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娘娘生产之时,皇上未曾陪伴左右,与皇后鹣鲽情深让人羡慕,可……二皇子,也是皇上的骨肉啊,因皇上鲜少在意二皇子,这后宫中人,也从不将二皇子的生辰放在心上,娘娘用心良苦……不过是想要独自为二皇子庆祝罢了。”
百里齐半晌没有开口,不知是在想什么,只是周身的怒气,却已经敛了许多,虽声音还有些不悦,与方才态度,却已是天壤之别了。
“在皇后薨逝之时,为皇子庆祝?稷儿生辰是大,皇后之丧,你可放在心中?”
洛云衣轻轻抬起头来,脸上已经布满泪痕,她十分委屈得,“皇上……臣妾母子,从未奢求过什么,皇后是臣妾的姐姐,臣妾心中自然悲痛万分,可稷儿自从出生到如今,却未曾过过一次生辰……也未曾有人……真的将他当个皇子看待,若是臣妾再怠慢稷儿,怕是将来他要怪罪于我……姐姐已经离世,过两日臣妾自会请旨回太师府,为姐姐吊邺,着素服七七四十九日于佛堂念经,祈求姐姐的灵魂得意安息,可稷儿……今日是他唯一的两岁生辰……”
她一边说着,一边落泪下来,百里齐的表情松懈下来,似乎也有不忍一般。
“你先起来。”
堇然扶起了洛云衣,终于偷偷松了一口气,幸好,有惊无险。
洛云衣早就已经料到,今日因为城儿的事情,他会召见自己问个仔细,若是想要不露破绽,只能用稷儿的生辰作为敷衍,幸好这宫中根本无人知道,他究竟何时出世。
“皇上……今日不知稷儿能否粗略过一过这个生辰?”
她充满着期望得眼神看着百里齐,他走下书桌,到了她的面前,似是因为有愧,对瞿安道,“摆驾华苑宫,顺便,也告诉这宫中大小,二皇子身份尊贵,待皇后之丧结束,便着手补办二皇子生辰。”
瞿安愣了愣,领旨朝外走去,余角打量了一眼洛云衣,心知这后宫从今往后,怕是无人能匹敌洛云衣的地位和谋略了。
洛云衣上一回派人将百里齐从太师府引出,说有了城儿下落一事,实则是个假消息,百里齐满怀希望得返回宫中,朝中司马将军却带回一个身着粗布得平民孩童,虽同城儿相仿,可谁都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真正的太子。
她身为太师府二女,却未曾同皇上同行回去吊邺长姐,定会让天下悠悠众口有了编排说辞。
如此,对她可是大大的不利,不光让她自己丢了颜面,还会失去了世家大族们拥护百里稷为太子的决心。
而真正的百里城,却是真的失踪了,在洛云衣解决洛凝霜的时候,再去寻他踪迹之时,早已没了人影,虽洛云衣心中有异,却也松了口气,即便是百里城与她当面相见,也绝不会知晓,自己是如何害死了他的生母。
不过一个孩童罢了,连洛凝霜都能解决,更何况一个五岁幼子。
洛云衣并未将他放在心上,如今只兴高采烈得谋划,何时入主关雎宫。
届时,一道昭告天下的圣谕,也在皇城城下张贴了开来。
不时消息便传入了太师府中,庞姨娘得脸上绽开了花一般,一整日都未曾敛过嘴角。
蓝仙儿手中的步摇很是粗糙,瞧那样子,应是这府中连丫鬟婆子们都瞧不上眼得材质和花样,如今自己的屋里,却只有这几支破财褪色的首饰罢了。
她瞧着自己映入镜中美貌的脸,在用脂粉盖住自己的半张胎记之后,虽与另半便脸仍有差别,可相比之前,却已经是天壤之别。
那被覆盖深厚脂粉的半张脸,在近看之下,仍是带着色差和僵硬的,可若是平常距离去瞧上一眼,不论是谁,皆会为这绝色倾倒。
肤若凝脂般得面庞,略染唇色和眉黛,便已宛如天仙,前世在宫中那些争奇斗艳得女子之中,多多少少学习的宫闱秘技,也总比这民间或世家小姐所施妆容要精致得多。
只是可惜,如今手中却只有这么几支破旧簪子,不能为她如今的容貌锦上添花。
她听到深厚巧芝出入房中的声音,用特意亲自制作得面纱遮住了自己的容貌。
巧芝手中似乎捧着一只手掌大小的首饰盒,走到了蓝仙儿的身后。
“表小姐,这是夫人派人送来的首饰,说是打赏表小姐的。”
虽她不是真正的蓝仙儿,可也明白,庞姨娘绝不会对她如此客气,况且如今即便已是一个阵营,庞姨娘也未必此时就看上还未扳倒胡王两位姨娘得蓝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