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买完菜回来的吴妈把车停入车库,推门下车之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身姿挺拔的少年,手中的购物袋顿时跌落在地。
“少爷,少爷是你吗?”
“吴妈,是我。”少年淡然开口,白皙的肌肤因为长期的长途跋涉蒙上了一层健康的小麦色,洁白的衬衫迎风飘荡,愈加把少年挺拔的身形衬的单薄。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夫人盼你盼得……”话到此处,吴妈突然有些哽咽难言,低头揉了揉酸胀的眼眶,一边开门一边道:“夫人,夫人,你快过来看看谁回来了。”
双扇浮雕狮子的鎏金大门被打开,一进门,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繁冗复古的欧式花纹,大朵大朵的蔷薇花在洒金的墙壁上开到了极致,质地深厚的大理石地板几乎能倒映出天花板上行云流水的纹路,沉稳端庄的木质沙发在夕阳的余晖中透着一抹不容忽视的恢宏,这套极尽奢华的复式小别墅无一处不在彰显它主人的身份和地位。
一个优雅的身影从楼梯拐角处缓缓溢出,飘逸的水蓝色长裙无风自舞,墨似的长发挽成一个髻盘旋在脑后,皮肤白皙,姿态丰腴,岁月似乎对她格外厚爱,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在她身上几乎看出任何时光流逝的痕迹,反而更添一丝风韵。
女人自顾自地翻阅手中的诗集,洁白无瑕的指尖拈着书本一角,漫不经心的问:“吴妈,出什么事了,大惊小怪的。”
“夫人,少爷回来了!”
“什么?”女人骤然抬头,看到一身风尘的少年的时候满眼的疑惑瞬间变成惊讶和狂喜,手中的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在了地上,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只有这个秀气挺拔的少年,她日思夜想的儿子,终于回来了。
女人飞奔着跑下楼梯,水蓝色的长裙迎风飘逸,她一把抱住身影单薄的少年,还未说话,泪就已经氤氲了眼眶。
“妈,”林圻叫了一声,“我回来了。”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林母怒嗔一声,到底是不忍心把话说重了,抚摸着少年清瘦的面颊,心痛道:“瘦了,也黑了,唉,这是受的什么罪。”
林圻安抚的拍了拍母亲的肩膀,清澈的眸底略有动容,“没事了,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你找到她了吗?”
少年月白风清的面庞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忧伤,窗外夕阳西下,华灯初上,微风卷起细小的尘埃,在高旷的天空中飘摇又飘摇,一如他这颗落寞的心。
良久,林圻淡淡道:“没有。”
林母受不住儿子悲伤暗藏的眼神,眼泪蓦地夺眶而出,“这小姑娘脾气怎么这么倔,走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消气了。”
“妈,别这么说,是我对不起她。”
“我知道,我都知道。”林母抹了把眼泪,“可我就是见不得你难受。”
林圻一边取下双肩包下边对母亲说:“妈,不说这个了,家里有吃的吗,我饿了。”
林母顿时反应过来,这个平日里满腹诗书举止优雅的女人在这一刻居然有些手足无措,“你看看我,光顾着瞎高兴了,吴妈,吴妈,快去厨房给少爷做点好吃的,少爷饿了,我儿子饿了!”
巨大的水晶吊灯发出耀眼炫目的光芒,为这一室辉煌平添了一层神圣庄严,林圻卸下沉重的行囊,踱步上楼。
林母在厨房门口遥望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那么的萧瑟和落寞,不禁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
夜色无垠,万籁俱寂。高旷的夜幕中繁星点点,为这广袤无垠的黑暗撒下浅浅光明,夜风夹杂着树木花草的清香扑面而来,一抹挺拔的身影伫立在阳台一角,少年月白风清的面容在夜色中显得更加棱角分明,挺拔的背影傲然的超尘脱俗,却散发出一种遗世独立的沧桑之感。
我念念不能忘的人,你到底在哪里?
付郁几乎是落荒而逃,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在酒吧里亲他的时候还是那般的从容不迫,此刻却心惊肉跳,脸都热得跟火烧过似的。
跑进公寓第一件事就是喝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却还是感觉心里慌得不行。
苏瑶铛铛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来了,一群人把她的小公寓挤的满满当当。
“小鱼,你这脸红的未免也太离谱了吧。”苏瑶鄙夷地看着她,一副“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的表情。
“你们谁能告诉我我这是什么情况?”付郁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虚心求助。
“你这是如假包换的害羞了。”楚娆咧嘴笑道,一口烤瓷牙几乎闪瞎在座众人的眼,“老实交代,刚才你们孤男寡女在车上……”
“他告诉我他叫元纾,“元”是“元朝”的“元”,“纾”是诗经小雅里“彼交匪纾”的“纾”。”付郁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丝毫没有注意到楚娆那别有深意地眼神。
说完,她突然意识到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他竟然看诗经,他居然这么有文化!完了完了,我连唐诗宋词都不轻楚,跟他比简直是文盲!”
“你急什么,不就是诗经吗,你平常郭敬明韩寒不也没少看,有什么大不了的!”苏瑶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一样的好吗,两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根本不能一概而论。”付郁欲哭无泪,这一刻才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
“这都是小事。”苏瑶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他还说什么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付郁就一头火,在那架着胳膊义愤填膺道:“他居然嫌我小,还说我乳臭未干!”
苏瑶煞有介事的瞄了瞄她的胸,道:“嗯,确实不怎么大……”
付郁向来直脾气,二话不说扬起拳头冲她挥了过去,“美女,看清楚自己的立场,现在纠结这件事有意义吗!”
“那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