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琛渊,我可能永远也忘不了。”舒喜月经过这些年的沉淀,发现她的人生十分的苍白,苍白到只能够留住一个人的记忆。
甚至昨天她有天真的以为简云休回来了,回到她的身边了。
可是当舒喜月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象的时候,身下的也只是无奈,叹息。
听到舒喜月这样说,郁琛渊也已经不记得这是舒喜月第多少次拒绝他了,只得无奈的笑了笑,正想转移话题的时候,却听见外面的一阵骚动。
等到郁琛渊和舒喜月将目光转向门口的时候,简云休正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你们可真是情深义重呢。”简云休不知道为什么,一进来,视线就不自觉的落在了郁琛渊握着舒喜月的手上。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语气,还有那不屑的眼神……一幕幕熟悉的场景在舒喜月的脑海中回放着,等到舒喜月相信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简云休的时候,郁琛渊已经率先站了起来。
“简先生,现在喜月需要静养,我想现在不是谈事情的时候吧。”郁琛渊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简云休身后的保镖,淡淡的说道。
简云休听此,只是转身对自己身后的保镖挥了挥手,保镖会意,便主动退了出去。
只见简云休悠闲的走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目光却还是不自觉的落在郁琛渊握着舒喜月的手上。
“现在舒小姐不是醒了么?”简云休抬了抬头,却撞上了舒喜月的眼神。
舒小姐?
原来十年未见,再见的时候却是这样的客气和疏离。
舒喜月在心中自嘲着,撞上简云休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舒喜月不由得有些心虚,下意识的想要抽回被郁琛渊握着的手。
郁琛渊见简云休来者不善,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简云休似笑非笑的看着舒喜月:“舒小姐,这么多年没见,别来无恙。”
听到简云休这样说,郁琛渊正疑惑的转过头想要问舒喜月到底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却见舒喜月的目光变得十分的恍惚。
“喜月,你们认识?”虽然已经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是郁琛渊还是想要舒喜月亲口说出来。
只见舒喜月双手抱着玻璃杯,努力的挤出了一抹笑容:“简先生,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了,距离十年前,已经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发生了变化,包括舒喜月,也包括简云休。
“久吗?我倒觉得舒小姐爽约的事情好像就在昨天呢。”简云休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将两人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
舒喜月听到简云休这样说,动了动干涩的嘴唇,想要解释,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十年前的事情太过遥远,现在安定的生活已经快让舒喜月忘记了那段像梦一般的过往了。
郁琛渊看着舒喜月像是疲倦至极的模样,一阵无力感油然而生,他不怕走不进舒喜月的心中,他怕的是舒喜月那触及不到的过往,而且现在看来这个过往还和简云休有关。
这样的认知让郁琛渊心中更加的不安:“简先生,既然你是来谈赔偿的事情,那以前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
郁琛渊就着舒喜月的床边坐下,轻轻的揽着舒喜月的肩膀,似在安慰。
这样的场景深深的刺痛了简云休的双眼,原本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
“赔偿的事情我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舒小姐所有在医院的费用,我都会负责到底,这里有一千万,就当是我给舒小姐的赔偿了。”简云休低沉的声音毫无温度,一边将手中的支票放到了茶几上。
一千万。这样的场景有些时曾相识,残忍的回忆一点点在舒喜月的脑海中浮现。
“简先生,赔偿就不必了,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就请简先生先回去吧。”舒喜月静静的说着,精致的小脸看起来有些微微泛白。
在见到简云休之前,舒喜月曾经无数次设想过见到简云休会是怎样的一个场景,该说什么样的话,这些在舒喜月的心中经过不数次的演习,可是当真正经历的时候,舒喜月才发现,原来真的回不去了。
“我的女儿伤到了你,自然该补偿你的,至于这些钱你是扔了还是捐了,都与简某无关。”简云休刻意咬重了女儿这两个字。
果然,舒喜月在听到这两个字,先是微微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便也没有在说话。
看着舒喜月沉默的模样,简云休便也没有再逗留,而是直接转身离开了。
等到外面的动静都已经消失之后,郁琛渊这才缓缓的低头看着舒喜月。
只见舒喜月的眼眶微微泛红,紧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眼了掉下来。
看着舒喜月这个样子,郁琛渊只得无奈的抱着舒喜月,安慰的说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听到郁琛渊这样说,舒喜月还是紧紧的咬着唇,呆滞的咬着头,她的眼泪已经在十年前流干了,现在剩下的只有她的骄傲。
想到简云休居然用钱来侮辱他,舒喜月心中更加的疲倦。
简云休说的没错,十年前的事情就像是在昨天才发生的一般,只是时间已经让他们这两条平行线越来越远,永远都不可能再相交。
“琛渊,我们认识多少年了?”舒喜月忽然抬头,半是认真的看这郁琛渊,眼神有些迷茫。
“这是第四年了。”郁琛渊淡淡的说着,思绪不由得飘向了最开始见到舒喜月的那段时光了:“我父亲为了治好我的抑郁症,专门找了一个很厉害的心理质询师。”
郁琛渊一边说着,顿了顿头,转过头用那双温柔得可以溢出水的眸子看着舒喜月:“可是我看到你,怎么都不愿意接受你,是你一直陪着我走过了那段黑暗的时光,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决定一定要陪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