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还没停稳,从车里跳下一个警察,四十多岁,黑廋的身材,跑到陆天明跟前,双手握住他的右手“陆先生受惊了。我们没做好工作,”陆天明没等他说完,指了指地上的龙四,“别让他在这里碍眼。”说完大步走进了交易市场。留下张口结舌的警察待在那里。古若雨拉着陆尘跟了过去。
陆尘昨天也看过了赌石的疯狂,真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狱。陆天明和曲思泽今天是有备而来。四个人直接奔向明标区,所谓的明标区就是在毛料上已经擦开了一个口子,能看见毛料内部的一切情况。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毛料风险要小得多,这个道理陆天明还是知道的,暗标区的毛料虽然价格低一些,相对风险大,而且暗标的毛料价格涨幅远远不如这些表现好的明标区的毛料 。再说陆天明和曲思泽也不差钱。就是为了来体验一把。古若雨倒是没那个心思,四处看看到处走走,一派游山逛景的劲头。陆尘也没有办法,就像跟屁虫一样的跟着她。因为陆天明交代过了,一切以古若雨的安全为重。
古若雨笑嘻嘻的而看着陆尘“我不是小孩子,不用跟的这么紧。”陆尘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远处的陆天明“是陆哥让我照顾你的。”
“一点都不好玩,去看看他们在干啥?”说着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这会儿陆天明和曲思泽每人抱着一块毛料正在斗嘴。都说自己的能解出翡翠啦。古若雨看着斗得脸红脖子粗两个人扑哧一笑“两位哥哥,要不你俩也赌一把,我来做个见证。”
“我不相信你,要做见证,也必须加上陆尘,你们两个一起。”曲思泽直着脖子说道。陆天明也点头称是。陆尘有点无奈“我还是只看不做见证吧。”“不行。”三个人一起喊道。古若雨两只手伸到了陆天明和曲思泽的面前“拿来。”两个人一愣“什么呀?”
“当然是钱呀,没钱怎么能叫赌局呢。”古若雨认真的说到。看着伸到面前的柔软如玉的小手,两个个人乖乖的掏出了身上全有的大团结。清了清嗓音古若雨说道“你们两个人其中一个赢了,钱就归对方所有,都输了,钱都归我所有。”说完满脸希望之色的看着陆天明和曲思泽。
“你这是明抢,豪夺吧”两个人都有一种上当的感觉。“本姑娘就这样决定啦,快走吧。”陆尘摇着头陪着两个傻呵呵的男人跟着古若雨一起走进了解石区。古若雨站在两个人中间严肃的样子还真像一个考官。陆尘瞅着有一种小时候考试的感觉。陆天明找来了两个师傅帮着自己和曲思泽解石。
随着锋利的合金刀片切开了毛料,古若雨就像一个骄傲的公主捂住自己满满的口袋,笑着跑了出去。陆天明和曲思泽蹲在地上无语的看着切开的毛料,里面哪有一点翡翠的影子?曲思泽冒出了一句话“这里谁说是赌石的天堂,我看就是地狱。”
“无所谓就是玩个兴致而已。”陆天明站起来点上一颗烟,摇了摇有些酸疼的颈部。陆尘也陪着站了起来心里暗道“都说一刀穷,一刀富,都他妈的扯淡。”古若雨远远地站在那里,娇声的喊道“今天晚上我请客。”
“陆哥”何老板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这是陆先生”何老板拉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缅甸人对陆天明说道。
“我叫吴奈”缅甸人十分友好的握住了陆天明的手。何老板大概和吴奈说了陆天明的情况。吴奈显得很谦逊。陆天明倒是没在意,他还没从刚才的失败中走出来,看着有点垂头丧气的曲思泽何老板也看出了大概。他给吴奈递了一个颜色。“陆先生到我的摊位去看看吧,我哪里出翡翠的概率很高吆。”
何老板趴在两个人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陆天明招呼着古若雨几个人一起跟着吴奈来到了他的摊位前。陆尘走在最后,拉住了何老板问了一下吴奈的情况,吴奈是缅甸最大的三个翡翠矿主之一。拥有七八个翡翠坑口,其中以麻猛湾坑口最为有名。这些年缅甸对原料的出口有了很大的限制,很多矿主都和军队相互勾结偷运毛料出口。吴奈的身上就有军队的背景。几个人刚刚坐定,吴奈就让手下人切了一个大西瓜,他把最红最大的一块推到了陆天明的跟前,“陆先生,吃西瓜,一会看看我的毛料。看好了选上一块,说不定会好运的。”古若雨吃着西瓜低声的说到“还玩啊,看来这回我没钱赚了。”陆尘瞪了她一眼。陆天明看着何老板给他的暗示。微微点了一下头。摸了一把嘴,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好吧,盛情难却”说着就和曲思泽走进了原石料堆。吴奈和何老板陪着两个人挑选着毛料,陆尘和古若雨坐在那里闲聊着。
古若雨的问题都好幼稚,问的陆尘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正在发愁的时候,陆天明喊道“陆尘你也来挑一块,碰碰运气。”借着这个机会,陆尘赶紧逃离了她的身边,:陆尘看好了你就选一块,哥哥来付账。陆天明低着头选着毛料说道。“不用了,我有钱。”陆尘还是有心想碰碰运气的,谁还会和金钱过不去呢。在何老板和吴奈的帮助下,陆天明和曲思泽每人又挑了一块毛料。陆尘倒是没人来管他,他左右看了看,抱起了桌下的一块不大的石头,“就选它啦。”看着陆尘抱着的石头,吴奈摇了摇头,还真是块石头,那是他们用来压桌子的废石料。“要不换一块?”吴奈带着询问的眼光。“不用啦,就这一块我抱着合适。”结账的时候,陆尘死活自己掏钱,陆天明看着没拗过他也就随了陆尘的意思。古若雨在旁边嘟哝了一句“你就是个大傻瓜,没脑子。”陆尘笑了笑抱着石头和无奈他们一起再次来到了解石区。
吴奈对于何老板给自己牵的这条线心里非常的重视,他知道红三代意味着什么。用好了这个关系会在生意以上给自己很大的帮助。所以才决心下了点本钱。陆天明和曲思泽又站在了解石机的跟前,心里面有些小紧张,不是因为钱,钱对于这两个人仅仅是个数字而已,是因为面子的问题,说白了就是怕丢脸。何老板搓了搓腹部的肥肉。对着两位帮忙的师傅说道“赶紧的吧,别耽误我们吃饭。”又是一阵刺耳的刀片和石头摩擦的声音,“出绿啦,出绿啦。”两位师傅几乎同时喊道。陆天明和曲思泽咧开了大嘴。脸上就好像盛开的牡丹花。何老板蹲下身子用清水擦拭一下“水头不错,蛋清绿”陆天明不关心翡翠的级别,在他眼里只要是翡翠就行。周围的人听说就、解出了翡翠哗啦一下都围了过来,几个商贩看着地上的出翠毛料纷纷给出了价格。吴奈赶紧拱了拱手,对四周的人说道“不好意思,这两块,不卖,我已经收了。对不起大家了,对不起了。”
“你不能吃独食吧”几个商贩不太高兴。何老板上前解了围,还有一块毛料大家如果有兴致可以等一下,解出了翡翠价高者得,说完看了陆尘一下。
陆尘一脸的轻松,他倒是没想那么多,就是玩玩的心情。吴奈本来就对这块石头没报什么希望,听何老板这么一说也就同意了。
“停”何老板看着切割到三分之二的毛料喊道,“拿水来”何老板的手臂有点抖动,直接用水泼到了切开的毛料表面,一抹深沉的紫色天马行空般的出现在眼前。如同一颗颗整齐排列的紫色葡萄晶莹剔透。
“挂红,赶紧挂红”何老板跳了起来。挂红在赌石界象征着出了精品极品的水晶或者翡翠。一阵鞭炮声,围拢来的人更多了。传统中玉为五色,翡翠为六色,单单多了一个紫色,更说明其珍贵。吴奈真的很后悔,他都想自己煽自己几个耳光,那也没办法,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古若雨看着一个个激动的表情问陆尘“很值钱吗。”没等陆尘回答几个珠宝公司的经历已经出价了。
“我出500万”,“800万。”
“你做梦吧,800万想买紫水晶,我出1000万,”陆尘有点傻眼,就这么一块石头能有这么高的价值,他有点不相信,暗暗地掐了自己一下。一阵肉疼让他回到了现实。看着陆天明几个人羡慕的眼光,陆尘默默的从兜子掏出了烟。紧抽了几口,让差一点跳出来的心脏平复了一下。看着不断上升的价格,陆天明和曲思泽拍着陆尘的肩膀“兄弟,你发财了,昨晚做了好梦吧。”陆尘只剩下傻笑了。
古若雨伸出两个手指在他的眼前晃了几下“你不会疯了吧,陆尘。”还是何老板提醒了他“陆尘你看怎么办,这块紫水晶你准备什么价格出手。”陆尘傻傻的摇摇头,陆天明给他做了主“吴奈刚才说的价高者的。”一阵激烈的竞价中最后以4700万被人买走了没想到的是买走的竟是吴奈,这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也算圆满了。
几个人回到酒店简单的洗了一个澡,就找了一个安静的饭馆。陆尘做东,用古若雨的话那就是吃大户。虽然三个人都有收获,却以陆尘最多。陆天明也替他高兴,在他和曲思泽眼里这几个钱还是没放在心上的。席间何老板趁着酒意说了吴奈要邀请他们去缅甸游玩的意思,陆天明也没拒绝,古若雨嚷着要跟着一起去。陆尘见大家兴致这么高也就同意了。心里有点担心自己的力量太少。能不能保证安全也是个未知数。这个问题让陆尘辗转反侧的一夜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