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第一次切身处地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世事无常,白殇亦是独活……这怎么可能呢?
独活游走于世间,以毒问世,但凡有人不如他意,便是使尽浑身解数也要和对方不死不休。他曾有意将独活招揽,只是西夏的烂摊子太多了,有那么一个擅长惹事,行事高端又心狠手辣的同伴,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多好的事情。
一次偶然,他和独活对上,对方狠辣的用生生的把他外祖一家毒杀。
三百一十口人家,无一活口。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沉得住气。”知栀冷笑,外祖家的人命和所谓的爱情,她倒是要看看,对方会怎么选。
所谓爱情,在血海深仇面前,不值一提不是吗?
“白殇吃下的那颗药丸能救她的半条命,现如今是她最虚弱的时候,你不想报仇吗?你的仇人就在眼前,怎么,下不去手了吗?”知栀一点点的引诱着十殿下,她就喜欢看世人爱恨交织的模样。
对于知栀的话,十殿下半信半疑的心,只是心里的天平渐渐的倾斜了,白殇和墨如沛交好,他和墨如沛在这场夺嫡之中是对家,他没了外祖一家的助力,对墨如沛来说,是天大的好处。
他和白殇算下来,连三个月都没接触上。
知栀看到十殿下这副模样,心里的郁结渐渐散去,是了,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真爱,她和染安城不是真爱,墨如沛和白殇不是真爱,到了如今,十殿下和白殇也不是真爱。
视线不由得到了地上的染墨墨和齐兮夜身上,这两人相拥的场面格外的刺眼,伸出手对着二人打了一掌,就这么分开了二人。
把匕首扔到了十殿下的跟前,知栀道,“杀了她,你就能替你外祖一家报仇了。”
白殇迷迷糊糊中醒过来,还没来得及反应,胸口就被刺了一刀,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过来,看着眼前挣扎的十殿下和不远处看戏的知栀,顿觉心好累,“大哥你要杀别救我不就好了,何必救了我让我清醒过来再捅我一刀???”
死也不给人一个痛快,这是多大仇啊。
闻言,十殿下又把匕首往白殇胸口处送了几分,“别怪我,怪只怪你心不狠,不该在杀了我外族全家之后留下我这个活口。因果轮回,仅此而已。”
杀了你外族全家?
白殇吐了一口血出来,被气得。
狠狠地瞪了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知栀,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杀人全家的癖好。
眼皮越来越重,白殇再也撑不住了,没多久就死过去了,谈不上有恨,她生来凉薄,不只是对别人也是对自己,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只是没想到自己的结束竟然如此的草率。
一曲终了,帷幕落下,戏中情,戏外人,谁也猜不透。
“就这么死了?”知栀眼中带了几分自嘲,她亲手教导出来的徒弟被她亲手灭杀,临死也不曾说出事情的真相,她苦心期盼的染安城一辈子都没有回头,从一开始用欺骗拐带的徒弟死都没把她说出来。
世间的事情怎么就那么可笑呢。
“死了好,死了好,这世间繁华如痴梦一场,看破了是虚妄,看透了是挣扎,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一了百了啊。”
神色中渐渐带了几分疯魔,知栀把十殿下打晕,拖到了隔壁白家,再回到宅子里,放油、点火,一把火连带着整个宅子都烧的个干干净净。
火灭,四具焦尸。
戏中,他们的人生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戏外,你方唱罢我登场,往复轮回,周而复始。
活着,就带着无限可能。哪怕过程再挣扎破碎,过去了就是回忆,过不去就是彻底结束,一抔黄土,了却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