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聂安安满心都是对自己未来的担心。
怎么办怎么办?
婚纱设计不是她熟悉的工作,她还需要寻找一些资料和灵感!
这也就意味着,她要和靳少东同在一个办公室里待着,至少一个月的时间!
不行不行!她要拒绝!
“靳总的办公室的确很安静……”
只可惜,她拒绝的话都还没说完,就死在了喉咙里。
“所以,我这里很适合何小姐做设计工作。”
“但是……您刚刚也说了,做设计需要放松的心情。在您的办公室里,我根本无法……”
“无法放松心情是么?”
靳少东突然强化,身子竟是突然站了起来,微微俯身,两条修长的手臂杵在大理石桌面上。
聂安安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一道炽烈的目光注视着,下意识的抬眸看去,却看到了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是靳少东。
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她可以看到他脸上的毛孔,近的她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空气。
她的身体好似触电般的后退。再度看向靳少东的时候,眼神中竟然染上一丝惊悚。
他变了,已经不是当年的靳少东。
结婚三年,他对她从未正眼看过。两人一直保持着安全距离。除了那个夜晚一次越轨之外,两个人从未有过距离这样近的时候。
“靳总,和上司坐在一间办公室里,我会有很大的压力。所以还请您收回成命。如果公司真的没有多余的办公室供我使用,您又不愿意嘈杂的环境影响我做设计的话,我可以回家去做。”
聂安安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一定不能在这里工作!现在只在这里待了几分钟的时间,她都觉得无比煎熬,如果天天在这里待着,怕是她这辈子都不要想画出设计稿来了!
靳少东也不强求,漫不经心的起身,旋即好似掸灰尘 一样的拍了拍手。
“我觉得,作为锦时集团的员工,应该具有抵抗压力的能力。只是和上司同在一间办公室就让你受不了?何小姐,我已经决定让你留在这间办公室,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聂安安当然没有拒绝的权利。
自从她签下和锦时集团的卖身契,就再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了。
但是,她绝不认输!
“我觉得靳总身为锦时集团的决策人,做出的每一个决策都应该以公司利益为重。让我留在这里,只会影响到我的工作效率,我想靳总应该不会做出这样不明智的决策吧?”
聂安安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靳少东的脸看,生怕错过他脸上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谁想到靳少东玩味一笑, 回看聂安安的 眼神也变的意味深长了起来。
“无妨。何小姐这项工作任务算是为我私人服务,不涉及公司利益,只需要让我个人满意即可。你大可以放手去做,不需要有那么多的压力。”
“你……”
聂安安完全呆住。
“既然没有别的问题,何小姐准备一下,尽快进入工作状态吧,办公桌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顺着靳少东的手指看去,落地窗对面的空间里,一张檀木色的办公桌静静的摆在那里,与一旁摆着的滴水莲交相辉映。
聂安安忍不住出神。
她记得,靳少东的办公室里面只有一张办公桌。眼前的这张,就像是从她的记忆中凭空出现的一样,却和周围的环境结合的恰到好处,相得益彰。
这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吗?
靳少东自然不会错过聂安安的表情,只是扯开嘴角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
于是乎, 聂安安在锦时集团工作的第一天,就这么乱七八糟的度过了。
然而,这一天注定不会这么平静的过去,她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本以为自己可以赶紧回家看看女儿。
却在公司门口停住脚步,身子僵硬。她下意识的只想逃离这里,只听那人的声音,便放弃了。
“安安,你怎么在这里?”
童落身形颀长,静静的立在车边,不知道是在这里等了许久,还是凑巧路过这里。
“我……”
聂安安朝着童落的方向慢吞吞的走过去,童落却等不及了,直接几步向前,来到了聂安安的身边。
“为什么不说话?”
“你为什么在这里?”
聂安安反问出声,声音中的颤抖泄露了她不安的情绪。
如果童落知道自己在这里工作的话,一定会……很担心自己吧?
“安安,是我先问你的。”
童落的眉间紧皱,看着聂安安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情绪。
“我……我说我是因为一些事情来这里的,你信吗?”
聂安安重重的叹息一声, 她……还是没有什么勇气告诉童落事实。
“你觉得呢?”
童落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接着又道。“安安,告诉我好吗?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骗我,哪怕事情的真相是血淋淋的!”
为了聂安安,他什么都可以做到,也什么都可以放弃。
当手下报告聂安安去了锦时集团工作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天都踏了。可是经过一下午的镇静,他那颗疼的撕心裂肺的心,又恢复了平静。
所有的痛,都抵不过一个聂安安。
他可以承受所有的真相,但是他接受不了,自己为了聂安安付出这么多,这么痛,最终还是一个局外人,从未走近过她的心。
聂安安沉默了。
她不明白,童落为什么说事实的真相是血粼粼的。
难道她是怀疑自己和靳少东旧情复燃了吗?
“童落,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再次抬眸的时候,聂安安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琥珀色的眸子微微晶亮,不再带着愧疚。
“我到锦时集团来工作,纯粹是因为 个人原因。梅拉工作室和锦时集团的合作案是我签的,现在接到总公司调令,让我在总部完成第一项工作任务。”
她根本不是自愿的,如果可以,她只想躲着靳少东,躲的远远的。
可是童落的一句话,让她所有的话都变成了借口。
“那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件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