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极则衰,高楼倾覆,九死一生
作者: 佳肴更新时间:2017-04-07 13:54:04章节字数:5849

题记


“阿欢,慢点跑,娘亲追不上你了。”


“阿欢乖,爹爹下了朝就回来给你过生辰”


“杀,皇帝有令,顾家上下,一个不留。”


“阿欢,别出声,千万别出声”


啊啊啊啊~~。从梦中惊醒弹坐起来。“娘娘,你没事吧?”侍女闻声而入。“没事,作恶梦了,下去吧”。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此生最美好的记忆在我五岁之前,父亲权侵朝野,位及人臣。母亲是当朝皇帝的姑母永城长公主。爹爹给我取名顾承欢,预意我一生承欢爹娘膝下。我是父母掌上明珠,备受娇宠。可这一切在我五岁生辰那天都变了。事隔多年我依然记得那天的碧海晴天。我央求父亲在家陪我过生辰,父亲慈爱的抱起我转圈圈。母亲抱着我向父亲招手,那天父亲笑的格外好看,母亲格外温和美丽。可我们没等来父亲回家,等来我一生的恶梦。一个身穿莽服,头戴莎帽的人,带着一群蒙面黑衣人闯入我家大肆屠戮。杀声,惨叫声,求饶声,哭声,皮肉分离声不断传入我的耳中。目亲胸前淌的血燃红了我新做的衣裳。“阿欢乖,千万别动,千万别出声,你要活下去。”那一夜,天降大雨,血流成河。整整三天,那群魔鬼还没有走。在我家搜寻着活这的生命。铁钩子一次次的从我的肩头穿过,沾血的鞋子一次次从我的身体上踩过,我都没有出声,牢牢记住娘亲的话。顾府位于城郊,三天了,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正值严暑,院子里弥漫着腐烂的味道,娘亲的身体上爬满虫子,娘亲是那样爱美。就在我感觉快要死的时候,我人生的转机来了。


院子里传来打斗声,我颤颤微微的从死人堆里探出头,一个青衣剑客在与魔鬼们打斗着,一个个被他消灭。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拣起一把长剑,晃晃悠悠的向他们走去。“叔叔,最后一个,我来杀”。那人惊诧的看着我,制服最后一个黑衣人。我提起剑“说,谁让你们来的。”“顾华年谋反,皇帝有令,顾家上下,男女老少,一个不留。”话音刚落,他的脖子就被我刺穿了。那是我这辈子杀的第一个人。


一把火烧了顾宅和母亲后我跟他走了。望着那滚滚的浓烟,看着那倒塌的屋脊,属于镇国公顾华年的辉煌从此化为乌有。从那以后我没有了名字,没有了家人,没有了过去。顾承欢死了,死在她五岁生辰的那一天。


又一个五年过去了,我在荒岛上呆了五年。当年跟剑客走后他并为收我为徒教我功夫。我跟着他离开了燕国到一个临海的国家。被他丢在一荒岛上。我明白了他那句“在我手中能活下来才有资格复仇”是什么意思。荒岛上有几百个跟我一般大的孩子。他们都是专人从各个地方搜罗来根骨较好的孩子们。只有我,自愿来的。每月只有少量的饭食衣物送来。为了活下来,我们相互残杀。最初被他们打的奄奄一息,后来我以经可以面不改色的杀死那些与我抢东西的人。在那里,没有温情,只有无修止的杀戮。前一刻你可能拉这同盟的手对付于你敌对的人,后一刻就会死在你“朋友”的手上。随着岛上的人越来越少,送来的东西也越来越少,斗争也越来越激烈。那五年地狱般的生活里,我又失去了我的灵魂与人性。终于,在搏上半条命的代价下我杀了最后一个“朋友”。我成为这荒岛上仅存的生命,终于他来接我了。


像五年前一样,他依旧是那身青衣劲装。他乘风而来,接我离开。


我从未问过他是谁,也从未问过他将带我去哪。我只知道他说他会教我复仇,致于他让我干什么,如何教我,我不感兴趣。我以为他又会把我送进另一个荒岛,但他这次确送我去了一个幽静清雅的小院第四章:蜕变,重生,须要忍耐


女医将我身体上的伤疤用匕首刮下,再为我敷上膏药。等到结成下一层淡疤,再次重复上一个过程。数个月后,我换了一层皮,冰肌玉骨。当我站在镜子面前与数月前相较,天壤之别。一个是肮脏污秽的乞丐,一个是养尊处优的闺阁千金。我这张脸承继了父亲的棱角轮廓,承继了母亲的明丽温婉。看似格格不入,确又相得益彰。算不上倾国倾城,确也是红粉佳人。在这三年里,每天都有人来给我上课,琴棋书画须得样样精通。又有老成持重的嬷嬷教我礼仪、规矩、仪态。最后几个月又有几个珠圆玉润,风情万种的青楼女子来教我男女之前的闺房之乐。教我迎和取悦男子。经过三年的时间,我敛去了身上的戾气、杀气。改掉了自己狼吞虎咽的进食习惯。一举一动都想一个仪态万千的大家闺秀。又到了我离开的时候了。


这次接我的不是他,一个小厮驾着一辆马车缓缓的驶到一个气势恢宏、金碧辉煌的大宅们前。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我搭着小厮的手,踩着马夫的背款款下车。我又看见他了,这次他换了一身打扮,锦衣纱帽,一个宦官的装扮。看见我,他的眼睛里划过一私惊艳。十三岁的我显然以经能勾人心神。


“主子要见你。”“见我?”“嗯,他会告诉你今后你该怎么做”。


他带着我跨过大门,穿过九曲楼台,掠过长廊水榭停到一间厢房前。不同与府外的富丽堂皇,大宅里显的古朴又大气。厢房上挂着一幅匾额,上眷“无涯阁”三字。


他朗声通报“王爷,人带到了”“进来。”一声温和悦耳的声音响起。吱~~的一声他缓缓的退开门侧开身子示意我进去。我轻轻提起裙身,跨过门槛,仪态万千的走进去。


“民女见过王爷。”我微微屈身行了个女儿礼。


“起来吧。”我直起身子抬起头打量眼前的人。身着月白色长衫,领口袖口用银线绣着回云纹路。墨色长发锤在身侧只用一根白丝带松松的系住。锋利的剑眉为他柔和的五官增添了几分英气。他躬身执笔,挥毫泼墨。他抬起头仔细打量着我,对我轻轻一笑,尽显温和。“过来,墨没了,给我磨墨”


他向我摆摆手招护我过去。我走到他身侧敛衣收袖,伸出芊芊素手握住墨棒按在石砚上细细的磨了起来。房子里除了磨墨声在无其他声音。大越过了小半个时辰他终于画好了。一幅黑暗压抑的边境撕杀图悦然纸上。“


如何?”他侧着头注视着我似在询问我的意见。“


甚好”“噢,真的?那姑娘可否它提个字。”我凝神思索片刻,拿起桌上的羊毫笔在左角的留白处写上“古来征战几人还,可怜红颜白骨枯。”一手娟秀的簪花小楷。


“尚可,宜情宜景。表起来吧。”


话音刚落就有小厮推门而进,捧着画出去了。


“给本王把朝服取出,呆会该上朝了。”我确定他是在跟我说话后打量着屋子。书房卧房连在一起,用一面雕花镂空的木质墙面隔开。我进入卧房,从衣架上拿一整套绣这盘龙纹云花样的朝服捧出来递过去。


“替本王更衣吧”他张开双手淡淡的对我说。


“麻烦你了,你应该没伺侯过人。”“无妨,王爷千金之体,不嫌弃民女,是民女之幸。”


我没有任何的忸妮之态,解开他胸前的的衣带,他也配合的褪下衣物,身上之剩白色的中衣。我又打算脱下他的中衣,他说“男人穿衣服无论穿什么,里面都会穿中衣,这个不用脱。”“是,民女记住了。”我一件件的把繁索的朝服替他穿上,整理腰带下摆。在要带上挂上章显什分的玉牌香囊。“看来他们教你教的不错。”我打量这他,身穿朝服的他又比先前多了几分贵气。替他整理衣领时,他的呼吸就在我的脖颈之间,让我感到微微的不自在。


“害羞了?”只是天气较热,不觉间脸色微红竟被误以为害羞。五年荒岛岁月早以磨光了我的女儿心肠,早以不会害羞了。


“会害羞的好,才会讨男人喜欢。”他笑着对我说。


“记住了。民女可否为王爷束发?”他怔了怔说“好。”他端正的坐在镜前,散开头发。我拿起一把玉梳一下一下的梳理着,不一会而就梳成一个高高的发髻。他递给我一个知紫金质的发冠,我把它固定在发髻上。在我行一个大礼后他去上朝了。


在此处我待了两年,每天给他磨墨,更衣,梳头。配他下棋,给他的画怍题字。听他哥谋士谈伦朝局,给敌人挖坑下套。他是大燕临国大魏的二皇子秦无涯。小的时候听父亲提过大魏国是个小国家,地寡人希。但是自从十年前太子秦无尘登基后魏国开始富蜀。不断吞并期它小郭,逐渐与大燕型成分庭抗礼之势,不断与大燕开战,不得消停。经过秦无涯两年多的薰涛,培养,我渐渐从一个满心复仇的孤女变的深藏不露,表里不一,见多识广,颇有手段,很多时候秦无涯会来问我的意见。他看似没正经教过我什么,确在无形之间教给我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对我以后尤为重要。不知不觉,两年过去了,他只字不提让我复仇,也不让我多问。在我十五岁那年他终于对我提及了我父亲以前的事。


大燕现在的皇帝叫萧衍,是个平庸之极无所建树的皇帝,但也不算是一个昏君。当年大燕的诸多皇子夺位时,萧衍很小。大燕内乱不断,手足相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父亲镇国公顾年华率领军队,在战乱中杀出血路最终力保萧衍登基。当时萧衍才五岁,我还尚未出生。由于父亲太过严苛,行事有过于刚硬。就遭了小皇帝和众大臣的恨,在上朝那天,很多人弹劾我父亲,强加给父亲很多莫须有的罪名,其中就有通敌叛国,数罪齐发,把我父亲冤死在朝堂上,后来又灭了我满门。萧衍那时才十岁呀,心肠就如此之毒。这两年之间,秦无涯密秘在大燕收集我父亲被害的证据给我看,听完秦无涯讲的一切我那早以干涸的眼框里充满泪水,跪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说来说去,就是因为父亲功高镇主,我父亲无反心,无反意,他为什么容不下。我母亲可是萧家的女儿,为什么连她也容不下。萧衍,你灭我顾家满门,我定毁你萧家世代基业。”秦无涯问“你知道我会让干什么?”“知道,你们培养我十年,我以经猜的七七八八,可是让我进燕宫,当个细作?”秦无涯摇摇头说“这是最下等的做法,我要让我你成为燕国的祸国妖妃,要让你把萧衍变成一个人人唾骂的昏君。要让搅的燕国的朝堂后宫不得安宁,要让皇帝为你杀尽他的忠臣良将。”我愣住了“你是要让我成为第二个苏妲己?”秦无涯点点头说“你要报仇,我要帮大魏扩大版图,互惠互利,有何不可。”我想了想说“好,我答应你,既然萧家对不起我顾家,那他就没存在的意义了。”“好,够狠,不愧是我花时间培养的人。三个月后,燕国选秀,你是花名在策的秀女。”看我不解他又继续说“你以经死过一次了,从现在起,你是燕国济州知州尹浩的女儿尹海月。尹浩也是魏国人,尹海月还有其他臣子的女儿都是第二批被皇室定下入宫的秀女,时候一到便奉皇家旨意,进宫伴驾。”“谢王爷为海月绸缪,海月此去必定达王爷所愿。”


济州与魏国相临,那天早上,秦无涯送我出城,一路无言。我内心酸涩,心中对他有一丝丝的不舍,毕竟朝夕相伴两年。父母大仇未报,我又怎能沉溺儿女私情。在踏上马车的时候,我回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今日一别,相见无期,王爷保重。”秦无涯扯扯嘴角说“过段时间,我会派人去燕宫助你。”我见他欲言又止问道“王爷还有话想说?”他似呼下了很大的决心说“燕国破败之日就是我接你离开之时。”


无论真心还是假意,有期待,有盼头总还是好事。这句话一直温暖着我,让我在冰冷无依的燕宫有了一点依靠。


我去济州拜见我名义上的父亲,秦无涯也大至跟我讲过尹家的情况。尹浩为人严肃刚正,在当地官声很好。妻子早亡,膝下只有尹海月一个女儿,家世到也清白简单。去到济州只是与尹浩简单寒暄几句,就被负责此事的钦差给接走了。济州离京师很远,在路上走了大概一月有余后到了京师金陵,住进了应天府,与其他秀女汇合,等待皇帝喧招。


此次秀女都是燕国边远地带官员的女儿,家世背景都别无二致。里面最出众的几个分别是驻边督统的长女白辛夷,永州按察使之妹袁兰英和岭南刺史之女沈佳人。岭南出美女,此话真的不假。沈佳人相貌尤其出众,时而楚楚可怜时候嚣张跋扈,典型的秀花枕头,不会碍着我什么事。白辛夷是将门之女,眉羽见英气十足,又爽朗大方。袁兰英书绢气十足,不喜与人交谈,腹中似有万千愁绪。还有一个便是我,济州知州之女尹海月,知书达礼,仪态万千,又为人随和。这是我一贯给人的印象。其余的秀女分别在我来之前奉承着沈佳人,我来之后便作壁上观了一阵子,见我不挣不抢,不温不火就继续奉承沈佳人。到时白辛夷时常与我说话,此人胸无城府,文墨不通与之相交甚是轻松。多数是她在说我在听,在她无话可说时给她找个话题。在驿站呆了三天左右,来人接我们入宫。由于入燕宫不能带自己的陪嫁侍女,沈佳人还期期艾艾的对这首领太监哭了一会。所有人都不得不把婢女遣散或发买。一顶顶小轿从应天府大门抬出,在人声鼎沸的大街上招摇的走国,处处显现皇家仪态。“这就是这次的秀女呀”“一,二,三~~足足二十个,皇帝老子也太享福了。”“羡慕了吧”“你看那个,探头的那个,可真漂亮。”~~~~渐渐的,听不到人声了,我也知道快到皇宫了。掀起轿帘一角,最后看了看外面的世界。


我们一行人排成行,在太监的引路下进入太后所居住的章华殿。章华殿陈设低调奢华但又老气横秋,恐怕只有太后住的惯。“臣妾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起来吧。”太后庄严的说。今日皇帝并没有来,由太后,皇后进行最后的殿选,看是否留用。皇后今年十九岁,十五岁时嫁给皇帝,乞今以有四载,育有一子,也是皇帝唯一的儿子,皇帝对她很是敬重。太后坐在首位的凤坐上,皇后在她身侧。各宫十几位妃嫔跪坐在殿下。不同与我们,皇帝之前的妃嫔大都家势显赫,一个个都用余光扫视着我们。“母后,您看今年的秀女们各个出挑,臣妾真真选不出来,怕要为难母后了。”皇后当然不会做这不讨好的差事,办好了得罪大批妃嫔,办不好,得罪皇帝。


“个个出挑,皇后娘娘眼拙了吧。臣妾怎么看着一股小家子气,不过庸脂俗粉,不外如是。”


一个盛气凌人,用鼻孔看这我们的妃子开口。她是太后母族程家永安侯的长女程锦,唤太后一声姑母, 皇帝唯一的贵妃娘娘。据说程锦是要当皇后的,不知为何确输给了宁国侯的闺女元紫苏,也就是当今皇后。她一直与皇后不对付,但架不住太后护着,皇后也奈何不了她。她的话音刚落,皇后脸上顿时成青白色,我身旁的白辛夷就紧握拳头,牙齿咬的吱吱响。我瞟了她一眼,示意她别轻举妄动。为首站的沈佳人忍不住了,高声反驳


“娘娘,此话不对,庸脂俗粉是形容那些年华老去,青春不在,不得以用脂粉遮丑的女人,臣妾年芳十四,并不需用那脂粉呀。”


看似无心的一句话确叫大殿上的人憋笑憋到抽搐。皇后死咬最唇,都快出血了,向沈佳人投来赞许的目光。谁不知道程锦比皇帝还大上两岁,一直暗地里被其他人嘲笑如今确被人当众揭短。沈佳人从小娇生惯养,没受一点委屈,自然不知天高地厚,草包一个,白瞎了她那张脸……我看见程锦那阴狠的目光意识到沈佳人完了,她的路就到这了。


太后阻止了程锦的发作,说“贵妃,以后都是一起侍候皇上的人,何必呈一时口快。”看向沈佳人说“你是何人,抬起头让哀家看看。”沈佳人以为得了太后青眼恭顺的说“臣妾是岭南刺史之女沈佳人。”


果然,蠢货一个。太后厉声道“敢当堂反驳贵妃,谁给你的胆子,打发出去,永不留用。”


沈佳人吓的趴在地上哀声求饶“太后恕罪,臣妾不懂规矩,求太后别赶臣妾出宫。贵妃娘娘饶了我吧。”程锦嗤笑一声说“姑妈,此女模样姣好,说不定皇上喜欢,臣妾不生她的气,姑妈别打发了她吧。”沈佳人被留了下来,哎~她若出宫的话起码还有命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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