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冷冽的男声再次响彻这间房子,万俟景恒自带的强大气场让这句平常的话变得极具威慑力。
我陌生地环视着白色房间里笼罩着的薄薄的光层,如阳光般明亮,又如月光般的柔美,一张大床占据了我大部分的视线,包着钢质材料的一张大床上面铺的却是柔软轻薄的羽毛,松软度却是有某种棉花的质感。
这般温馨豪华,哪里是我家的毛坯房,我扫视着,许多陌生的东西映入我的眼帘,大多都是我没见过的。不过最引人注目的,不是精装修,而是床上的两个人。
女人身上只裹着一层薄布,紧致地勾勒出女人玲珑的身段,胸前一片雪白,突然某种猥琐的念头飞落我的脑袋里,这对肉质,是E还是F?
正当我叹服眼前的尤物的时候,躺在一旁的男人却立刻吸引了我的注意。如果用一个不太恰当的词形容这个人,就是,性感吸血鬼。简直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棱角分明的脸庞绝美冷艳,身材又是极其有料,正当我沉浸于数他到底有几块腹肌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呵斥带着愠怒。
“看够了没?”
得了,我又被他突如其来的发怒打断思路,刚数到了4块,4乘2等于,8块!完美啊!
“告诉我你是谁?”
万俟景恒看着眼前这个毫无掩饰、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的女孩,突然心情没有了那么糟,女孩脸上若有若无的红晕让他不由自主地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我……”
我这才回过神来,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说我梦游走错房间了。话说我不是去整容了吗?那现在这个地方会是整容院?
“景恒,你报案吧。”
看着我默不作声,男人一旁的女人有些不耐烦。男人的眸色阴沉了几分,墨色的瞳孔将我几乎要吞没。
报案?我心头一紧,吓得差点晕了过去。
“我想问下,这里是医院吗?”我慌忙开口,期盼在对方口中得到肯定得答案,这样一切的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
“不是。”清冷凉薄的声音无声中将凝固的空气撕裂,男人看着我的眼神多了几许玩味,性感的薄唇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冷笑。
我的心怦得坠入谷底,我为什么会到这里?
“你是自己去警局还是我送你去?”
淡漠的话再次从男人的唇边幽幽吐出,平淡而没有一丝温度。
眼前的场景如同一本晦涩的小说,我成为了一个角色,却没有告知我故事的走向和结局。我只好凭着潜在的本能,胡乱解释着,“我走错了,对不起。这是个误会。”
“误会?你去找警察再说误会吧。”女人刻薄的尖锐嗓音盘旋在我头顶,让人不由地心烦意乱。
我几乎要哭出来了,我怎么这么倒霉,男友劈腿,自卑作祟去整容,还被骗到这个鬼地方,想到这儿,心不由地一酸,眼泪顺着脸颊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喂,我说了,这个剧本我不接,我马上要去M星度假,就这样,请不要再骚扰我了。”万俟景恒看着女孩的泪水有些傻眼,在出去接电话的时候视线不由地落在她瘦弱的肩上。
我却在抹鼻涕和泪水的时候,将注意力转移到男人的话里,M星,Excuse me?我确定不是耳朵有问题吗?
正当我一脸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奇奇怪怪的人时,男人却突然开口,“你走吧,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真的?”我满心喜悦,我发誓,这绝对是这辈子听到的最好听的话。
“恩。”他还是清冷地点头,没再看我一眼。
虽然被这么个大帅哥嫌弃多少有点失落,不过,只要我不被送到警察局,就谢天谢地了。
于是,我以平生最快的速度一溜烟地“滚”出了房间。
结果是,接下来的20分钟里,我依然停留在这个像城堡一样的“监狱”。
“怎么回事啊,他家的门在哪儿啊?”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转悠,我早已饥肠辘辘。
“我去,这算什么事儿啊?莫名其妙地跑到这鬼地方了,怎们出去啊!”我饿得头晕目眩,全身无力的我一屁股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我看着这水晶透明的地板,暗暗赞叹,“唉,这种材料得花多少钱啊,我们劳苦大众才刚刚脱离贫困线,资本家就过上了宫廷式的贵族生活。”
“劳苦大众?”一个熟悉的带有一丝狐疑的男声将我即将喷射出来的谴责抱怨冻结在舌头上,我咽了下口水,生硬地把头转过去。不会吧,有碰到了那个冰山扑克脸?我自己知道,姑奶奶在这儿昏头转向找出口这么长时间,无非就是不想出现在他面前,在帅哥面前毫无形象以至于被嫌弃,我的尊严何在?(ps:你有尊严吗?)
“先生你好,谢谢你的大恩大德不计前嫌,不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家的门在哪儿吗?”我缓缓把脸转过去,果不其然,冰山脸正一脸阴沉地看着我。
“看你妹啊看。”我小声嘟囔着,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大恩大德,不计前嫌?什么意思?”他看着我的表情非但没有转变,反而阴沉的表情里又夹杂着某种惊讶狐疑的感情,上下打量着我,感觉像是看一个外星人。
什么什么意思?都这么低三下气了,还要我怎样?我的内心也开始不平静了,胸腔开始窜起火苗。
但是,秉持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亘古法则,我还是好脾气地绽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没什么意思,就是特别感谢您。”
“哦,这样啊。”他看着我的神色有些奇怪,但又很快收敛了眼底的情绪,“跟我来吧,我带你出去。”
我跟着这个男人出来的那一刻,我就傻眼了。
妈呀,这门也太隐秘了吧,在一阵七拐八拐,路过许多镜子墙后,我终于找到了一条缝隙。
“帅哥,你家的门也太窄了点吧。”我侧着身子,横着走,才终于走了出去。心想:资本家防贼可真有一套啊。
却看到站在门里侧的万俟景恒瞪大双眼看着我,那表情突然可以变得这么丰富,感觉他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
“没关系,你家挺豪华的,就是门窄了点。”我讪笑着,出来别人家就评论主人的装修风格,确实有点不合适。
“你,也太,哈哈哈……”万俟景恒就像是见到了一个惊天大笑话,止不住地笑。我看着刚才还冷峻清高的男人,在这一秒,却几乎要笑成了一个神经病,正摸不着头脑,却听见“咔”的一声,刚才还窄成一道闪电的门立刻拓宽。
外界的阳光把整个大厅浸染,大厅的水晶玻璃将大厅修饰成一片炫目的金色。明亮的色块在男人的身上跳动,梦幻炫目,如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的话将我的幻想打破,我回过神看看他,确定他是在和我说话。
“陈菲,你呢?”
“万俟景恒。”他微笑,随后转过身子,消失在一片金灿灿的琉璃里。
万俟景恒?好奇怪的名字……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没再停留,现在可不是我犯花痴的时候,好不容易从这个奇怪的豪宅逃脱,得赶快回家才对。也不知道我的酒鬼老爸和我的赌鬼老妈怎么样了,还有,那家整容医院,我一定得去找他们,拐卖人口这种事竟然还让自己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