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莫名其妙的引力让我骤然坠落,我紧闭着双眼,脑袋却如充血般发胀,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我甚至能听到风的急速。这么刺激的体验,如果不是梦就好了。
可惜这样如蹦极般的飞速,这辈子我恐怕也无法体验到。作为一个资深恐高患者,这样的刺激也只能在梦里意淫一下。
不过老天真的是实在太怜惜我了,还给我这样的春秋大梦做做。
在梦中的我正处于陶醉,不知为什么突然闻到了一股黄豆粉的味道。
不对啊,一般来讲,这样类似的梦到这儿也应该结束了,今天怎么还闻到了黄豆的味道。
我越闻越不对劲儿,味道却越来越浓,充斥在我的整个鼻腔内。
接着,我听见“哐哐”的声音由远及近,声音越扯越细到最后戛然而止,似乎是碰上了什么极尽柔软的东西。
随着我的意识逐渐清醒,我猜测这么大的动静也只有我妈——资深麻将广场舞大妈的杰作了,想必定是她半夜打麻将打输了,回来给我做早餐。
但闻着味道,好像还是我喝了一个星期的豆浆粉,连个包子都不给买,小气鬼,小气鬼……
“现磨的豆浆,我亲手做的,你尝尝。”就在我埋怨我妈抠门儿的时候,一个娇滴滴的女声突然传到我的耳朵里。
“恩,放那儿吧。”
随后一个男声也出现了,声音不咸不淡,低沉淡漠。音色却有种说不上的好听,浑厚、清脆?都有一点吧,反正我这音乐水平,知道音色是啥就已经很厉害了。
天呐,这梦也太丰富了,声音、图景,还有气味,着感官也太立体了。如果不告诉我这是在做梦,我真的以为我是在4D电影放映厅。不过话说到这儿,美国队长的票也太贵了……
等等,怎么有一股烧焦味儿?刚开始不觉得,现在味道是越来越浓。我极不情愿地准备睁开眼睛,好不容易梦到帅哥了,连脸都没见着,就被我家那败家老娘们儿搅和醒了。
我努力将眼皮往上拉,手指碰到眼睛,不由自主地又是一个白眼,视线内还是一片漆黑。我正感叹这是3点还是4点的时候,一股木屑的清香杂着草的味道被我吸到鼻子里,味道挺自然,不过我还是不喜欢。
“妈!你的黄豆粉熬糊了!你别烧炕了,大夏天的你不热我还热呢,才几点呀,不让人好好睡觉,你又打麻将刚回来?”我扯着嗓子喊起来,心里却又凉了半截。唉,无奈现实和梦境实在差了十万八千里,现实中,我是个在炕头上和豆浆粉的女屌丝,虽然我一直我愿意承认。
“出来!”
还没等我从失落感里找到一点安慰,一声怒斥带着划破苍穹的怒气让我不禁浑身一个激灵。
我本就够难过的了,我妈却一点都不来安慰我,还是不是亲妈啊。
“妈!你大半夜的又折腾什么呀,你是不又输钱了?我就说没我你玩不了……”
“出来,听见没有!”又是一声呵斥,不,准确的说是咆哮,硬生生地让我把接下来要脱口而出的话给咽了回去。听得出,说话者的怒气指数接近火山爆发岩浆的热度。
我被这声音吓懵了,胳膊不听使唤地磕到结实的木板上,发出一声闷哼。这一痛不要紧,我感觉我浑身的神经细胞都在这一磕碰过后苏醒,一种无力和肌肉的酸痛感向全身袭来,我动了动身子,再次睁开眼睛。
睁大眼睛的那一刻,我就彻底崩溃了。
我,竟然在,一个衣橱里!
“出来,听到没,我叫你滚出来!”
这回,声音的主人似乎已经彻底被激怒,只听见“哐当”一声,我的视野一片明亮,明媚的阳光倾洒在我的脸上,太久的黑暗让我此刻本能地伸手去挡眼睛。
光亮的出现使一切都戛然崩断,我甚至觉得木门的开启是一种让声响尽失的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