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龙抬头。”照例，一大早男人们都要去赶早推头理发。老杨看着镜子里一个正月长得像刺猬一样的头发，实在憋不住了，下定决心要去赶个头茬。可眼下是新冠肺炎的流行期，自己还在社区指定地点做防疫检测工作呢，理发馆属于封闭空间，应该还没有开门吧。老杨一边往工作地点走，心里琢磨着，一边还是忍不住左右探视，专门瞅街上理发馆的标牌和大门。

社区防疫卡点交接班的时候，和老杨一起执勤的我们发现了他的变化。果真是女靠衣装男靠发型！寸寸的短发让老杨的头小了一圈，发际线周围露出嫩白的皮肤。我们都夸老杨今天精神焕发，神采飞扬，最少年轻了十岁。

没想到，老杨径直来到防疫检测点，拿起酒精往头上就是一顿乱喷，我们都惊呆了：“老杨，你不是刚刚理过头发吗？怎么还要消个毒啊？”

“今天就开了这么一个理发馆。刚理完，我才发现，那个理发师没有戴口罩！”他一脸沮丧。

“你戴了口罩也没大问题的。”我们劝慰他。疫情关键时期，口罩可就是每个人的安全防护罩啊。

“刚才发现我的口罩在兜里，一紧张也没拿出来！”

我们都瞪大了眼睛：“你紧张什么呀？你们说话了没有？”

“在我前面还有一个小伙，理完不满意，拿着镜子前前后后看，说有点长，又让给他剪了两遍。后来他对着镜子说怎么看不出来（长短）了？理发师立刻怼了上去：剪得好，当然看不出来（毛病）了。理发师问要不要刮刮脖子里的汗毛？小伙有点犹豫：’这万一刮了一次，以后会不会继续往下长呀？’ ’ 还能长到哪儿去？难不成会长到脊背上去？’”

“一口生硬的兰州方言，说话像炒豆子一般往出蹦，我快给笑喷了，可是一看她的脸又憋住没敢笑出声。”

我们听了老杨的讲述，也笑得前仰后合：“那你为什么不要求她把口罩戴上呢？”

“每次要出入证的时候，她的态度特别恶劣，所以我有些担心她今天认出我，会报复我的头，或者理了一半不给理了怎么办？所以我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说了好多无关紧要的闲话，想让她分散精力，时间也过得快点。”

面对此刻的老杨，我们不知道应该同情，还是继续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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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青青木子，原名李风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