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霆川不再禁锢着她,唐念也因此事而脑袋一片空白,行为有些迟顿,僵在原地。
他不经意间又靠近了她许多,轻飘飘的回答:“干嘛?我人就在你面前,喊这么大声是想要很多人围观吗?”
她才不想,瞪着眼珠子,试图以此来表达自己对他的愤怒。
她深吸了口气,声音颤抖中带着一丝忍耐,“那晚只是个意外,我不想再次提起,我也不想追究你,所以就当我们互不相欠了,那六个亿就当是你口中所说对我负责那句话了。”
“原来你还记得我那晚说了什么啊?看来那天晚上对你印象非常深刻。”湛霆川眯了眯眼眸,深邃的瞳孔内闪过一丝流光。
自己已经是羞愤难当了,这男人还这么毒舌!
“你不会是说话不算话吧?”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当然不会食言,这不你看我已经娶了你,这难道不是对你负责的最隆重的行为吗?你这一辈子都可以对我为所欲为,过着所有女人都羡慕嫉妒的生活。”
“切!”唐念看着他一张自恋自以为是的脸只觉得搞笑至极,世间怎么会有这种人,节操掉了一地都不带捡的。
湛霆川盯着她颈间的吻痕目光愈渐炽烈,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
机敏过人的唐念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立马反弹性退后,扯过被子裹在身上,眼神里戒备十足:“堂堂湛氏集团总裁竟然还要强人所难?”
他眼眸暗了暗,声音沉沉的:“说了多少次,用不用我把这结婚证贴在脸上,时时刻刻提醒你唐念已经跟我结婚了?”
“哼!我不管你想怎样,如果不想再尝试一下擒拿,休想靠近我!”唐念目光坚韧,翦水杏眸中迸发出丝丝力量。
这非但没有打消湛霆川的兴致,反而觉得更加吸引人了。
天色已晚,困意来袭,湛霆川能看得出来她已经是最后的耐心了。
猛地靠近她,唐念一惊,刚准备抬手战斗,湛霆川却躺在了床的另一边,事实证明是她自己想多了。
“睡觉吧,明天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熟悉。”他扯过被子盖在身上。
这家伙变脸怎么这么快?他到底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如果你想跟我翻云覆雨,颠鸾倒凤的话,可以继续看我。”湛霆川缓缓睁开眼睛,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唐念颦眉,她才不像他思想这么龌龊呢!
“我……”
“门外有我母亲的人在看守,我允许你跟我同床共枕一晚上,放心如果我想对你做什么,你那点擒拿根本困不住我。”湛霆川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声音略微沙哑。
唐念在他身后做了个鬼脸,小声嘀咕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没皮没脸的!”
湛霆川修长的睫翼微微颤抖了一下,嘴角咧起一抹浅笑。
唐念为了以防万一没有关灯,但直到她听见湛霆川均匀的呼吸声都没有睡着,原因只有一个,她睡觉畏光畏声,无奈悄咪咪的下床关了灯。
不知过了多久,唐念已经熟睡,但是身旁的湛霆川呼吸急促,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睛紧闭,看上去脸色十分不好。
“不…不要关门…快放我出去!不要……”
湛霆川陷入了梦魇,梦里的种种都是曾经发生过的往事。
每个人都有让自己铭记于心的教训或者是经历,可能是美好,也有可能是伤疤。
而对于湛霆川来说,这些记忆造成的影响渗透到他的生活当中,他无时无刻都想摆脱这个梦魇,但可惜,心病还须心药医。
“别关门…念念…救我……”
唐念的睡眠极其浅,人对自己的名字是非常敏感的,正在睡梦中的唐念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
“不要…不要关门……”
在梦里,一个偌大的仓库破旧不堪,周围放着许多炸药包,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孩缓慢地喘着气息靠在角落里,黑亮的眼睛像是夜幕中的星星。
仓库的大门紧锁,门口站着几个黑凶悍无比的男人。
“要是这孩子的爸爸不拿钱来的话,我们怎么办?你就这么确定他是湛事集团公子爷?”守在门口的两个男人相互交谈了起来。
“我敢打包票我亲眼看见他们一家人进出公司的,我还听见公司里面都喊他小少爷,放心,肯定不会错的,你不信我还不信老大吗?”
那男人沉思了一下,连忙摇头:“那倒不是,老大我自然是相信的!只是这都快一个小时了连个人影都没看见,我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他们亲生的了!”
“再等等吧!”
“哎我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反正铁门是锁着的,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瓜娃子怎么也不可能逃出来。”
另一个男人想了一下,自己也有些饿了,便点头道:“好!”
男孩离仓库门不算远,对门外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他拖着满身是血的身体步履蹒跚的走到铁门旁边,用手推了一下,锁链发出绝望般的痛吟。
“该死!”鲜血淋漓也掩盖不了男孩脸上的坚毅。
“其他地方都检查过了,根本不能逃出去!这群卑鄙无耻的小人!”
男孩一拳打在铁门上,由于他本身已经受伤,这下发力让他一下子瘫软在地。
“我不可以拖累爸爸妈妈,我一定要自己逃出去……”男孩有气无力的眨巴着眼睛呼吸声,一次比一次沉重。
“妈妈你在哪?念念迷路了,念念好害怕……”
一阵娇嫩的呼唤声让即将陷入绝望的他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他趴在铁门缝中观察周围,早就没有看守的人不远处的女孩哭的梨花带雨,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步入危险的阵地满脸焦急的四处观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妈妈…你不要念念了吗……”女孩穿着白色的碎花裙,扎着两个麻花辫,一边哭还不忘擦拭眼泪。
“救我……”男孩把嘴贴在铁门缝上,用尽自己目前最大的力气朝外面呼喊。
“妈妈……”
“救我!”
女孩隐约听到了男孩的呼救抽气声也变得小了很多一脸疑惑的打量着四周。
这一带大多都是废弃了的楼房和仓库以及工厂,很少有人会来这里,低沉的呼救声在静谧的道路上显得格外响亮。
“是谁?谁在那里?”女孩朝着铁门的方向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