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响在我的耳际,声音略带苍老却没有男声那般宽阔沉闷,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个老妇人。
我被捂着说不出话来,只好静静地和她躲在一个木屋旁边,只听万俟景恒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往与我们相反的方向走去。直到男人完全走远,我这才被放开。
“咳咳,你是谁?”我被她捂得一阵干呕,不知道这个女人多长时间没有洗手,手上竟有一种油腻的腥味,还伴随着泥土和枯枝的腐味,让我一阵恶心。
“不、不记、不记得了。”只听女人说得断断续续,简单几个字竟被说了好几遍才说完,这种情况出现在一个牙牙学语的孩童身上也不奇怪,关键说出这样痴痴呆呆的话的,竟然是一个大约五旬的老妇人。
说到这老人,就又是让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明明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啊,头发及腰却被乱糟糟地顶在头顶,还不时有就几根枯草在鸡窝一样的发团时隐时现,全身更是穿得破破烂烂,依稀还能看见她穿着一身运动装。
这样看来,她并不算一个完全的野人,毕竟也穿着比较现代化得运动装嘛。但若是现代人,为何又甘愿隐居在这荒山野岭?
“那你刚才为什么帮我?”我好奇地问道。
“可怜。”她双目混沌地看着我,视线像被掩上一层阴郁,明明是在和我说话,却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目光涣散。
“你可怜我?”
“是的。”她依旧这样看着我,目光在我全身上下游离,看得我后背一阵凉意。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她虽然口齿不清,但还是可以听懂我的话的,想到这里,我的好奇心依旧不依不饶,继续试探道。
“好,好玩。”她突然嘿嘿笑了起来,她这样的表现明摆着,我根本什么都问不出来。
“唉,可怜你了。”凝视着这个和我妈妈年纪差不多的人,我感到一阵凄凉,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故事,才会在这般荒凉之地偷偷活着,想到这里,我不禁一声叹息,我现在也离开了妈妈身边,不知道她失去我会怎么办,会不会想我想到疯,沦落到这个妇人这般地步?
“陪、陪我玩、好不好?”正当我触景生情独自伤感的时候,却又听到她咿咿呀呀地说话。
“好好好,我经常陪你玩好不好。”她已经这样可怜,我毫不迟疑地答应,“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真好,真好。”她喃喃得,目光却早已移到别处,不再看我。
“陈菲?陈菲你在哪儿?”就在我为这个妇人伤心的时候,却听到黑暗的另一处传来万俟景恒的呼唤。
“阿姨,我先走了,我明天再来看你!”我慌张起来,只好丢下这句话就像声音的源地跑去,万一万俟景恒发现了我偷听他的话,凭借着他那样冰冷多疑的性格,我以后的日子就真的不好过了。
“记得,记得来。”妇人依旧木木讷讷,看着我跑的方向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