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给我装可怜扮无辜,这种假惺惺的手段对我可没有用。”言濯琛毫不客气摊开话来讲,眼神却不忘来回瞰望她脸色细小的差异。
江清浅悲伤的垂下眼帘,现在竟是母亲和妹妹联手将自己推向火坑,那自己对她们也想必不用手下留情了吧。
“姓言的,我们去苏家吧,去拜访拜访你岳母娘怎么样?”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江清浅看着他怀疑打量自己的冰冷目光,捂嘴忍不住轻嗤笑他一下。
“夫人还是先想想我们度蜜月去哪里吧。”言濯琛不吃她这一套激将法,江清浅心里默念,这家伙冷瘫着脸明明像在问自己要死在哪里一样,还说什么度蜜月,虚伪!
“你陪我去了,可你家少妇怎么办啊,噢~~我是说刚才那个姐姐。”
“嗯,她是有些女人味,不像你没有。”江清浅一听就知道有鬼了,还女人味?不不不不,我还是个少女,一个元气满满的少女!不需要什么女人味!
江清浅看了看房间一圈,看看自己好像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拿的,双手环起抱臂,不屑轻撇他一眼,“那没什么事我就去休息了,这个新房就留给你和姐姐吧,你放心,我们在别人眼里就是恩爱夫妻的标准化,逢场作戏我懂的。”
“苏小姐到是很有自知之明。”言濯琛眉毛轻佻看着眼前步伐轻浮的江清浅,她这欲擒故纵之计怎么奈何的得了自己。
接下来的好几天,江清浅除了在面对安雪和言庭松时,面柔对言濯琛温冉的谈笑风生,其余时间对言濯琛简直避而不见。江清浅一直呆在她的房间里,然后整天循环播放这同一个音乐家的钢琴曲,嘴里还时不时溢出笑声。
屏幕里频频出镜的优雅男子叫做景逸轩,是江清浅以前的邻居大哥哥,也是江清浅所爱慕倾心的对象,前几年去法国进修音乐,现在学有所成下个星期要回来了。
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终于要回来,江清浅手指轻划过屏幕上他俊俏的脸庞。可是,自己现在的身份可要怎么办,要怎么样才可以把自己和小歌换回来。
言濯琛随后几天都去打理公司的事务,听管家说江清浅最近倒是很怡然自得,天天满面春风的,自己甚是有些莫名的不爽。
白舒隐约察觉到言濯琛这几天心绪上有些不太愉悦,似乎他有些过于关注江清浅了。白舒美眸不禁划过一丝计谋,轻挽住言濯琛精壮的臂膀,依偎在他怀里,“琛,我想去听一场音乐会,听说是一个从法国归来的音乐才子,你明天能不能抽空陪我去?”
白舒知道最近江清浅很是喜欢一个叫景逸轩的音乐家,而且还打算出来欣赏。但是自己却不明白为什么她自订了一张票,而且还很神秘不带任何保镖去。
“好。”
第二天中午,言濯琛正要出房门,看到对面依旧紧闭的房门,心里头又无缘无故恼火,狠狠关上房门下楼。一贯缄默吃完饭就随白舒离开了。
而另一边的江清浅的房间里其实并没有人,她早已出门很早很早就在候场等着了,一席低调棕色长裙,轻微盘起发戴着复古的圆顶帽,和灯光略昏暗的音乐厅揉为一体。
景逸轩被护航保送进入音乐厅,眸光却锐利得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但却被人群阻隔了前进的方向,只能无奈错过。
江清浅透过玻璃板的反射镜和粉丝捧哄的声音便知道他来了,可是自己连正面看他一眼都不能,江清浅悲哀的垂了垂头,只能这样若无其事的错过他。
快开演的十分钟前,白舒和言濯琛也到达了目的地,他们的位置离江清浅也不过是一米的距离。
“欢迎各位前来捧场,今天我们这里有一位音乐才子回归,这将是他在国内第一场音乐会,据说这首曲子是景先生写给她的初恋的,我们掌声有请。”
在掌声的欢迎下,江清浅看见景逸轩在聚光灯下优雅绅士的款款出场,果然电视上都是骗人的,他怎么变得这么瘦了,是不是训练太累了,有没有好好睡觉,有没有好好吃饭......
这般愈加疯狂的假设下去,江清浅还没开始听音乐就已经开始红了眼眶。
景逸轩手指娴熟的在钢琴上弹奏着,那是自己熟悉不过的音调。台下的江清浅听着心里不禁很欣慰,他果然越来越优秀了,越来越攀升顶峰了。
一曲毕,景逸轩接过麦克风,“接下来这一首是写给我的恋人的,不过我好像不小心弄丢了她,但我知道她一定听得到,听得到我颗心。”景逸轩说罢朝台下温柔的笑了下,将麦克风放回原位,准备接下来的演奏。
琴声刚起,江清浅便止不住泪开始流个不停,回忆随琴声缓缓潜入播放。
想起小时候,江清浅胡乱弹奏了几个琴键,景逸轩却连连称赞好听,还说如果自己有一天出名了以后,把它改成一首曲子,然后作为他和自己的婚礼演奏曲。
待曲毕还有几个音键尾音,是自己和他的秘密暗语,意思是你愿意吗?
“我愿意。”台下江清浅捂着嘴含着泪梗咽出声,而坐身后的言濯琛闻声身躯倏然一震,面对前面女人的背影却无比熟悉。
演奏还在继续,江清浅知道自己该走了,要不然自己做出什么反常的事情都遏制不了。低着头起身离开,言濯琛抬起利眸打量她,竟没想到是她,可她眼眶晶莹的泪光却让自己心头愈加不舒坦。
言濯琛侧过身子和旁边的白舒说了声,便随着江清浅的身影离开了,白舒望着言濯琛离去的背影,心里头有些空落落的。
江清浅大步离开音乐厅,小手难过的抹着不停流泪的眼睛,手肘突然被一只大手攥住,江清浅以为是景逸轩,头都不回就用力甩开他的手,“你不要再过来了,我快要拒绝不了你了,心快痛死了,可是我不...”
“我愿意是什么意思?!”言濯琛冷漠严酷的声音冷冷打断江清浅余下的话,江清浅愣愣转过身子,看清他是谁以后,竟然有些自嘲摇摇头笑了,怎么可能会是他,明眸里的光霎时随着泪珠一起落下,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