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他吧。
“谁,是谁在说话!”琳茴吓得原地跳起来,警惕的看着四周,并立马拿出镶嵌着绿宝石的匕首,紧紧握在手里。
碰他,一切答案都会有的。
“你,你是谁!”古怪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琳茴突然像是失去意识一样,整个人失去灵魂,呆愣住。
下一秒,只见琳茴晃了晃身子,缓缓地走向结界处,没有丝毫的犹豫,向看不见的恐怖触摸下去,奇怪的是,这次琳茴并没有痛感。
但琳茴还是被结界强大的力量击打到地上,一阵的风卷残云,琳茴恢复了意识,方师傅已然出现在面前,威严的看着琳茴。
这种压迫感,一般人真受不了。
“师傅……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琳茴害怕的蜷缩在一旁,一连道了几句歉,害怕不是因为方师傅,而是刚才突然那出现的声音,和发生的事情。
“过来干嘛!”
琳茴没敢说话,像是所有被训斥过后的孩子,一双无处敢放的眼睛透露着无助。方师傅似乎也没打算听到答案,琳茴这样做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方师傅也感受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气息,看来就是琳茴。
其实方师傅还存着私心,他早就知道有人在,但这人隐匿气息这么好,一般人不会做到,就想趁机看看是谁,没想到,竟是自己的徒弟。
方师傅心底难免有些窃喜。
“回去抄写符文五百张,我回来之后要看到。”方师傅说完,一阵白光闪过,又不见了踪影。
琳茴赶紧抬起头,看来方师傅没有生气,不由得松了口气。可是五百张符文,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写完,不由得一阵懊恼。
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就要作死,身体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样,难不成,后山里有个怪物操纵了自己?
琳茴打了个冷战,暗自摇头,安慰自己多想,认命的回到卧房。
这个夜晚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新的一次轮回,是啊,轮回这个东西和平时的确没什么区别。
琳茴还没反应过来,莫名其妙身上就增加了五百张符文的债,心情也跟着郁闷起来,坐在窗边对月兴叹了许久,才开始动弹,将文房四宝摆在桌子上。
漂亮的笔墨纸砚整齐地摆在桌子上,算是琳茴对生活的仪式感。轻轻的握起毛笔,干脆的落下第一笔。
一阵大风吹过。
面前的纸张被刮的群魔乱舞,琳茴皱着眉头连忙抢救,灯也被这阵莫名出现的妖风,给吹灭了。突然,一双毫无温度的手,落在琳茴的腰间。
一点点的加紧,琳茴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像是石化一般变得僵硬,背部也迎来了同样没有温度,却让人莫名安心的怀抱。
一阵子凉气从琳茴耳边穿过,琳茴能感受到,右耳附近缓缓靠近的嘴唇,初经人事的小姑娘哪里能忍受这些,忍不住发颤。
“琳茴我的妻。”
风,停了。
琳茴瞪大了眼睛,身后的男人也勾起嘴角,发出若有若无的笑声,琳茴该是要回头的,身子却像是被控制住了一般,不敢回头,也不想回头。
她害怕回头之后,会面临更加恐怖的事情,所以让这个时间延长一些,再延长一些,似乎就可以永远不经历恐怖。
“怎么,不敢看看你的丈夫?”
没等着琳茴做出反应,男人已经将琳茴公主抱起来,琳茴立马缩在男人的怀抱里,竟然向量身定做的娃娃合适。
奇怪,竟然这么熟悉,和梦里的一样。
下一秒,琳茴被狠狠地扔到床上,男人似乎有些着急,迫切的想和琳茴进行对话,却慌乱的说不出口,显得有些滑稽。终于琳茴抬起眼,看向一旁的男人。
这,这张脸怎么能这么熟悉!
“你是,狱攰?”
莫名其妙又恍然如梦,琳茴竟然念出了这样的一个名字,对自己的做法竟然又如此惊讶,狱攰这个名字,琳茴从来没有听说过啊,除了在,梦里。
狱攰欺身上前,将琳茴压在床上,喘着粗气,凝结了百年的思念,此刻竟然变得有些胆怯,一双好像能看透人心的眼,紧紧地盯着琳茴,像是在看自己的猎物。
“琳茴,我们好久都没有见面了。”
一个吻,炙热而又温柔,扑面而来的占有,却又小心翼翼的害怕伤害。
琳茴,好像又回到了梦里,梦里有两个小人,一男一女。
他们是田中耕作的仙人。
他们是孽缘缠身的旅人。
他们是与天争斗的伟人。
琳茴的梦经过了三生三世,经过了花花草草,最终进入到了别人的梦里,这是狱攰在后山饱受折磨的唯一信念,也是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可这动力太强大了,以至于碰到什么,好像都不会害怕。
对于狱攰来说,这是漫长岁月当中唯一的慰藉,这是一场最美丽的梦境,更是狱攰日思夜想的一切。
“我们说好了,只要世界同时有我们的痕迹,我们就要让生命的轨迹交错,你和我永远是快乐的鸟儿。”
“有你,即便是雷雨暴风,我也是快乐的鸟儿。”
……
“这辈子,我不管你是什么,我爱你,和其他一切事物都没有关系。”
“对不起,我该熬住不叫痛,我该当时决然的离开。”
“他们说的错,可我们是对,我们要说错,不随他们的愿,大不了翻个天。”
……
“天为不公,地也不忿,我舍去一切,我放手去博,去捍卫这真理。”
“天堂地狱我都随你去了,只求别让你痛苦。”
……
琳茴缓缓的睁开眼,梦中的一切竟然这样让人熟悉,印象深刻。
一滴晶莹的泪划过琳茴的脸颊,没发出一点声音。
狱攰被绑在地穴中,浑身都由鲜血包裹着,狰狞的脸上,带着一双脆弱的眼睛。
像野兽一般发声怒吼,参差的牙被自己咬碎,身心正饱受折磨。
……
“醒的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昨晚够折腾的。”
琳茴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身旁的狱攰,此时的狱攰正在温柔的凝视琳茴,虽然有些不习惯,但这似乎是多年来的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