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妈一脸眉飞色舞的看着镜中的单赢,不管单赢说什么,她都恍若听不到,手上更是带劲的缠绕着。
她的阿赢,性子冷淡,从来对女孩子家的好些东西不感兴趣。
她刚进府的时候,看到这府子的主人竟是个年纪轻轻的女娃,眼睛都要跌下来了,不是说是个将军么。
后来,单赢跟她讲她是个孤儿,直接将府中所有事都给她管。
外面总说她家将军是北国铁娘子,嗜血成魔。
可是她怎么看也不像,单赢性子安静的很。
单赢其实不经常回来,三百六十天里面一多半的时间几乎都在军营里面连轴转。
自从她有次夜晚看到单赢回来的时候,进屋脱衣服在擦药,她看到单赢身上好些个伤疤。
她心疼极了,后来的每次她都盼着单赢平安回来,可每次回来时身上又总是飘着淡淡的血腥味。
看着镜中的单赢,冬妈想到这些,眼眶不自觉的红了又红。
“好不容易这两国停战了,阿赢不用再出去征战四方了。终于可以在家多呆些时日,出去看看这人世间。冬妈能不让阿赢美美的,万一有哪家公子看上阿赢,也不枉费冬妈这片心。”
冬妈悄悄的抹了把脸,单赢看着冬妈红红的眼眶,便没有再拒绝冬妈。
单赢不忍心告诉冬妈,她即将远嫁他城,更不会有什么公子可言。
琉璃有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冬妈则在一旁笑呵呵的打趣道:“依我看阿,阿赢比那郾城第一美女还要美”
只见,单赢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脖颈出散落几许,一绺绺的扎成小辫盘成发髻。
精巧的玉蝶钗子松松的插在发里,眉轻描弯弯,目若秋水般,似笑非笑,却多了一丝柔情。未抿唇降便清透粉嫩,嘴角边还带着一丝幽怨。
浅紫色兰花裙配上白色软纱,纤腰处打了细带,曼妙的身材一显而露。
“平常女子便是这般打扮出门的?”
单赢流动的眼珠,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琉璃回过神来,立即把手里的玉镯递了上去。
“是的,是的。”
冬妈笑的略有些夸张,清清凉凉的玉镯手腕处,单赢叹口气。
提起裙摆,便向外走去。
此时的天已接近傍晚,七夕灯节才刚刚准备开始。
琉璃跟在身后跑了上来,将一把圆扇放在了单赢手里。
单赢看着手中的扇子,又看了看自己早已满是茧子的手,摇了摇头。
琉璃不肯,单赢便算了,拿在手里正好可以扇凉。
七夕灯节,堪比元宵灯会。
街上早已挂上了牛郎织女的灯笼,甚至还搭好了唱戏的台子,热闹非凡。
单赢一边走一边看,很多东西她都是第一次见。
像女子会打一把纸伞,会像她拿一把漂亮的圆扇。
原来平常女子真是这般模样打扮上街的,和自己现在一痒,甚至有过之不及。
她静静的走在街上,这会子,人已经多了些许。
她好奇这些东西,但却不会上前询问或是仔细查看。
她娴然安若的模样早已吸引了一大堆公子的频频回头,只是她身上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也让人望生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