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草甜的表现让金格格火气不打一处来:“丫的,我又不是我表哥,你要不要这么夸张?”
她也不想这样,只是刚刚看了那张照片突然觉得渗得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道草甜瘪着嘴,一脸委屈:“对不起。”
金格格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你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肇皇是回不去了,她也不愿意回去,只能求教主任帮忙再给她找一份实习的工作,更重要一点就是要远离金格格的表哥:“走一步算一步吧。”
肇皇集团的顶层
“叩叩叩……”诺大的办公室内,响起一阵敲门声。
坐在办公桌后头的金肇奕头也不抬的批阅着桌上的文件:“进来。”
“总裁,这是上个月各子公司的报表,请过目!”一名身着灰色套装的女子走了进来,手上捧着厚厚一叠报表。
他放下手中的钢笔,抬起头望了眼秘书手上的文件夹:“不是说今天有新人报到?这些简单的工作你交代她办就是了,公司里没必要养一堆不干活的废物。”
他的话让女秘书笑出声来,看来她的老板是忘了今天早上自己把新来的实习生扫地出门一事:“总裁,您今天已经把新来的炒掉了。”
秘书戏谑的语气让金肇奕皱起了眉头,他回想了下,好像有这么一回事:“那样的人确实不适合进公司,让人事部再给你找一个打杂的,记住,要正常人,别找见了我就只会鬼叫的。”
“是,总裁。”秘书掩嘴笑着说道,对于今天早上在三楼发生的事情,她早有耳闻,也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女生会让总裁如此大动干戈还让人家卷铺盖走路,可惜自己当时有个视频会议要开,不然她一定能亲见。
金肇奕眼神一沉,不悦的向女秘书撇去:“很好笑吗?”
她的脸色一变,换上严肃的表情:“回总裁的话,站在下属的立场,这是严肃的事情,不能笑,那名大学生确实不懂得看人脸色,她被辞退活该。但是,身为老同学,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生,能让一板一眼,没有情绪的你勃然大怒,所以我很想见见那名女生。”
“冷秋天。”金肇奕咬牙切齿的叫出她的全名,以示警告。
冷秋天耸了耸肩,双手一摊:“好吧,我有点八卦了,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总裁。”
金肇奕哼了声,没有接话,拿起笔继续审阅文件,待她关上门消失在门口,他才放下笔,椅子一转,面向窗外。
若不是冷秋天提起今天早上的那段插曲,他确实忘了还有这回事,现在,他已经完全记起当时的情景,而那名女学生的面容,也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久久不散,不知为何,她给他一种熟悉感,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从未见过,这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
鬼使神差的,他冲动的按下9键拨通了内线:“我要今天早上来报道的那名实习生的个人资料,让人事部送上来给我。”
“是,总裁。”电话里响起一道温婉的女声。
切断电话,金肇奕莫名的烦躁起来,他站起身,开始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这感觉很陌生,像是期待了很久的某件事终于来临,这种莫名的情绪是自己从未有过也是无法抑制的,让一向骄傲于自制力的他感到了恐慌。
金格格将道草甜送回家后又匆匆的赶回公司,家里只有道草甜一人面对一套空旷的屋子,心里像缺了什么似的空洞,总想做些事情来将它填满。
这时,脑海里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二楼书房里的笔记本电脑,她快步的走上楼,进入书房一气呵成的打开电脑,从没有觉得度娘有多重要的她,今天终于感受到了它的重要性。
她伸出手,在键盘上输入“清朝皇帝列表”,瞬间,一连串的信息罗列在她的眼前,要命,这么多,道草甜按了按眉心,金格格说的没错,逃避不是办法,她必须找到自己一直作这个梦的症结所在,而要知道梦中人的具体年代,她必须一个个找,看看哪个皇帝的皇贵妃是死于非命,虽然这像是大海里捞针,但她还是想找到答案。
两个小时后,道草甜的目光在爱新觉罗•福临的词条上定格,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名字非常敏感,或许是出自女人的第六感,或许是……,诶,反正不知道,她就是对这名字有反应,毫不犹豫的她点了进去。
爱新觉罗•福临,清太宗第九子,顺治帝,上头详细的记载了他的出生年月日和继位的时间,而董鄂妃三个字也随之映入她的眼帘,只是当她看到这名字时,心里泛起阵阵酸楚,她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梦中人,只是,她的梦和历史严重不符,史书记载,董鄂妃是病死的,而她的梦里,董鄂妃被人诬陷是叛党自杀身亡,难道史记出现错误?亦或者她的梦只是无厘头毫无根据的?不,如果毫无根据,为什么在现实中她会遇上梦里的男人?这一切都说不通,所以她有理由相信,自己的梦境是真的,这么一想,道草甜有认真的翻阅起来……
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道草甜很认真的看完顺治帝的生平,包括他与董鄂妃的正史、野史,不得不说,在世人眼里,顺治帝是爱董鄂妃的,如果不是自己的梦,看了这么多的资料她也会这么认为,现在却相反,她觉得顺治帝心机太重,故意将自己塑造成痴情帝王的形象,就连对董鄂妃家族的杀戮,都没有写进史记,心机之城府便看出一二,对于这样的男人,道草甜又反感几分。
道草甜,1996年出生,就读于T大投资经济管理……
金肇奕看着手中的简历,嘴角扬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那笑容虽然俊美,却也让人不寒而栗,他记得格格也是就读于T大的经济管理,那么她俩是同学,真够巧,金肇奕放下轻轻的放下手中的简历,从桌面拿起了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几个月都不曾联系的号码……
五点刚过,道草甜关掉手提电脑,合上作了笔记的本子,今天是格格第一天上班,她想做一顿晚餐慰劳一下好友,做什么好呢?她想了半天才记起她们刚搬进来,冰箱里没有食材做不了菜,当下决定去超市转一圈,买点菜回来,顺手的她拿起手机,给金格格发了条微信,让金格格晚上回家吃饭。
金格格吱吱呜呜的发过来一条语音,道草甜也没有听明白什么意思,胡乱的应付:“行啦行啦,回来再说。”
家庭小炒对道草甜来说不是难事,她的父母崇尚自然,喜欢闲云野鹤般的生活,赚足了她的学费和生活费后,两老便搬到边远的山区过着男耕女织的幸福小日子,留下了道草甜一人孤单的生活在钢筋水泥铸造的城市里,她并不埋怨父母,因为她知道他们为了她的衣食无忧付出了很多,寒暑假的时候她也会去看父母,但是更多时候,她都是一个人,还好有金格格这位挚友,才不会太孤单。虽然母爱父爱都不缺,但是一个人生活的基本技能她得有,家常菜更是难不倒她,所以她决定今晚做一桌丰盛的晚餐给金格格一个惊喜。
最后一道菜上桌,门口处传来按动密码的声音,道草甜知道是金格格下班了,她穿着围裙站在客厅里,待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她模仿日本女子迎接丈夫下班归家的动作,九十度的弯下腰,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你回来啦,辛苦了。”
金格格被她这阵势吓了一跳,立马缩回进门的脚步:“呃……甜甜,你这是干啥?”
“迎接你下班呀。”道草甜笑着起身,她含情脉脉的望向门口,当视线与金格格身后的那道饱含兴味的眸子相交,笑容凝在了脸上,整个身子顿时僵硬不能自已:“你……你……”
“忘了跟你说,这是我表哥的房子,他……他说要来看看我有没有把他的房子拆了,所以我只能让他来了。”金格格像做了坏事的孩子,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的话语几乎含在嘴里,几不可闻。
天,她的头,她的心脏,她的脾胃肾,臭格格,她表哥要来也不知会一声,害得自己一点准备也没有,上午才因为他受到刺激,现在又来一次,简直要她的命。
“我们能不能进去说话?都这么站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劫匪。”金肇奕难得的幽了自己一默,却没想到这两个女生不领情。
金格格怯怯的征询道草甜的意见:“甜甜……”
“你表哥是房主,当然有权进来,快请进吧。”道草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像往常一样,可是身子却抗拒的往饭桌靠去,她可以预想得到今晚这一顿饭会让她终身难忘。
不知道俩个女生的心思,金肇皇熟练的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换上,走了进来,看着桌上满满一桌的菜,把目光投向缩在一旁的道草甜:“你做的?”
“嗯。如果您还没有吃的话就一起吃吧。”道草甜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心里却在呐喊,希望他拒绝与她们用餐,可事与愿违,金肇奕剑眉一挑,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主位上。
道草甜的希望碎了一地,她瘪着嘴,委屈的看着好友,金格格朝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折。
重重得吐了口气,道草甜随着金格格也一道坐在了饭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