红了,天气寒冷,母亲高烧,竟然还被泼了一碗冷水,她掏出罗盘等占卜的物件,准备和神婆理论一番,心里想着,区区一个神婆,竟然在她面前如此。
“神婆还是自求多福吧,竟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凌怀夏掐指算完说道。
“你什么意思?落凤山魏大师是你什么人?他随身携带的罗盘怎么在你手上?”神婆一眼就瞧出罗盘的来历。
“乃是家师。”凌怀夏见她喊出师父名讳,猜想二人肯定相识。
“你就是十余年前出生,天气大变,出现天兆的女娃?”神婆定睛瞅了瞅凌怀夏,大惊失色的问道。
“如何?”凌怀夏不知到这神婆葫芦里卖什么药。
“你明明就该死的,怎么还活着?你你你……你这命理和龙五爷相冲,帮你这可是得罪龙五的事儿,我老婆子要是知道是你的娘亲,打死也不干啊。”神婆跌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大呼二叫起来。
“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这庙宇连根拆了。”凌怀夏听到这声音,心里烦躁,狠狠的说道。
随后她又指挥元芹给母亲松绑,柳姨娘已经被折腾的奄奄一息,感觉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神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凌老爷听到神婆说的话,心里却咯噔一下,不顾凌怀夏,赶紧问道,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
“她就是个妖女,你们得罪了龙五爷,你们凌家没有好下场。”神婆喊叫了好大一会儿,喘着粗气说道。
“你这个装神弄鬼的神婆子,我凌怀夏有没有好下场,还轮不到你来说。”凌怀夏听不得这样的话,上一世她已经经历了最惨的下场,这一世怎么可能重蹈覆辙。
“妖女,今天老婆子我要替天行道。”神婆子站起身,小脚跑到庙里拿出了一杆桃木剑,嘴里碎碎念道,仿佛凌怀夏就是个妖魔鬼怪。
凌怀夏心里厌恶,从她幼年就被饱受家人的虐待,嘲笑是妖女灾星,上一世,连母亲身亡都未能见上最后一面。
“神婆,你我虽然道不同,可终归干的都是替人解忧的事儿,不如咱俩比试较量一番,我若赢了,你给我抹去这妖女灾星的名声,你若赢了,我便在江陵不干占卜算卦的营生。”凌怀夏毫不犹豫的说道。
神婆子知道凌家在江陵城中的地位,自己拿个桃木剑对着凌家大小姐比划也成样子,听到凌怀夏给自己台阶下,眼珠子一转,掂量了片刻,点头答应。
“怎么比试?”神婆问道。
“当然是神婆你拿手的了。你倒是可以说说。”凌怀夏笃定这神婆就是装神弄鬼欺骗人。
“测未来一时分不出胜负,那我们来算算对方隐秘的事情?”神婆说罢,就小脚跑到凌怀夏身边,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纸,在她身上擦拭了好一会儿。
“你可准备好了?“凌怀夏看到神婆这般大费周章,冷笑问道。
“你我这般人,肯定不会说谎扯皮,不过,我们还是在龙五爷面前发个誓,这样也算龙五爷给咱们作证。”神婆看她这么信心十足,恐怕里面有诈,于是说道。
“好。”凌怀夏率先冲着龙五爷的排位念叨几句,随后神婆也如是这般。
“爹,你可照顾好我娘。”凌怀夏发狠说道,她扭头见元芹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穿给母亲,已经扶着母亲进去偏房,心里感动,可自己的亲爹却视而不见,无动于衷。
“我先来。”神婆摇头晃脑,又焚香祷告一番才悠悠的说道。
“隐秘的事儿才成。”凌怀夏的身世全江陵城都知道,她恐防神婆作弊。
“你本将死之人,但去落凤山学艺之后,命理冲破,时运扭转,在山上有魏大师亲自传授,还有年龄相仿的师兄师弟关心。”神婆转着眼珠子,开始胡编乱造,旁人听了都知道这是瞎猜,她又胡乱说了一通,但都没有说中。
“看来是我赢了。”凌怀夏冷笑一声,拿出罗盘,掐指细算,又细细打量一番神婆。
“你左肩胛有烧伤疤痕,是十八九岁留下的。”凌怀夏直接戳中神婆的心里。
“那你倒是说说这伤疤怎么留下的?”神婆开口说道。
“这事儿是神婆的忌讳,既然我被算到,我也顾忌你的面子,咱们关起大门,我细细和你说。”凌怀夏一时心软,算出的事情着实令她也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