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被金肇奕抢走,现在要回来是不可能了,道草甜心里有苦说不出,她僵硬的收回半空中的手,挫败的坐了下来。
身边的金肇奕看她那可爱的样子,心情突然间大好,往她碗里夹了一只炸鸡腿:“你太瘦了,多吃一点。”
她能拒绝吗?道草甜撅着嘴想着,答案呼之欲出……不能。
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狐狸般的笑容,只见她放下手中的筷子,不顾形象的用手抓起鸡腿,大口大口的咬着,好似嘴里嚼的不是鸡肉,而是金肇奕。
旁边的金肇奕丝毫不觉得道草甜突然的粗鲁有什么异常,倒是金格格看不下去了,她可从没有见过好友这么不顾形象的吃东西,她拉了拉凳子,靠近道草甜,在她耳边提醒:“甜甜,注意形象。”
道草甜听了,撕咬鸡腿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凑到金格格耳边,低声说:“故意的。”
这话一出,金格格恍然大悟,知道好友的战术,她也配合了起来:“来,甜甜,喝酒,哥,你也来,我们一起碰个杯。”说完,她给金肇奕和道草甜面前的酒杯倒满啤酒。
“来,干了。“道草甜突然变得豪爽起来,她站起身,快速的碰了下金肇奕面前的酒杯,然后和金格格也碰了下,咕嘟咕嘟的喝光杯中的酒,还不雅的打了个酒嗝。
金肇奕慢悠悠的拿起酒杯,只是浅浅的抿了一口,他有趣的看着俩人的表演,对于道草甜,他是越来越感兴趣,不是因为她有多特别,而是他们曾经是故人……
酒足饭饱已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俩个女生趴在桌子上打着不知是饱嗝还是酒嗝的模样不禁让金肇奕皱起了眉头,他双手叉腰,想着拿这两个丫头怎么办。
半响,他挽起袖口,开始收拾桌狼藉,好不容易清理干净,把金格格抱进房间直接扔到了床上,胡乱给她盖上被子就下了楼,看着眼前醉得不省人事的道草甜,心里升起一抹怜惜,他轻轻的走过去,抱起她就往二楼走,他的步伐很稳,很轻,就像手里捧着一件珍宝,稍一用力便会碎掉。
“来,我们再喝。”被放在床上的道草甜一个翻身,手脚并用的搭在金肇奕的身上,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毫无防范的跌倒在床,顺势的,他躺到她的身边,轻轻的松开她发丝上的干发巾,发现那头长发还是湿的,语带责备:“那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好自己,这二十一年是怎么活过来了。”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起身,从浴室里拿出吹风机,怕吵着她,特意调低了档位,低着身子耐心的为床上的人儿吹干头发,当一缕缕青丝划过他的手心,原本就黝黑深不可测的瞳眸变的更黑不见底了,原本无波的脸上,露出复杂的情绪,似懊恼,似痛苦,更像是久别的重逢,破碎的缝合,他用沙哑并带着磁性的声音喃喃:“这次一定要紧紧抓住我的手,别松开……”
次日清晨,一抹红日调皮的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房间,映射出床上两具相拥而眠的身体,道草甜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撑开沉重的眼皮,一张放大的男人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如同一盆冷水迎头浇下,脑子顿时恢复了清醒,只见她蹭的下坐起身,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她不得不用尖叫来舒缓:“啊……”
魔音穿脑来形容道草甜这一声尖叫丝毫不为过,和她同床共枕的金肇奕却淡定的睁开眼睛,眼里没有刚醒时的朦胧,不难看出他很早就醒了过来:“一大早这么叫会扰人清梦,你就不怕隔壁邻居拿着菜刀来敲门?”
他镇定的表现倒是让道草甜一时语塞,连忙把被子扯过去,挡在自己微开几个扣子的胸前:“总……总裁,你怎么在我床上?我……你……我们……”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阵巨响,一道身影破门而入,房里的麻烦还没有解决,又来一个凑热闹的,这回,金肇奕有些头疼了,他翻身坐起,语气无奈的看向门口:“金格格,门是用手开的,不是用脚踹的。”
“表哥?”金格格在看到金肇奕时的表情如同见了鬼,声音高了八度,这也难怪,本以为有贼闯入劫色,哪知道这个贼是自家表哥呢,金格格立马将手里的刀藏在身后,表情里偷着怪异。
金肇奕揉了揉太阳穴,目光扫了眼金格格:“你先出去。”
“哦哦,你们忙,我在楼下等你们,记得穿好衣服。”说完,金格格快速的合上被她踹坏的门,一溜烟的下了楼,为了抚慰自己收到惊吓的心,她不停的拍着胸口,这真是大新闻,也不知道好友有没有被表哥那头狼吃干抹净。
金格格的离去,让道草甜突然觉得孤立无援,她紧拽住胸前的被子,一脸防备的看着背靠床头的金肇奕,虽然看着他,却不敢问昨晚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倒是金肇奕先开了口:“现在才知道怕,昨晚干什么去了?如果我是坏人,你现在还能完好的坐在床上?”
意思是他们昨晚没有情况发生咯,道草甜深深的松了口气,真是老天保佑,可是,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和她怎么会抱着一起睡?这又是什么情况?
对于她那点小心思,金肇奕不用脑子都能窥探得一清二楚:“你昨晚喝醉了,我抱你上床,你直接把我也拉上了床,不仅脱自己衣服,还要强行脱我的,没办法之下,我只能抓住你的手不让你得逞,结果不小心睡着了。”
这样的解释合情合理,让单纯的道草甜信以为真,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如此放肆的喝醉过,所以对醉了的自己,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谢谢总裁,呃……您能不能先出去,我想洗漱一下。”道草甜终于不再防备,只是对于现在的情形,还是比较尴尬的,为了不让这尴尬持续下去,她只得开口让他先离开。
金肇皇没有拒绝,很配合的站起身,自若的走出房门。
道草甜啊道草甜,你这笨蛋,谁让你昨天喝那么多,现在倒好,丢人丢到家里来了,她用力的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心里暗自骂着自己。
从上到下将自己洗了个遍,去除昨晚残留在身上的酒味,道草甜换上一身浅蓝色连衣裙,将头发简单的束于脑后便匆匆的下了楼,金格格坐在饭桌前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根本没有注意到好友已经来到跟前。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道草甜在她身后,压低着身子,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鬼魅般出现的声音,让金格格吓了一跳,她猛然回过头,用力的白了眼道草甜:“一大早的别吓人行不行?已经被你们吓过一次了。”
她又不是故意的,道草甜委屈的做了个鬼脸:“你一脸花痴的看着你表哥,别告诉我你喜欢他。”
“说啥呢?我跟他是兄妹,我只是好奇,什么样的力量能让我家高高在上的表哥,肇皇集团唯一继承人洗手作羹汤?跟你说,我可是第一次见他下厨,平时家里都有十几个人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要他动一根手指头都不可能。”金格格那副八卦的样子,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金肇奕两手端着三只碟子走了过来,分别放倒她们和自己面前:“快吃,吃完我送你们上班。”
“表哥,我认识你21年,这还是我头一次见你下厨。“金格格一边吃着碟里的煎蛋一边说道。
金肇奕没有说话,自顾自吃着碗里的食物,除了他,还有一个不说话的,就是道草甜,经过今天早晨的事,她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这个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光吃东西不说话。
一顿早饭,除了金肇奕偶尔为金格格和道草甜到牛奶外再无别的声响,吃完早饭,道草甜主动收拾起杯碟,清洗干净。
“从今天起,我搬进来住,你们太不老实了,不会喝酒还学别人喝个烂醉,让人不放心。”金肇奕坐在沙发上,手里翻着今天的报纸,不经意的说道。
他的话无疑在两个女生心里投下一枚炸弹,金格格暗自叫苦,她好不容易脱离爸妈和大哥的魔掌,现在倒好,又来了个表哥,来头还大过父母兄长。这头的道草甜也是有苦难言,本就对金肇奕心怀芥蒂,不想有任何交集,现在好了,公司见面不说,回到家还得天天见,真是要命。
“我们保证下次不喝酒了。”
“没有下次了,你就不要住过来了。”
两女生异口同声,总之就是不愿意金肇奕住进来,只见他放下报纸,目光在她们间来回游走,随后淡淡的说了句:“迟了,就这么办。”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这回头真的大了,金格格与道草甜对看一眼,彼此交换一个会心的眼神,老天,快来救救她们吧。
金肇奕将两人的表情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这俩丫头,若不是她俩昨晚出格的表演,他也没有借口搬进来……看来还得谢谢她们,他从不知道天气好也能让人心情好,望着窗外,金肇奕没来由的笑了,而他那抹俊朗的笑容让金格格和道草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魔鬼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