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伤初愈,又养了许久,身子总是恹恹的懒的动。再加上我在魏国呆久了,身体早以不习惯燕国的寒冬,入冬后除了必须要出席的场合之外,我就是毕们不出。伤后随然不在萧衍的寝宫剧住,但他也下了命令,不须任何人以探伤为由接近我打秋风。于是一早起来梳洗完毕就包着褥子蜷缩在窗边的卧榻上倚着墙壁进行左右对弈。自己太了解自己,所以进行的索然无味。以前有秦无涯在时,我俩经常对弈。初学围棋只是入门,我有如今的水平都是跟着秦无涯学的从最初的时常输给他,到后来的偶尔打成平手,到最后的时常赢过他。想到秦无涯,渐渐有些出神,直到有人坐到我对面才反应过来。
萧衍来了,并脱掉鞋袜,上了卧榻,坐在棋桌对面。
“夫人,你还会下棋。”
“皇上,可否陪臣妾下一局棋,臣妾自个儿跟自个儿下,实在无聊的紧,皇上要是不忙的话,就陪陪人家吗?”
“这个恐怕有难度!朕从未学过下棋,母后说帝王要修身养性,精通文韬武略,消遣之流就少沾染。所以珍从小就没学过下棋。”
“那皇上想学吗?臣妾教你,皇上放心,臣妾下的可好了,保证倾囊相授,绝不藏私。”
“你呀!”萧衍被我逗笑了!“好吧,你说的,反正闲来无事,朕就陪陪你,全当哄你开心了。”
“围棋,充满奥秘,棋盘纵横十九道,黑子白子,可以演绎出无穷的变化。正因为围棋变化繁多,才有“千古无同局”的棋谚。皇上可别小瞧他,那可不是一蹴而就的。”
“知道了,师傅,你在不教的话,朕可就走了。”
“皇上,臣妾好好教,好好教。皇上下棋不只是技术上的较量,更是心理上的博弈。贪不得胜——无理过分的贪着会使全局失去平衡导致失败。入界宜缓——缓,即平稳缓慢之意,在对方势力圈内应避免激战,不宜过于深入. 攻彼顾我——自己立足末稳,即欲攻击对方,这样反而会露出破绽。放攻敌必先安己。”
“原来朕以为,下棋就是一个消磨时间的寻常玩意儿,现在看来,朕偏薄了。朕会用心体会其中噢密的。”
我细致的跟萧衍讲了围棋的方法,又给他摆了几个经典的棋局,就开始教他了。萧衍很聪明,短短几个时辰就以经入门,可以跟我小小的对弈片刻。随然他进步很快,但还是漏洞百出。每当发现他的失误时我总想时不时的刺他两句,就想以前秦无涯挤兑我的时候。就在我时不时的一两句挤兑跟小小的偷笑中,萧衍坐不住了。
“尹海月,你再敢笑朕试试看。”他捏着我的脸颊佯装生气。
“皇上,臣妾错了,臣妾不取笑皇上了,皇上饶臣妾一条小命吧。”
“夫人,你等着,不出一月,朕定能胜你。”说完便穿上鞋袜,顺势要走。我慌了,但心他是真的生气,连忙拉住他的袖子说“皇上,你真的生气了。臣妾错了,大不了臣妾以后不取笑你了,再不然以后下棋都让你赢,好不好。”语气中充满了撒娇的味道。
“朕没生气,朕只是从小小的围棋中,想到了从前从未注意过的问题,朕想好好学它,朕真的没生气。跟你在一起下棋,朕很轻松自在,朕怎么会生气呢。兴圣宫还有很多奏折要批,朕只是想忙里偷闲过来看看你就走了,没想到留了这么长时间,真的该走了。”
“那臣妾就不起身送皇上了,太冷不想出去了,皇上生气吗?”我笑嘻嘻的仰起脸问。
萧衍重重的哼了一声,白了我一眼,就“怒气冲冲”的走了。
窗外,寒霜,落叶尽散,几缕余晖化凄凉,或是临冬。 遥望外界的银装素裹,白雪皑皑,日光穿透落下时的落寞,苍白的季节,轮回着未央的寒楚。看着空中落下的片片白雪湮没了萧衍的足级就好想他从未来过一样。在这样锦瑟华年里,我的心早以枯萎了只想静待秦无涯的到来,相聚两依依。 对死的无奈,来世再惜。对老的悲哀,青丝成雪。 无雪,无晴,无泪,无喜,无悲。有的只是天涯云水间的思念,有的只是无怨无悔的等待。 十丈软红,滚滚凡尘,歌声中是如此干净的凄伤,雪,纷纷扬扬,寂静空旷的雪原,浮生万千,尽皆湮没在这凄凉的落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