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爷都知道我说谎，干嘛问我啊。”云轻裳没有办法正面回答，不是没有大道理，不是黑白太难分。只是，说什么在佟爷哪里有什么不同，他不会在意的。

“狡猾。”佟爷知道问不出来什么，还是开了口。既然，云轻裳不愿意认真讨论，没有必要强逼着她。

也是可笑，佟爷暗暗想着，除了父亲，他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的迷茫。佟爷只是多年前稚嫩，不懂世事，现在他早就不是稚儿了，居然还会问这样的问题，太可笑了。

佟爷神色自若，仿佛刚刚自嘲可一大圈的不是他。他平淡的看着云轻裳笑的像只小狐狸，不再说什么。

“佟爷不嫌弃就好啊，我们回柏山吧。”云轻裳主动的挽上佟爷的胳膊，准备去迎接华朔和苏珊给的狗粮了。

两人出来了，佟爷知道莫树处理不完，他有意让云轻裳看到血迹的。

本来，佟爷想护着点云轻裳的。但是，时日还长，云轻裳也不是傻白甜，很多事，她可以接受的。佟爷，准备让她知道了。

“我今天煮了茶。”佟爷领着云轻裳出来，不管埋头在地上的莫树，径直的给云轻裳倒了杯茶。

“是，阿裳的荣幸啊。”云轻裳收回看莫树的眼神，接过茶，神色圣洁得像是朝圣，认真的准备品茶。

“看起来还的一会结束，坐吧。”佟爷也给自己拿了一杯，看起来专注于茶香，余光却全都在云轻裳的身上。

佟爷今天一整天思绪都乱的很，满脑子云轻裳，然后她就来了。

不错，今早云轻裳让佟爷怦然心动。

爱上一个人，没什么理由吧。也许就是那天头昏脑涨，突然就看到茉莉花一样干净的她，心狠狠地漏了拍子。沉睡多年的心中鹿，活力十足，撞得心脏好像要停了。

可是，佟爷已然到了而立之年，他不能做一往无前的少年，他已然老谋深算，势必得到云轻裳。可是，云轻裳还小啊，她还没长大，跟在佟爷身边，云轻裳必须长大，佟爷要帮她。

“好。”云轻裳乖乖的坐下，一撩头发就看到了莫树投来的目光。

莫树知道佟爷赶时间，速度越来越快，抬头只是因为脖子酸了。云轻裳显然理解错了。

“怎么不让保洁来？”云轻裳觉得她有必要和莫树搞好关系，举手之劳，她就自然的做吧。

佟爷抿了一口茶，心下很满意，没有开口问血迹，不错。放下了茶杯才悠悠开口，“怕吓着女人。”

……

这算什么理由，云轻裳忍不住腹诽。就连莫树擦地板的手都顿了一下，明明就是惯用的保洁有急事休假了，才让他沦落的擦地板。以前更多的血迹，阿姨都面不改色的弄了，现在说什么怜香惜玉。

“哦，佟爷很绅士呢。”云轻裳努力的接了话。

“你怕吗？”佟爷显然不想让云轻裳跳过这个话题，主动的挑了话头。神色平淡，像是在说“这茶不错。”。

云轻裳的确不是温室的花，随便联想下就知道这都不是什么好事。她没听佟爷提，就乖乖的不问，这样显得她很识趣，不会出什么错。既然，佟爷主动提起来了，想来，是要震慑？

“阿裳，猜的七八分，这是那两个男人的？”云轻裳试探的开口，看到佟爷略略点头才继续说下去，“阿裳怕什么，阿裳有佟爷。”

真是个小狐狸，半句话都掏不出来。

“嗯，我疼你。”佟爷看着云轻裳忍不住发笑，她是个普通女孩子。但是，她又不是那么普通，最起码尸横遍野平穿过，眉头半点不会皱。

“佟爷取笑我？佟爷不疼阿裳了吗？”云轻裳察言观色，知道佟爷并不是什么深沉的笑，大胆的调笑。

“疼你，不疼你，让你擦地板。”佟爷捏了捏云轻裳的鼻子，又瞟了一眼莫树。

差不多可以了，剩下的，普通保洁可以搞定。是时候回柏山了，莫树站起来，提着带血迹的毛巾，准备请示佟爷一同离开。

“佟爷。”

“嗯。”

佟爷拉着云轻裳起身，三人一前两后出了门。

车里，两人并不说话。佟爷似乎是习惯性的，坐在车上还是手指飞舞着工作。云轻裳翻出来手机，汝河哲还是没有半点反应。云轻裳慌得厉害，汝河哲从来没有一整天都不回自己的消息。她想打个电话，但是佟爷在身边，她只能压下心里的想法，发了个短信。

“阿哲，你怎么了吗？回我消息啊。”

“叮咚。”

秋北海听着汝河哲手机响了，熟练的打开了屏幕锁。看清楚信息的内容，轻轻嗤笑一声。

秋北海对云轻裳的印象一般，总是带给汝河哲很多麻烦又生在云家那样的龌龊地。自己都顾不住，还要来心疼汝河哲。这样的女人，除了心软犯错，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看在汝河哲的份上，秋北海还是回了消息。

“他睡着了，我是秋北海。”

云轻裳看完消息，忍不住眯着眼睛笑。

原来，阿哲是醉倒温柔乡，这才一整天都不在。终究是多想了，这样的答案比云轻裳心里有的都好很多。

“好。”

云轻裳简短的回复了，不打算打扰两人。

秋北海放下了手机，一手翻着全英文的《百年孤独》，一手被枕在汝河哲的身下。

汝河哲下午茶是和秋北海一起吃的，结果酒量差不自知，背着秋北海偷喝了两口酒，就发了酒疯。闹了许久，才倒在了秋北海的怀里。秋北海心疼他头疼，就把他抱在怀里，翻开了书，打发时间。

窗外的太阳渐渐下了山，纵使房间里采光再好，也显得昏暗了。秋北海放下了手机的书，低头打量着汝河哲的醉颜。

两人相识的早，如果不是两人都是男的，必然是竹马青梅，两小无猜。可是，哪怕这样，秋北海还是喜欢汝河哲。

此时汝河哲睡着，他皮肤白，脸颊上有些醉酒的红晕。嘴唇也泛着晶莹的红，窗外夕阳西下，流光溢彩，印在汝河哲的脸上衬的像是一幅油画，秋北海看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我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秋北海暗暗的想着，不在把持自己俯身轻吻了一下。

突然，汝河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