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将自己的侍从给打发出去罚跪之后,再次看向了一侧的苏牧莲,“青莲姑娘切莫生气,这厮一直都是这样,被我宠坏了,如今他出去了,你看咱们的事情是不是应当?”
周东已经是将话给说到了这个份上,苏牧莲当然是明白了,借口为琴桑守丧只是权宜之计,不能用很长时间。
“周公子对青莲的好,我都是铭记在心的,不过就像是我方才说的,琴桑姐姐的事,如若您可以稍加等待的话。”苏牧莲将话说了一半,故意留下了另外一半,他们都是心知肚明,意识到这一切的周东,那是只差是快要笑出声来了。
周东仔细琢磨琢磨,也是这么个道理,“等青莲姑娘为琴桑姑娘守丧完,我愿付出万两黄金来独拥佳人一夜。”
在场的那些公子哥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万两黄金,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真是想不到苏牧莲也是值得这样的价钱出来。
他们都是说可以为了苏牧莲而付出一切代价,唯独付出的银两没有周东多,当朝丞相的儿子,财大气粗的很。
这些公子哥们也都是只能够跟在一侧看着的份了,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万两黄金,不怎么太值当的。
苏牧莲对周东的万两黄金,那是相当的不在意,要是说有钱就可以的话,那穆也不是比他更有钱了。
想想穆也,苏牧莲又是瞧了眼前的周东,越看就是越觉得这两个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压根就不能够同日而语。
“那青莲多谢周公子的厚爱了。”说时迟那时快,苏牧莲的话锋一转,“青莲还有一个要求,不知当说不当说?”
苏牧莲都已经是这样说了,周东当然是不会阻止人了,“青莲姑娘有什么话,都是当说的,在场的人也都是在听着。”
苏牧莲便是将希望可以十里红妆的嫁人,这番话刚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是目瞪口呆,这可是要比方才周东的万两黄金还是要吓人的。
毕竟哪一个清白人家也不会要去娶一个青楼女子进门,除非是做妾,可看着苏牧莲这样的态势,不像是要去做妾的样子,倒像是要去给人做妻。
“青莲姑娘的意思是?”周东也是半信半疑,他倒不是在乎这些,不过自己爹那一步说什么都是过不去的。
为了一个苏牧莲,得罪自己的爹,周东压根就不需要斟酌,也知道那是半点可能也没有,正当他在脑海当中想着其他法子的时候,楼中的人已经是来请人回去了。
老鸨差遣的人过来了,苏牧莲也就是顺理成章的可以从周东的眼前得以脱身,只留下他和那些公子哥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当苏牧莲回到青楼当中的时候,正面对上了老鸨,“还以为你忘记了时辰,这才是派人去接你了,不过你还是个懂事的。”
苏牧莲和琴桑一样,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老鸨对此也没什么说辞,毕竟她们的才艺方面比较出众,也比较符合那些公子哥的口味,这楼里百花齐放,有妖艳的,就得有比较清纯的,不然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了。
“妈妈不必担心,青莲已经是个大人了,很是知道如何保护自己,您还是将这些心思都放到其他姐妹身上吧,省的再出现什么像是琴桑姐姐的事情重新发生。” 苏牧莲知道老鸨是个什么意思,也就是回了一句话。
老鸨的脸色很明显就是黑了黑,一个小小的姑娘而已,现在都是在教训自己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提起关于琴桑的事情了,她只不过是个意外而已,咱们的生意还是得照做。”
当然是要照做了,就算是没了琴桑,老鸨手里还是有很多的姑娘,环肥燕瘦的,个顶个的都是貌美如花,沉鱼落雁,随便挑拣出来一个加以培养都是可以成为第二个琴桑,只不过需要时间罢了。
在老鸨的眼里,一个区区的琴桑压根就是一个摇钱树,没了不要紧,可在苏牧莲眼里,她们昔日的感情还是很充分的。
“毕竟还是一条人命。”老鸨的话让苏牧莲很不开心,琴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大概没有几个人是真心实意的去难过。
苏牧莲看到老鸨,只是让人将那些公子哥们送的礼物都抬到人的眼前,让她慢慢的仔细清点清点。
老鸨本来还是对于苏牧莲很有些意见的,不过当她的眼光看到了身后那些一箱箱的首饰的时候,那是眼睛都快要放光了。
哪里还是顾得上要去教训苏牧莲,捧着那些首饰恨不得都是往自己身上戴着才是好的,“这么多东西了,看样子青莲你今天这一趟可是没白出去,也算是值得了。”
在老鸨的眼里,只要苏牧莲出去可以带回来很多的好东西,她才是懒得搭理她的人身安全不安全的。
老鸨的贪财,让苏牧莲打心眼里觉得厌恶,她不愿意再多去看她一眼,这种人眼里除却银两,压根就对其他人的死活不理不睬。
苏牧莲往自己的房间行去,绿枝早早地就是等在了那里,见她回来了,为她换了一身衣衫,将她原本穿着的那套托人拿出去洗了。
“姑娘,老鸨没对你说什么吧?”绿枝有此一问是明白她是生怕苏牧莲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万一半路逃跑那可如何是好。
苏牧莲坐在凳子上,将脚上的绣鞋蹬掉,露出了雪白的脚趾,每一根都是圆润的很,“说了,只不过不是我愿意听的罢了。”
绿枝叹了一口气,将茶盏递给了苏牧莲,又是拿了手里的小扇在人身边为人扇着风,试图缓解她心里的那股子燥热。
只瞧着绿枝嗓音婉转,“老鸨就是那个样子,不过这楼里这么多张嘴需要吃饭,咱们做的就是这样的生意啊。”
苏牧莲听到了绿枝的话,点点头,是啊,她们做的就是这样的生意,若是出身好人家的闺女,谁家的爹娘也不愿意让自己的闺女出来做这等的行当,处处受制,被人当成一个取乐的玩意来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