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姑先睡吧,君上醉了蛊雕送他去了偏门。”摇曳的灯光下古一和青姻垂首而立。
“我知道了,你们且去睡吧。”茶桌旁的艳丽女子低垂着眸子,淡然的答。桌旁的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出声。
“我没事,你们去吧!”古善瑶浅笑。相对寂然退了出去。
夜色浓重携着丝丝微风,桌上烛光晃动,古善瑶静坐在桌边烹着茶,茶香雾气弥漫烛光氤氲下露出一张清冷到极致的面孔,发饰已拆了去,光洁饱满的额头,淡淡的眉目,半垂着的眼睫细密的透着光,映在脸颊上。雕花门外,槐漓隐忍着怒意挥袖房门大开,咣当作响,吱呀声好像黑夜里听到的乌雀的叫声,阴冷恐怖。
“古善瑶,你不想给我解释一下吗?”扯着女子的手臂甩在榻上,古善瑶只觉自己的五脏都快被摔出来了。
槐漓甩掉外面的罩衫,欺身压在她身上玉手按住她的藕臂,扑了个馨香满怀。女子怔忪,黑色的瞳孔盯着这个称为自己夫君的男子。
“解释什么?”眉眼淡漠疏离,含着浅笑望着他。最讨厌这女人噙着淡漠的笑容,她的明媚,她的心痛,一个给了那只狐狸,一个给了冥曜,那自己又能得到什么?怒极反笑。
“哼,好———你既然不想解释,我们就来做点该做的!”槐漓邪魅的笑意挂在眼角,却不及眼底,幽深的瞳孔里透着几分妖异鬼魅。修长盈白的手指轻轻的抽开古善瑶系在胸前的衣扣,仿佛是在拆什么绝世的宝物一般。
“你干什么?”古善瑶登时大惊。眸底藏着足足的怒火一把挥开他起身急切的后退与他拉开距离。
槐漓醉意朦胧,被甩了个踉跄,从榻上爬起来,眸底瞬间被鲜血染红极目盛怒的死盯着她,宛如毒蛇盯着已无路可逃却还垂死挣扎的食物。幻化成墨烟的身影,劲道之大抵着古善瑶一路逼迫狠狠的撞在朱漆的柱子上。“额——”古善瑶疼的厉害。
“娘子——”妖孽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那满目的血色,白色的眼球完全被吞噬了,幽深的望不见底,古善瑶眉头紧皱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眼睛。四海之内能让她害怕的东西,几乎不存在。
“槐漓!”古善瑶轻声唤他,微露怯弱之态,望了他一眼,便不敢再看。槐漓手指苍白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眼睛,望着她眼眸轻颤。
“你怕我?”语气虽冷厉,却透着一丝温柔。古善瑶垂首,无言。
“冥曜……”听着她口中的名字,槐漓浑身一凛。
“看着我!”手上加重了力道,血色的双眸看不清神色却似带着俯瞰世人的睥睨,寒冷中似乎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急切和温暖。眉眼凝固在面前女子的脸庞上。
古善瑶眉头微蹙直视他的眸子。
“冥曜帮了我许多……”古善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这解释听起来苍白无力。头顶上灼灼的视线恍若要把她烧起来。
“我,我本来想送他那块血玉谢谢他的,可是,可是后来没送成。”古善瑶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自有天地以来她还从未曾跟谁一次说过这么多话,更不要说解释这种本就说不清道不明的事。
槐漓低眸看着挂在腰间泛着红晕的血玉,他命人坠了流苏系在腰里。原来这血玉竟是要送给那个男人的。槐漓钳着她下巴的手指又重了。古善瑶知道她解释的更麻烦了。
“那个,我只是为了谢他的。”连忙补了一句。才感受到他的力道微微松懈。
“那颗珠子——”古善瑶迟疑片刻不知该不该开口。
“我最讨厌欺骗!”槐漓适时开口,逼着她交代。
古善瑶轻吐了口气,这男人强烈的压迫感让她呼吸都紧促了。
“那颗珠子,是我用遗玉引渡了我身体里面的活血凝成的,里面,有我一成的法力。欠了他许多,如此也算还了大半。”古善瑶不觉头垂的越来越低,不敢看他的表情,也不知会不会彻底激怒他。默默地等待他发作。
古善瑶眼前一暗,下巴被紧紧扣住,他的青丝如遇水的墨随意的倾斜而下,闭着双眼睫毛轻轻的颤抖吻着她,古善瑶紧闭着樱桃般的朱唇,却被他紧扣着下巴闭不上,他的舌尖轻轻扫过她嘴巴里的每个角落,唇齿之间滑动,抵死纠缠着她的舌头吮吸,好似要把她吞拆入腹,古善瑶每每被吻的难以呼吸,他便轻轻放开她,接着便更深更霸道的吻回去,辗转反复间,古善瑶觉得身体轻飘脚步不稳,双手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衫。
默然的深吻,古善瑶面色绯红泛着丝丝害羞缕缕尴尬。
“娘子,从今而后,你欠的,都由为夫来还。你的所有都是我的,包括你的血。你若再敢为他流一滴血,我便杀了他!”似笑非笑的声音环绕在头顶,齿间寒意渐深,明明是带着笑意的霸道的情话,可古善瑶却听出那笑容背后隐着层层的愤怒和杀气。
“你,只能是我的。”他忽然俯身红色的瞳孔放大,森然的语气古善瑶心底一寒。
眼底凝视着慢慢离去的红色身影,脚步有些虚浮,身影如寂夜中孤寂的苍狼,说不出的凄凄和落寞,青丝安然的淌在背后却挡不住他周身散发的凄凉的气息。垂眸看着自己的右手,刺目的红色。
“槐漓!”古善瑶心头一紧,不知为何没有思考的便喊住他。
“你,你伤口裂开了,我这里有药!”执意拖住他扯着胳膊坐回床榻上。
“你这伤怎么还没好?”古善瑶黛眉轻拧,清冷孤傲的脸上不自觉得的漫开关心,语气似责怪却透着暖意。
槐漓凝目,她的娥眉紧拧,眉眼间不再那样清冷疏离,睫毛透过摇曳的灯光映在脸庞上美的像蝶翼。语气里明显的关怀。
“无碍的。”面前的女人赶走了他的落寞,被人关心的感觉好像不错。只是五千年前同样有一个女子,爱着他。那女子却是死在眼前这个清丽绝色,眉目如画的女子手中,这是她欠他的。便由她自己慢慢来还好了。槐漓心头一凛,拂开她莹白如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