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下午很早就回去了,是你说你要睡一会儿,连我走你都没打招呼。”岑俪急忙辩驳,“修哥哥,你想一下,我回去,还是你送我的呢!”
厉修,仔细想了下,并没有什么印象,但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应该是自己忘了吧。
岑薇看厉修没有说话,以为他是默认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跌进了湖里,浑身发冷。
她想不到怎样跟他解释,也想不到怎样才可以证明自己。
“以死明志”她脑海中出现了这个词。
她看了马路一眼,远处有辆车缓缓驶来。
她笑了,冲着岑俪和厉修,笑得二人毛骨悚然。
“我死以后,你一定要相信我。”她对着厉修说。
说完就冲向了马路。
厉掣从她看向马路那一眼开始,就暗道不好,见她冲向马路,急忙开车门下车。
他扑过去抱住岑薇,以自己为人肉垫子朝滑到了路中央。
还好没撞到!
厉掣手臂被擦伤,但他来不及看自己,就急急地去看岑薇。
待他看时,岑薇已经不省人事。
厉掣心急,抱起岑薇来就往车里冲,路过厉修时,他看了一眼傻住的二人,放下一句“岑薇要是有事,我让你们下半辈子都不好过!”
厉修回过神来,赶忙跟上去。
上车时,却被厉掣的保镖拦住。
“让我上去,看一眼她,等她醒了,我就走。”厉修请求他。
厉掣看了他一眼,“让他上来。”
医院里。
刚刚医生做过检查,说岑薇只是受了刺激,晕了过去,身体没什么大碍。厉掣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他看向厉修,“没事了,你走吧。”
厉修看了看他,“你先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吧,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
厉掣这才感觉到自己手臂有些疼痛,低头看时,竟是被擦伤了。
让他在这里等会也好,说不定薇薇醒了,需要什么东西呢。厉掣心想。
“那好,你在这里。我先去上个药。看好她,别离开。”厉掣嘱咐他。
“嗯,放心,你去吧。”厉修答道。
岑薇双目紧闭,眉毛几乎打成了一个结,厉修看着她,走上前去,伸手抚平.
这要他怎么办呢?当初是她衣着暴露地从厉掣床上起来,是她一声不响就离开了五年,连个音信都没有。好不容易回来,却又成了厉掣的未婚妻。
现在她又急急忙忙跑来澄清,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要他怎么相信?
厉修看着岑薇,千百种滋味涌上心头,这要他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
当年的事,就像旧疾,即使过去了很久,连当初怎么得的都淡忘了,可是它就在那里,隐隐作痛,时刻提醒着你。
厉修此刻就像是这样,他花了千百种方法,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甚至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忘却了,但直到今天,他才清楚地意识到,他忘不掉!
父母从小教导他的,书里说的老师教的,都是这样,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贞洁。他却亲眼看着,看着她,没了贞洁。
现在她却告诉他,那不是真的。
就算当年的事不是真的,那现在呢?
他的心乱极了,他强迫他自己,强迫自己接受,强迫他推翻他的所学,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啊!
厉修把头埋到床边,这一切,他都太难消化了。
突然,他感觉一直温暖的手在他头上游走。
他猛地抬头,却发现岑薇温柔地看着他。
“咳咳,”他轻咳几声,“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
说着,他就要起身往外走。
岑薇拉住他的衣角:“修哥哥,不要走!”
厉修停在原地,转过身来笑着看她,“我不是要走,我是帮你去叫医生。”
“不要!我没有不舒服。你扑过来把我救了不是吗?”岑薇打量他,“你有没有受伤?”
“薇薇啊,我......”他想跟她说,救她的不是自己,而是厉掣,可不知为何,他竟说不出口,“我没有受伤。”
鬼使神差的,他撒了谎。
“那就好!”岑薇露出灿烂的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修哥哥一定会来救我的!”
厉修坐到他旁边,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
“傻丫头,以后可不能这么傻了,修哥哥不能每次都救你啊。”
岑薇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那我不管,反正我要你在我出现危险的时候都出来救我。”
厉修看着她,心情复杂。
“修哥哥,所以你相信我了对不对?”岑薇睁大眼睛看他。
厉修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我......”
“你还是不相信我!”
岑薇推开他,生气道。
“我......给我点时间薇薇。”
“修哥哥,我好想你。”
话还没说完,厉修就被扑过来岑薇吻住,耳鬓厮磨,攻城略地。
“砰!”水果散落了一地,厉修和岑薇从温存中分开,看到怒火中烧的厉掣,站在门口。
“厉掣,你听我......”厉修话还没讲完,就被厉掣一圈打到了地上。
“混蛋!”厉掣还想再打,却被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岑薇拦住。
“厉掣,你住手!”岑薇挡在厉修前面。,“是我主动的,要打打我吧!”
岑薇闭上眼睛,等着厉掣挥拳落下。
迟迟不觉疼痛,岑薇睁开眼睛,却看到厉掣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许久,他放下了拳。起身,出门。
厉掣懊恼地来到酒吧,点了一打啤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此刻却是喝多少,岑薇倔强地挡在厉修面前的模样,都挥之不去,怎么都醉不了。
想想今天,真是一出闹剧。
本想着岑薇马上就知道自己回家了,谁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岑俪和厉修回家了。这样就罢了,岑薇还差点丢了性命。
最可气的是,伤也受了,疼也挨了,自己倒是变成了恶人。
厉掣笑笑,倒上酒。命运总是喜欢跟他开玩笑,他早就知道了,他的路,注定要比别人的难许多许多。
“厉总,人家就是想要有个房子嘛!人家又没有逼你跟你老婆离婚。”隔壁传来的声音,引起了厉掣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