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喝了一杯,我发誓,我们只倒了一杯酒给她。”总裁办公室里,金肇奕怀里躺着醉得不省人事的道草甜,而冷秋天则站在他的身旁,一脸无辜,中午带着小可爱去吃饭,同事们说为了庆祝道草甜入职,提议开一坛酒,哪知她只喝了一杯,就趴下了,如果知道她这么不能喝,打死她也不会让她喝那一杯酒的。
金肇奕望着怀里面带潮红的人儿,又气又怜,他拿起冷秋天送进来的热毛巾,敷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没事了,你先出去吧,她昨晚本就喝多了,酒气还没有散,今天又喝,可能受不了。”
哇,什么情况?昨天小甜甜喝醉了他都知道?这两人的速度够快,冷秋天诧异于老板的速度,却又不好多问,只好说:“那我先出去了。”
金肇奕没有再理会冷秋天,而是抱着道草甜站了起来往休息室走去,看来今天他是没有心思工作了,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为了一个女人将视为生命的工作扔在一边,对于此,他却甘之如饴,感谢命运,让他们再度相遇……
当道草甜醒来时已近黄昏,房里开着一盏昏暗的壁灯,虽然光线不佳,却也能清楚的看清房间的样子,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床另一边的塌陷,她身旁还睡着一个人,这样的认知让道草甜一惊,她缓缓的转过头,却对上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眸,在她尖叫前,金肇奕一个欺身上前,大手捂住她的嘴:“别叫,外头还有员工没有下班,如果你不想别人冲进来看笑话的话。”
道草甜惶恐的点了点头,他才将手拿开:“明明不能喝,为什么还要在那么多人面前喝酒?”
金肇奕宠溺的低斥丝毫没有半点杀伤力,道草甜发现现在的自己不再那么怕他,轻轻的说道:“我试了一口,很好喝,以为没什么度数,所以……”
“所以你就当起了梁山好汉,喝了一整杯?”金肇奕没好气的接下她的话。
她也很后悔好不好?本还想吃个大餐什么的,谁料到一上桌,大餐没来酒却先上了,自己是一口饭菜都没吃到嘴里,悔得肠子都青了。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带你看医生。”见道草甜不说话,金肇奕还以为她不舒服,连忙按了下床头的按钮,顿时室内的灯全部亮了起来,光明一片。
突如其来的光让她不适应的用手背挡在眼前:“没有,只是有点懊恼而已。”
金肇奕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为她挡去炽烈的光源:“你懊恼什么?是酒太好喝,喝得少了,还是醉态被所有人看去了没脸见人了?”
“我没有吃到满汉全席就醉倒了,所以很懊恼。”道草甜依偎在他怀里,并没有发觉此时的她没有排斥他亲昵的行为,一想到美食,她才发现自己除了早饭,什么都没有吃,此时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的回答出乎金肇奕的意料,好气又好笑,他轻轻的抚着她的发丝,温柔的问道:“你想吃满汉全席?”
道草甜窝在他怀中,用力的点了点头,她还没有见过满汉全席是什么样的呢,当然想试试看。
金肇奕一边搂着她,一边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金格格的电话:“在哪?”
“刚到家。”电话那头传来金格格的声音。
金肇奕看了看表:“半个小时你下楼来,我和甜甜接你去吃饭。”
不等金格格开口,金肇奕就挂断了电话,他轻轻推开道草甜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套休闲装丢在床上:“冷秘书按你的尺寸去买的,浴室在右手边,你一个人能行么?”
道草甜用力的点了点头,只要有好吃的,不行都得行,目送金肇奕离开,她跳下床,拿着衣服就往浴室方向走。
洗完澡,金肇奕带着道草甜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办公室,她不自在的抬起手挡住脸,跟在他身后,那掩耳盗铃的动作众人了然于心,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回到公寓,金格格已经等在了门口,上车后,她的眼神在表哥和好友间打探,今晚吹的是什么风?从不亲自开车的表哥大人当起了司机,而一见某人就哆嗦的好友,反倒一脸淡定的坐在副驾驶室上,什么情况?她实在太好奇了。
“去哪吃?”金格格坐在后座上,头却探向前坐的道草甜。
金肇奕伸出手,将金格格的脑袋推了回去:“坐好,别动来动去。”
“我问你们去哪吃?”金格格撅着嘴,又重复一遍,她这表哥老是答非所问,他不知道她很好奇吗?
道草甜回过头笑着看向好友:“我们去吃满汉全席。”
满汉全席?就他们三个人?呃……这摊子铺的有点大了吧,咬着手指头,金格格望着金肇奕的侧脸陷入沉思,难道说这俩人的缘分真是注定的?这才几天,就打得火热,当然,如果他俩真能走到一起,她自然是高兴的,毕竟甜甜可是她闺蜜,拐回来当嫂子她举双手双脚赞成,可是好友真的能克服那场噩梦给她带来的影响吗?诶……难!
很快的,三人来到了道草甜中午来过的满汉全席饭店,刚一进门,饭店的经理带着笑脸迎了上来:“总裁。”
“安排好了?”金肇奕点了下头,淡淡的问道。
经理笑着回答:“按照您的吩咐都安排好了,请随我来。”他把三人迎进一间古色古香的包间,这间房和中午道草甜去的那一间截然不同,房内的摆设古色古香,仿若置身于古代的厅堂,对于这里,道草甜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在哪里呢?
看着她皱起眉头,金肇奕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这里很熟悉,是不是我中午喝醉了进来过?”道草甜歪着头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金格格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心里升起一抹不详的预感,坏的不灵好的灵,金格格不禁在心里祈祷,她希望这顿饭顺顺利利,不要再出什么事端才好,不然难得开朗的好友,又要缩回她为自己建筑的城堡中去,想要再让她出来,就难了。
“表哥,我饿了,竟然都安排好了,就赶紧上菜吧。”金格格上前缠住金肇奕的手臂,悄悄的在他手臂上用力一掐,趁道草甜打量四周时不动声色的说:“哥,赶紧转移甜甜的视线,她的表情不对,别让她想起那场梦,不然麻烦大了。”至于是什么麻烦,她可是领教过的,打死她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金肇奕顿时领悟表妹的意思,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麻烦,但格格和道草甜相处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她的话加上道草甜此刻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房间一角,顶上四盏射灯环绕着案桌上透明罩子罩着的物件吸引了道草甜的目光,她想中了邪般走了过去,顺着她的视线,金肇皇脸色一变,他大叫一声:“甜甜。”
可是一直往前走的道草甜像是没听见似的,目光死死得盯着透明罩下的东西,金肇皇一个健步上前,挡住她的视线,也不知道道草甜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离,一手掀开了透明罩子,拿起桌子上的镯子,她的眼神,涣散且哀怨:“你曾经对我说这玉镯子里的樱红是你对我的相思,生生世世,缘起不灭,可是你最终却因为它想置我于死地,皇上,为何您会如此狠心,狠心的连我临死前都不肯说一句暖心的话。”
道草甜如鬼魅般的声音回荡在包房内久久不散,金格格捂着脸无力的坐倒在凳子上,完了,她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金肇奕慢慢的靠近自言自语的道草甜,想要拿走她手上的镯子,可是道草甜好像知道他的动机,不让他靠近自己:“皇上,三百多年了,你可知道这三百多年来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十年呢?一百年呢?我每天不停的在忏悔,你知道我在忏悔什么吗?我在忏悔当年因为自己的自私,害死我的父母、我的族人,我不停的追寻我的来世,进入她们的梦境告诫她们,让她们见了你就躲得远远的,越远越好,我不想再让她们经历我这一世就算死也落得四处游荡的下场,可是……可是老天对我仍是如此不近人情,这一世,我还是遇见了你,遇见了你呀,呵呵呵……”
就在道草甜仰头长笑的那一瞬间,金格格已经偷偷的拿起饭桌上的酒瓶子,往好友的后脑勺一敲,只听啊的一声,道草甜晕了过去,金肇奕眼明手快的接住她下降的身体,将她搂入怀中,一气呵成的夺去她手中的玉镯:“格格,你做什么?”
“不这么做能怎么办?以其让她想现在这样无可自拔,还不如直接敲晕了,放心吧,这活我干多了,她不会有事的。”金格格放下酒瓶,拍了拍手说道。
望着怀中晕过去的道草甜,金肇奕一脸复杂,到底,是他负了她,哪怕最后他努力做了补偿,却也徒劳。
金格格望着抱着道草甜的表哥,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金肇奕:“表哥,你是不是也像甜甜一样记得前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