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开门,小茶吓了一跳,颜守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守在师父门口了。因为昨天为了避免他因伤口太深导致起热,外敷内服后,师父特地安排小茶守到半夜才回房间睡觉,这会儿都感觉还没完全睡醒。开门见到这幅景象,倒真的清醒了,生气的对颜守礼道:“我和师父好不容易把你的命救回来,这下倒好,自己寻死。那一箭要是再往下射一点,也不用白白浪费我们一片好心了。”伸伸懒腰“不过你这身体真好啊,自己都能走来走去了。还知道堵人……”
颜守礼依旧不说话,手紧紧地抓着椅子的扶手,像是再骂一句就要一头栽倒地上的样子。小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停嘴去问老板喊早饭,给师父准备稀粥和麻饼,虽然生气,也还是给颜守礼端回来一份。
师父用过早餐,看看守在门口艰难吃粥的颜守礼,说:“找辆车,带上。”
颜守礼吃着粥,也不见高兴的神情,这反应,简直是师父的翻版,真是要命。
小茶嘟囔“师父,昨天付了车钱、住宿钱,还要留下备用的钱。继续雇车的话,钱不够。”这个师父,在贺兰山一带给牧民医治基本是在做慈善,偶尔遇到个大户人家才会收医药费,如果多收点钱,也不至于落到经常风餐露宿的境地。
“那就找便宜一点的。”师父脸上看不出情绪变化,也并不担心钱够不够用这个问题。小茶想发脾气,但是每次对师父发脾气都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小茶是个行动派,一会功夫便找了个太平车回来。这车夫是泸州人,刚跟着车队运货到成都府,家里有事要返程,便卸了货打道回府。正好师父也说了要一路向南走,就一起上路。虽然太平车没有车篷,但这下总算是有车了,重要的是,还便宜。
官道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偶尔也会看到不知哪里来的难民,往成都府方向走,大概是去大都市讨生活,人多的地方生存下去更加容易些。
一路上地势平坦,气候也比乌海好太多,这个季节,怕是风沙频繁、草都枯黄、羊群都回圈了。也没遇到什么来追杀的人,估计这个颜守礼就是自己误伤也不一定。小茶仰面躺下,侧头看着依旧闭着眼的颜守礼想。小黄坐在小茶脑袋旁,随着车轱辘的声音,小毛头一点一点有节奏的打着瞌睡。
夜晚停宿在一处客栈,虽然规模比成都府城外的小的多,但是因为地处几条大路的交叉地带,生意特别兴隆。简单的安排好大家的食宿,小茶也累得不行。准备去休息,却看到师父又在夜观星象,蜀地秋雨绵绵的季节,到了夜晚小雨便开始淅淅沥沥了,也不知道师父看的到什么。
一会儿,师父回来告诉小茶明早折向东南方走,去给车夫把钱结好。想问师父为什么,见师父回房去了,一天颠簸下也不想再思考事情,就去结账。回来看过颜守礼的伤,见伤口情况不严重,换了药便赶紧回房休息去了。
躺在床上,隐隐觉得师父有什么事没和自己说,想马上去问清楚。转念又想,连一个伤员都还不清楚什么来历呢,最近事情有点多啊,还是先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