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色难看，是因为在做完这个交易的时候，我以为我占了好大的便宜，结果陈一的一句话，就让我彻底挫败了，我只不过是她给足够的钱，就可以和她睡觉，为她汗流浃背的鸭子而已啊！

是人都会有青春年少，但是堕落基本因为金钱，我感觉我现在就站在悬崖边上，只要她轻轻一推，我就会万劫不复。

“汤一，也许是我不会说话，我希望你不要介意，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的多。”

我现在再看陈一，却发现她有很事故的一面，大概是她这样身份的孩子，打小就很擅长交际应酬的吧？

我感觉有些疲惫了，站着想要坐下，要是坐着一定想要睡觉。

“没什么，你说的也是实话，我不介意。”

过后我还是阿Q了一下，男人怎么样都不会吃亏的，反正该拿的钱，我也拿了，该享受的我也享受了。

那个时候的我，卑鄙的想着，就陈一那样的富家千金，就她那女神的样子，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要她呢，而我，我汤一是她第一个男人，这是多么荣耀的事情。

出了陈家的豪宅，我一路奔着满姨娘的家里去，现在这个时候过去，时间刚刚好，我想满姨娘没这么早睡觉。

敲门之后，我站在门边等了很久，满姨娘才发髻凌乱的出来开门，看见是我，就有点不高兴起来。

“三更半夜的你吵吵啥子？”

“我是来还钱的。”

我说完就把背包拉到了身子跟前，只见满姨娘两眼放光，马上改变了对我的态度，十分友好的一直让着我，要我进屋去坐。

我朝里边看了一下，里边灯光昏暗的，床上好像有个男人躺着，看不清面貌。

“还是算了，你把我妈妈的借条拿来，我把钱点给你。”

我靠在门框上，拉开了背包，抽出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一大捆钱。

满姨娘递上了借条，我确认了一下借款的金额，就把钱给了满姨娘。

“你点一下看看，我把借条当着你的面撕掉，这样我们就两清了，要是我妈妈再上你这边来，希望你不要借钱给她了。”

满姨娘满心欢喜的数着钱，根本就顾不上和我说话，自顾自的念叨着。

“我还以为要砍人手脚了呢，眼看她是还不上的，想不到她有一个这么能耐的儿子。”

数完钱了，她才有空看我，见我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好看，就呵呵笑了一下问我。

“你刚才和我说什么来着？”

“我是说，要是我妈妈再来的话，你不要借钱给她了，我还不起的。”

我说着就要走，她一把拉住我，看我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怀疑。

“你小子能力强啊，都说马无夜草不肥的，你这是上哪里弄来的钱？”

我嗤之以鼻，她满姨娘，还能关心这等事情，之前不就是个什么都做的出来的缺德货吗？现在倒是成了好心人士了，我呸！

当然我面上是绝不可能去得罪她的。

“满姨娘只管收钱都是了，我的钱很干净，绝不是伤天害理得来的，你尽管的放心好了。”

满姨娘老脸一诹，问我道：“你这想必是找到了什么路子，前段时间，我上了一批货，不好出手，你要是路子野的话，我们五五分成，保管你大赚特赚。”

我脸色一黑，满姨娘这言下之意，是她在倒卖毒品了，我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行话，但是这暗示也太直接了点。

我摇摇头说：“我这钱，是管朋友借的，你不要想那么多，我该回家了。”

满姨娘见已经没戏了，也就不再纠缠我，啪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我走回去的档口，看见我妈妈房间里边的灯还亮着呢，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几步来到她房间跟前，我在门外喊了声妈妈，但是里边什么响动也没有。

我又敲门，还是没有应答，我给老妈打电话，但是提示音说，电话已经关机了，这灯不是还亮着的嘛？

预感到有些不好了，我使劲撞门，撞开之后我看见我妈妈躺在床上，地上全是血哇哇。

我眼前一花，上前抱起我妈妈就下楼去了，已经十点半了，我这个小区门前，很少有出租车了，我打不到车子，但是妈妈的血有些止不住的样子。

我等到救护车来的时候，基本已经崩溃了，我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我当时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急救室的灯灭掉了，医生从里边出来，我赶忙上前问。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儿，割到的只是静脉，血已经止住了，静养几天就好了。”

我一下就靠在墙上，滑了下来，我从未感觉如此疲惫过，又忽然的很想哭，妈妈一定是觉得还不上钱了，才会走这一步。

我一直以为她就是个只会闯祸的包子，大概是我那天的话说的太重了，她想不开所以才……我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她苏醒是在第二天的凌晨时分，醒来的时候，看见我红着眼睛坐在跟前，自己牵起被子把脸给捂上了。

我轻轻的拉掉她脸上的被子说：“妈，钱我已经还给满姨娘了，我现在不说你什么，什么都不说你，只是你走这一步，想过我和爸爸的感受没有？”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平心静气的和我妈妈说话，这也是第一次她这么安静的听我和她说话。

她楞了一秒，最后就哇哇的大哭起来，整个病房的人，都在看着我，我都想刨个地洞钻进去得了。

我抱了抱妈妈说：“好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只要你以后改，以后好好的，我就不怪你什么，任何都不怨恨你。”

妈妈警醒的追问我：“汤一，那你是哪来的钱？怎么这么短的时间，你就搞到了十三万？”

和陈一的交易，我不想任何人知道，妈妈也不另外，我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

“我去问朋友借的，她家可有钱了，我们可以慢慢还上去。”

她现在知道害怕了，连连的问我：“可不要是高利贷啊，要是像满姨娘那样的话，我们就惨了。”

我那个时候居然没有忍住，就开始哭了，我也不知道我是因为成了陈一御用的鸭子，觉得委屈，还是因为妈妈出事害怕的，当时我就那么哭了，现在想起来， 当时的我一定特别丑。

妈妈的手搭过来，十分难堪的说：“都是男子汉了，还哭，害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