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那车夫天没亮就来敲门告别,说是流民抢了他家粮食还伤了人,急着赶回去处理家中事务。
三人一猴用过早饭也开始上路,因没了车子,行程减慢了许多。再加上颜守礼有伤在身上,一直走到晌午时分,才走不过二十里左右。
不过看师父拿着罗盘一会走开去这里看一会儿、一会去那里看一会儿,路过高一些的山坡还要走上去打望一番,也并不着急赶路的样子,小茶也索性走走停停,看看风景。颜守礼还是闷声在两人身后跟着,大家停下来他就停下来,靠着树桩石头之类的休息,大家出发,又默默跟上。
又走了一会儿,这一片山势较高,也并没看到村落、客栈。小茶便取出干粮招呼大家来吃,也顺手给小黄扔过去一个,小黄身手敏捷,跳起来接住。一行人默默嚼着饼,没人说话。小茶打破沉默,:“师父,你说我们要往东南走,到底是要走到哪里呢?”
师父取水囊咽下一口:“随遇而安。”
“师父,你不找个城镇给人治病挣钱,哪怕是去给人看宅子看风水也好啊,我身上可真没几个铜板了,怎么安?”小茶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这时却听到一阵马蹄声从来的方向传来,小茶赶紧站起来虚起眼睛看,小黄也跳到肩膀上一起看。
却见几匹栗红色马匹跑近了,领头的是个清瘦少年,挨着的马上是一个壮壮的黑脸少年,另外的两个像是随从打扮。几匹马跑近了才看到竟是风尘仆仆、气喘吁吁的样子,一队人径直停在几丈开外的地方停下来,清瘦少年和黑脸少年翻身下马就冲过来,“他还活着,太好了!”两个人跑到颜守礼旁边一把抱住。
看着抱在一起的三人,小茶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不过看着二人气宇轩昂的样子,小茶立刻反应过来觉得自己不用为身上还有几个铜板发愁了,没想到还救了个有钱人家的公子。于是走上前去咳了两声,清清嗓子,对着三人:这儿两天呢,你们这个朋友啊可没少花钱啊,正好你们找来了,顺便把帐结了吧。
没人理她。 实在尴尬。于是小茶又清了清嗓子,准备再说点什么。
几天都不说话的颜守礼说:“察合被带走了。”说话间眼圈红了,“我抢不回来。”
“你活着就好。”清瘦少年两手握颜守礼的肩膀,却不小心按到了伤口。疼的颜守礼倒吸一口凉气,脑门上汗水都浸出来了。
二人这才看到他的伤,互相望了一眼,十分的痛惜。
清瘦少年这才转过来对着小茶“谢谢姑娘照顾。”又对着坐在远处,淡淡的看着他们一直没说话的师父拱拱手做谢。黑脸少年也对小茶和师父分别拱手道谢。
“蒙军退兵了。”黑脸少年对颜守礼说,像是安慰。清瘦少年对颜守礼点头,确认了他的说法“至少中兴城的百姓可以安心过冬了。”
“是我对不起那些战死的将士!”颜守礼痛苦道“可恨我那无能昏聩的叔父!铁木真说得对,他就是个庸懦之辈!”黑脸少年听闻此言也是痛心疾首。
清瘦少年无奈:“我们金夏两国的盟约算是被完全毁掉了,只希望察合妹妹去到那边少吃一点苦头。”
说道察合,几位少年又事一阵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