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 时间是最好的解药
离别和重逢的距离
我想和你见一面,在光阴的夹缝中间。
有一个人曾对我说,你太浮躁了,其实你不用着急,你还有漫长的未来,所有的一切,你都来得及。那一年,我十八岁,我认为,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里,有好多事情,我已经迟到了,因为不会有人站在原地,看着我慢腾腾地行动,所以,对那个人的话,我选择了半信半疑。
该吃的苦,一口都少不了;该走的弯路,一米都少不了。挫折都是真正的老师,有时候,一万句道理,都抵不过一个跟头。
后来,我吃了很多亏,才在某个没有灯光的夜里,想起她的话,她的话是没有错的,我一直都太浮躁了,做任何事情,都不够有耐心,也总是在担心来不及。
拥有速度是好的,这样,便可以快速地完成一件事情,可是,却无法把它做到最好。欲速则不达,也正是这个道理。
在不明白与明白之间,隔了几个春秋,隔了一些挫折,隔了一些故事,也隔一个应该去经历的我。
六年前,我的外婆离世了,那是一个非常安静的夜晚。那天晚上,我梦到了她,她站在我面前,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有说,便走开了,她离开的背影很模糊,我想叫住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半夜不会起床的我,却在那一晚去了一趟卫生间,那阵,大约是凌晨三点,这件事情,我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第二天早起时,我才知道了她离世的消息,于是坐了最早的一班车,去了外婆家。
灵堂布置在了堂屋里,堂屋的角落,放着一架冰棺。一进屋门,舅舅告诉我说,外婆躺在那个冰棺里,他还问我,要不要看一眼,我没有说话便跑开了,因为我不敢看,幼稚的我怕鬼,那时我以为,人死后就会成为鬼。
外婆家有两层楼,她和外公住在二楼,生病后,她便搬到了一楼住。外婆是个很爱干净的人,而一楼的房间有些潮湿,角落的墙壁里满是青苔,我以为她是为了方便。两年前,二舅家的姐姐问起这件事,妈妈才解释说,外婆是担心她在楼上死后,我们害怕,便不敢再上楼去了。听到妈妈的话以后,我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我突然想起,我曾很幼稚地对外婆说过,我怕鬼,希望她死后,不要来找我,当时,外婆告诉我说,如果她死了,她就在天上保佑我。那时,我小学三年级,也已经是十一年前的事情了。
逝世后的第三天,外婆要火化后下葬了,作为晚辈,我们可以看她最后一眼,因为害怕,我依旧不敢靠近,后来,某个长辈拉着我,我才走了过去,看到她的那一刻,我落泪了,也是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她真的离开我了。可惜,她在世的时候,我不够关心她,她生病的时候,我很少去看她,她离世的时候,我都没有说一声一路走好。
如今,再回忆起关于外婆的一切,我依旧觉得很熟悉,无论是她的相貌、她说话时的声音、她做的饭菜的味道,亦或是她走路时的样子,都是那么熟悉,唯独她一般怎么叫我,我不记得了,好像是全名,又好像是另一个称呼。
我曾经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六年前的那个梦里,外婆欲言又止,是想告诉我些什么呢?也许是和我道别,也许是想看看我,最有可能的是,她希望我学会去爱人吧!
不会爱与会爱之间,隔着一个遗憾,也隔着一个关于爱的记忆。
而离别与重逢之间,又隔着什么呢?
1.风送来的信
这些年,我一直记得一个女孩,她叫娅妮,我对她的印象很深刻,最大的因素便是她那双眼睛,如同一泓清泉,而那清泉,流淌在山河间,听过鸟鸣,见过彩虹,闻过花香,它有着讲诉不完的故事。
初次见到娅妮,是在医院的精神科,她的主治医生说,他们还没有确诊娅妮的病情,不过,有两种情况,要么她有精神分裂,要么就是她失忆了。
娅妮是被朋友和警察送到医院里去的,因为她独居,所以没有谁知道她平时的精神情况,医生不了解具体情况,也不好做判断。
那天,娅妮坐在走廊的座椅上,她穿着一双白色的休闲鞋,鞋很干净,像是新买的一样,她的衣服和鞋很搭,粉色风衣和浅蓝色牛仔裤。我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她抬起头来看了看我,然后轻轻地微笑了一下。
在见到娅妮的一天前,我收到了一封信,信上没有地址,也没有署名,信封里有一条紫色项链,信里说,希望我明天能去沙华路的医院看一个叫娅妮的女人,她二十三岁,并把那条紫色项链给她。
我把项链递给娅妮的时候,如果她没有落泪的话,我以为她很平静。
从那一刻开始,我很想知道,关于那条紫色项链的故事,和娅妮的故事。
为什么是我收到这封信呢,刚开始,我非常困惑,但认识娅妮后,这个问题就解开了,因为娅妮是我的邻居,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过是一面墙壁而已,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罢了。
娅妮是一个摄影师,在一家杂志公司工作,经常出差,很少在家。
第一次见面的两年后,我和娅妮成为了朋友。我了解了关于她的一切,我觉得,娅妮是没有精神分裂的,她可能是失忆了,或者是,她不愿想起很多事情。
而娅妮的故事,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娅妮在医院住了一周,医生没有她有什么异常,便通知警察送她回家了。
在娅妮住院期间,我经常去探望她。我去接她出院的时候,娅妮对我说,那一周,也只有我去看她,就连微阳都没有去。
微阳是谁?我的心里充满了疑惑,但我没有说什么,毕竟,我不了解,也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