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按下密码键,打开保险柜,取出一只沉甸甸的黑色皮箱。他耳边的听筒传出指令:“机场那边肯定出不去,你只能想其它办法出市。”对方说罢便挂了电话。
赵庆开皮箱,满箱的崭新人民币,足足有三十余万,他不禁忘情高呼。
就在他关上皮箱,打把房门打开准备出去时,几名便衣持抢冲入:“不许动!”
赵庆大惊失色,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不敢妄动。
其中一个警官下令道:“把他铐上!带回所里。”
另一名警官上前熟练地给赵庆戴上手铐。
赵庆这时回过神来,正色道:“我犯了什么法,你们即没有逮捕证也没有拘留证,凭什么铐我!”
之前下令的警官冷冷地说道:“如果发现犯罪嫌疑人正在实施犯罪行为,我们有权制止并实施拘捕,然后补办手续。”他看着赵庆,“赵庆先生,现在,我以你涉嫌倒卖化石为由疑拘留你。带走!”
赵庆还想挣扎,却被一名警官抓住他的后衣领将他推出门外。
就在赵庆被警官带走的同时,郭涛的家里也来了几名身材魁梧的外国人,他们穿着牛仔服,身上背着画板,衣服上不沾满了各种颜料,咋一看,就是几个美院的写生的外国学生。
郭涛显然不欢迎,伫在门口并不想不让他们进去。其中一人拉了拉裤兜,露出一把刀柄,郭涛这才让他们进了屋。
一进门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便说道:“听说你被警察提审了,你不会蠢到将什么都说出去吧。”
郭涛沉声道:“如果那样,我还能坐在这里和你们聊天吗。”
那人的双眼之中,射出一道厉害的光芒,道:“不管你有没有说,这事你已经参与参与了,且后面的也必须参与!”
郭涛苦笑着:“我从一开始便错了!”
‘络腮胡’对于郭涛的话无动于衷,望着他说道:“事实是,只有我们才能帮你做你感兴趣的基因学实验。”
郭涛有点愠怒:“但我并没有让你们绑人!”
“郭,你别激动!”‘络腮胡’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绑人,我们没有绑任何人,让那两人放下东西,拿了钱就让他们走了。”
“我说的不是那两个贼,是杨教授!杨教授!”郭涛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络腮胡’惊讶地望着郭涛,说道:“什么杨教授?我们只是提高了价格,从那两人的手里买了化石。”
“意思是杨教授的事和你们真没有关系?”郭涛狐疑地看着‘络腮胡’。
“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们干嘛要绑他?”
郭涛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不是他们这群人绑了杨教授,但是突然心里又不安起来,那到底又会是谁绑走了杨教授呢?雷超?还是袁一辰?或者还有其他人。想到这里他不觉后背一凉。
“东西已经拿到了,接下来的事,还得要郭教授帮忙。”
郭涛还在刚才的思绪里,好一会儿才道:“我会尽力的。”
“非常感谢,如果恐龙蛋化石没有问题,那么我们就可以开始下一步的实验了。”
郭涛缓声说道:“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科学研究,希望这一次能有所突破,才能弥补我所做的这些错事!”
香格里拉别墅。
袁一辰无力地坐在地上,被一群人围在中心,那些人还不时地伸出脚往他身上踹 。
他不敢抬头看他们,只能用力地将自己的头用手保护起来。那些人的嘴里不时冒出几句骂人的脏话,手上的动作越来越重。
袁一辰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但却不想开口求饶,他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低着头,眼里散发出过人的冷静。
围着他的那群人里,一个身材肥胖而高大的人,说道:
“还挺有骨气,只要你开口求我,我就让他们不打你了!”
袁一辰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但依旧咬着唇不说话,保持着他那份倔强。
“给我使劲打!”
其它几个人听到胖子的招呼,手脚并用地往袁一辰的身上落下。
袁一辰虽心有不甘,但他却非常理智,他知道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打不过对方八个人。而他还是没爹、没朋友的人,根本就不可有会有人来救他,或者自己就这样被他们打死了,也没有人会伤心。
但袁一辰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因为他答应了母亲,今天会给她过生日,生日蛋糕自己没钱买,便想法去偷了两个肉包子,但却没想到被这群小孩一路追到了中梁山下。
“我给你们钱……我可以给你们很多很多的钱!”袁一辰喊道。
那群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阵嘲笑:“你一个偷包子的人,还会有钱给我们,你以为我们还是三岁小孩,会上你当!”
“我没骗你们,我现在虽然没钱,但我有办法可以找很多钱!”
小胖问道:“什么办法?”说罢,他又靠近了袁一辰一步,袁一辰将头抬了起来,直视着他,说道:
“我知道有一个野味馆在高价收野味,我们去中梁山弄点野味出来卖给他们,就可以赚一大笔钱。”
胖子似乎有些心动,低下头开始沉思,袁一辰察觉到了这一点,猛地一起身,双手迅速抱住胖子的脖子,使出吃奶的劲将他用力箍在自己瘦弱的胳膊肘里。
“你们让开,要不然我箍死他。”袁一辰冲着其他人大喊,但那些人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而是一起更加疯狂地向袁一辰扑了过去,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了,但他去拼了命地护着怀里的两个肉包子,因为那是他给母亲的生日礼物。
突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袁一辰猛地一下从沙发上惊醒过来,他发现自己正斜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脑门儿上都是汗水。
又是那个梦,这么多年来,他常常做这个梦。梦里的他,总会回到那个时候,再次想起母亲那时的样子,那是给予自己人生希望的人,只可惜,再也见不到那个样子的她了。
袁一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才接通手机。
电话那头是熟悉而又生硬的声音:“为什么现在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