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义,我当初真是瞎了自己的狗眼,竟然是让自己全家都为了你的大业倾尽全力。谁曾想一朝败寇,你竟然是踩着他们的尸骨活下来!”
袁浚对于昭悦的控诉早已是习以为常。她这简单的几句话根本就激怒不到自己,怎料下一句昭悦嘴里说出来的,她她这个性子从不会说出来的话。
“早知如此,当初我早应该选珟哥哥的,他那么疼我,他身份尊贵。你知道那一夜我们二人是怎么过的吗?他说若不是因为你,凤位就是我的!”
袁浚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就像是吃了屎的一样。
“你这个贱人,贱货!”
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袁浚竟然是直接一脚将她给踢翻了下去,又是恨恨地踩了几脚
“你这个淫荡的贱人。”
人是他送去的,如今也是他要打的,昭悦触碰到了一个男子的权威。因为他们夫妻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不了解彼此。如今这个女人在别人面前承欢羞辱自己,叫他如何能忍
“哈哈哈!”
昭悦发疯了一样的笑着,便又是将自己的身子作出最容易受伤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卷缩着的样子,只见她说道
“袁子义,你这辈子也就只有这点能耐了,有本事你杀了我啊?我看只有你这样的男人才会甘心戴绿帽子。”
“贱人,贱人,你疯了!”
袁浚边说边打,薛凝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半分没有要去劝架的样子。她恨不得将昭悦打死的才好。所以即便是有几声规劝之声,也是听如撒娇。
昭悦的身子在袁家养得极弱,再加上哪日被祁怀珟无度索求地糟蹋了之后,已然是快要油尽灯枯之势。
只见袁浚狠狠地踢着自己,直到累得不行的时候。终于是歇下来了,他随狠毒,但尚且是保存着理智的,薛凝见状左右逢源地依偎过去
“浚哥哥和何必跟她一般见识,明日就是咱们的大喜之日了。虽然没有了昭家,可是薛家如今如日中天,可是侯爷的肱骨之力呢。“
袁浚收回了自己的一口气说道
”阿凝说的对,她如今不过是一个弃妇!“
说着又是看了看昭悦的怨恨的眼神,心里更是舒畅
“你真的以为他是对你念念不忘?当初你这么蠢,那些事情可都是你自告奋勇地替我去做到,自然也没有理由责怪到本候身上。他早就恨透了你,灭族的时候可是丝毫都没有心慈手软,如今他只不过是得不到的东西拿出来侮辱一下而已,怎么可能会爱你?本候不要你,他更不会要你。”
昭悦的心里突然便是急促地痛到喘不过气,比袁浚拳打脚踢的还要疼,她明明是恨祁怀珟的啊?他在争夺皇位的时候灭了自己全族啊?为何自己还会为当初的所作所为心疼?
“怎么?后悔了?心疼了?”
袁浚看着她的眼神,这样悲悯自责的眼神,他是从未看见过的。当初昭悦为了袁浚,劝说自己父亲外祖一家站队了袁浚归附的齐王,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所以顺利地成为了祁怀珟的敌对面,当初她为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郎君,屡次萼伤他,暗害,如今想来,当真是不值当。
为自己的家人不值当,生了她这样的无能的女儿,为自己不值,一世的深情错付,还有,为他不值……
“袁浚,我赌你会被五马分尸,永不超生!”
袁浚皱眉,夫妻几年,他早就清楚昭悦这个惯不会藏起自己心事的白痴,猜得出她露出的表情是要做什么。可是,袁浚心里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要自尽!
她要自尽!
只见昭悦便是敛起自己的眸子,转瞬间又是那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般的眼神,便是自己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她锋利的牙齿咬住了口舌。
“快阻止她!”
袁浚猝不及防没有预料到昭悦的性子竟然是这么倔,薛凝和他也是惊慌失措地跑过去企图让她松口。
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她还没有被压榨完最后的价值。
“松口!”
“松口!”
任凭这二人或打或踢或掐脖子,昭悦下定决心咬住自己的舌头不松口。
昭悦记得从前听娘亲说过,这咬舌自尽啊,是所有死法里面最痛苦的,若非是意志坚定一心想要求死的人,便不可能会死成,通常都是咬到了一半,顶着一口坏掉的舌头活下来。
可是自己最后在嘴巴里面感受到了半截血肉掉落,看来,她属于真心求死的那一种。鲜血涌到了自己的口鼻里面便是呛住了都没有机会咳嗽。
“怎么办,怎么办?”
袁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悸心慌的感觉,她若是死了,袁家薛家,就都活不成了。薛凝看着还没有死透的昭悦,便是急中生智
“如今,先毁尸灭迹,能逃一劫是一劫!”
“那若是皇上再召幸她怎么办?”
眼底皆是犹豫之色。薛凝便是为了让他安心,说道
“浚哥哥放心,皇帝说不准早就将她抛在了脑后,毕竟谁会管一个弃妇。”
说着二人便是一致达成协议。
可是身后竟然是一双虎视眈眈写满了杀戮的眼神盯着二人。
祁怀珟是带着诚意来的,他下了巨大的决心,才是亲自到了安国府,即便她已为人妇对自己绝情又如何,伤到了千疮百孔的心还是愿意再为了她打开一次。
自己已经做了皇帝,他们两个不会重蹈覆辙了。昭悦会对自己可怜的,他要弥补自己当初的过失,他要给她至高无上的后位!
可是等到站在这院子里面,看着如此一幕的时候,他心里先是迟钝了一刻,眼里取而代之的就剩下无尽的杀戮。
“悦儿,悦儿!”
祁怀珟发疯了一样地跑过去,抱着嘴里还是不断有鲜血涌出来的昭悦。
“叫太医,太医!”
这次出宫没有带上太医,可是这一次太医到的速度比任何一次都要快。不过任凭资历深厚的太医想尽了一且办法,都是没有能够止住昭悦的血。
“皇上,臣无能,救不回夫人!”
因为失血过多,就像是要将她全身的血都给流干净得一滴不剩。原本就雪白的肌肤竟然是比那凝雪还要白。
“悦儿,悦儿朕错了,朕错了,你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
祁怀珟抱着她,生怕自己多用力她就会被折断一样的。
昭悦早就是支撑不住了,惩罚那一对狗男女之是些许小事而已。可是她最大的动机,就是因为自己不想活了。她真的好累,好累!
“祁怀珟,我好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