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脸豁出去的模样,绷直了身体,把怀中的肚子往前一挺,语气坚定:“阎老板,这是你的孩子。”
这话一出来,在办公室里的人都被惊呆了。我直愣愣的看着阎锐泽,又看看女人微微凸起的肚子,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所以说,这是私生子来认爹的节奏?
我虽然能肯定阎锐泽在外面肯定是风花雪月的潇洒日子,但是我没有想过居然还会留下一个小尾巴,说来这女人的胆子也是很大,竟然敢私自留下阎锐泽的种。
薛洋两步走到女人的面前,凑近盯着女人的脸看。吓得女人几个倒退,退到了办公室的门口。薛洋忙叫到:“哎!别怕啊,我就看看!”
阎锐泽的脸上也浮现出一股戏谑的表情,似笑非笑,却让我看得寒了心。
“你说这是我的孩子?我好像没有见过你吧?”阎锐泽清冷的笑声在我的耳边响起如同雷鸣,我竟听出了里面的丝丝寒意。
女人抱紧了肚子,低头轻声说:“阎老板你忘记了吗?那晚,在酒吧,你喝醉了,然后,就把我……”说着说着竟然小声哭起来了。
薛洋噗呲一声就笑了:“小姐,你这话就大了。你这少说也是四五个月了,这么久之前的事情,谁还说得明白?再说了,哪一晚?哪个酒吧?”
女人有些尴尬地红了脸色,气喘得急了一些,大声说道:“你这是不负责任的意思是吗?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谁知道就这么倒霉的中奖了,而且……我本来想把他生下来的,但是我,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养活他。所以,所以我才来到这儿,希望你可以给自己的孩子一个交待!如果我是骗你的,我根本没有必要等到现在吧!”
我听女人抽抽噎噎地说着,也觉得女人的可怜。对啊,处在这么一个尴尬的月份里,生下来养不起,打掉又太残忍,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谁会来招惹阎锐泽这个残忍的人?
“交待?”阎锐泽坐进了转椅,一脸的轻松表情,摩挲着桌上的茶杯,一字一句的说,“你是想生下来,还是打掉?”
女人一下子没有了声音。我看她偷偷看了阎锐泽几眼,似乎在考量着这两种选择。
“哈哈哈。”薛洋突然笑出了声,只见他一个跳跃就坐上了桌面,手支着下巴,嘲笑道:“难不成你还想成为大人的妻子?啧啧啧,不要太贪心哟。”
“我,我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女人极力反驳着,但又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薛洋点点头,一脸的无奈:“好好好,这样,你先告诉我酒吧的名字和那天的日期怎么样?”
女人低着头思索了一下,才支支吾吾的说:“是在,魅惑之夜,那天,那天是过年前,一月份的样子……”
阎锐泽打了个响指,打断了女人的回忆:“不用想了,你只要告诉我,你是想生下来还是打掉?”
女人刚要说话,阎锐泽就阻止了她,继续说道:“如果你生下来,我就给你十万,但是生下来的孩子我就拿去喂狗。如果打掉,我会负责联系医生,但是除了手术,多余的我一分都不会给。”
女人一听阎锐泽的话,脸都吓白了,张开嘴大声骂道:“阎锐泽你是人吗?那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你竟然要喂狗!”
我也被吓得不轻,都说虎毒不食子,阎锐泽竟然连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我一下心悸,手放在了肚子上,突然才想起来,似乎,阎锐泽从来没有做过保险措施。又才想起来阎锐泽已经很久没有碰过自己了,而且自己才经过姨妈期,我被自己吓得不轻,手放在胸口还能感觉的到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呵呵。”阎锐泽笑了起来,眼神一寒,“这个孩子不可能是我的,让我背黑锅你就让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而且,一个婴儿值十万,已经是你高攀不起的价格了。”
薛洋走到女人的身边,摸摸她微微隆起的小肚子,笑得一脸的阳光灿烂:“嫂嫂可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不然连十万都没有了哦!”
“选吧。”
阎锐泽的声音落在我的耳朵里就像是收割生命的死神之歌,我完全不能理解阎锐泽的思想,怎么可以残忍到这样的地步,竟然要一个母亲去选择这样的难题。太危险了,这个男人太危险,除了逃离没有其他办法。我默默抓紧了手心,咬紧了嘴唇。
很久之后,女人的肩膀搭耸了下来,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呈现出一副颓废的姿态,完全失去了刚来时的冷静和自若。女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轻轻的抚摸,最后攥紧了手心,艰难地说:“我要生下他。”
阎锐泽和薛洋就微笑了起来,似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女人会做出什么选择。阎锐泽扬起笑容,做了一个请走的手势,说道:“你是个聪明的女人。”
女人咬住自己的嘴唇,眼睛睁大得要吃人一般,最后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阎老板,记住你说的十万。”
然后女人扶着玻璃墙慢慢走出来办公室,沧桑颓然的背影最终也消失在我的眼前。
薛洋见女人离开后,摇了摇头:“愚蠢的女人。她的选择已经出卖了她,不不不,应该说她来到这儿就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阎锐泽随意拨弄着茶杯,淡淡地说:“薛洋,你知道该怎么做,不用我再教你吧。”
“放心,大人,最多两天。”薛洋的脸笑得都皱成了一团。
我却深深寒了心,我不知道女人究竟是不是真的怀了阎锐泽的孩子,但是阎锐泽现在却要结束一个生命。尽管刚刚才答应要留下孩子,现在竟然连剩下的时间都等不了,这么快就要结束孩子的生命,难道只是为了省那区区十万?这十万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的确是一笔十分巨额的财产,但是,对于阎锐泽来说,应该只是九牛一毛罢了吧。
“为什么那孩子,不会是你的呢?”我竟然莫名其妙的问了出来,我明明怕得厉害,但是我的嘴巴却背叛了自己,在听见自己的问话后,恨不得咬碎自己的舌头。阎锐泽的事情是我能够管的吗?我只要默默看着,然后找一个合适的时机逃走就是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就算知道了结果又怎样?除了加深对眼前这个人的恐惧之外还有什么意义吗?
“呵呵。”薛洋笑了笑,解释道,“美女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首先,大人是不可能喝醉的,说什么酒后乱性,除非是自己愿意,哪里来的乱性呢?其次,大人可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只要是见过一面的人,碰见第二次就能马上想起来,更别提和自己上床的女人了。再说了,那个女人一看就是在酒吧里坐台的,大人不可能去上这种人。”
一听这理由,我就不敢在说话了,什么坐台的女人,什么叫不可能上这种人?难道阎锐泽一开始不久以为我是这样的人吗?结果呢,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薛洋看我的脸色有些不对,马上改口:“哎呀,我说的不是郭雪颖你,你是美女,不一样。不是,我想说什么来着,总之你不要放心上去啊。”
我挤出微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用解释了。”
“不是。”薛洋手舞足蹈的,想要表达什么又说不清楚,最后脸憋得通红。
我自然知道薛洋不是故意这样说的,但是这些话却又是逃不开的真话。我是下贱的情妇,能高攀上阎锐泽这棵树就是最大的幸运了,其余的只要听从命令就好。呵呵,我不服,我不甘心,我不满足这样的生活,我只是想要自由和尊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