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倾城早早拜别了母亲,便坐了马车,去往城外了。
慕容玄的人,早已在城外候着了。
倾城没想到,慕容玄会亲自出门相送,甚为诧异。
慕容玄笑道:“怎么了,城儿,我来送你,你不开心?”
倾城摇摇头,道:“怎么会,只是玄哥哥这么忙,怎么还亲自来?”
慕容玄道:“看着你走了,我才安心。这些人,都是我的贴身护卫,有他们保护你,我便能放一半的心。”
倾城道:“那我就不客气啦!”
慕容玄捏捏她的小脸,宠溺地道:“你个小丫头,从小到大,你就没跟我客气过。”
倾城狡黠一笑,道:“哪有,我这次可是有重礼相送的,想必今日,待玄哥哥回去,那颗雷已经炸了吧。好了,玄哥哥,我要走了,你也赶快回去收拾残局吧!”
说罢,倾城便放下帘子,吩咐车夫:“走吧!”
慕容玄在原地待了许久,目送倾城的马车离去,才上马回城。
倾城等一众人到了一处驿站,倾城换上男装,对凝碧道:“阿碧,你先随他们去南境,我们顾家在那里有一处庄子,你可先与他们在那里等我,待我办完事,便来与你们回合!他们都是二皇子的人,我分一波给你,保护你的安全,另一波我带走!”
凝碧担忧地道:“小姐,不行,阿碧不放心您,阿碧跟你一起去!”
倾城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人多目标大,容易坏事,乖乖在庄子上等我,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是!”
安排完凝碧,倾城便随慕容玄的人,一路朝南疆行去,房懿在那里,正与边疆的蛮子血战。
倾城一路祈祷,只盼房懿能再多撑一日,待她到了那里,便可解他之围了。
抵达南疆大营时,已是第二日子时,士兵们却还在加紧巡逻。
“什么人?”
倾城一众人刚到大营,便被将士当做奸细围了起来。
倾城走上前去,掏出皇宫令牌,道:“我要见你们将军!”
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士兵们虽然瞧见那是皇宫的令牌,但仍然将他们绑起来,蒙上眼睛,送进军营。
到了一个地方,那押解的人说道:“将军,这个人要见你!”
倾城的眼睛被解开,眼前站着一个威风凛凛的少年将军,容颜俊美,笑容邪魅,这偌大的北燕,除了房懿,还真找不出一个可以用美来形容的男子。
倾城道:“房懿,让你的人出去,我有话要跟你单独说!”
房懿退了侍从,道:“这位小公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小公子?自己长得很像男的?倾城低头一瞅,宽敞平坦,果然是一马平川。
倾城道:“先给我松绑!”
房懿打量了倾城许久,嘴角勾笑,道:“说话动嘴就行,不用手,我看,就这么说吧!”
说罢,还使劲儿拍了倾城两下,倾城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娃娃,那禁得住他的手劲,顿时疼得眼泪汪汪。
看房懿那快意恩仇的眼神,大抵是早就认出她了,故意绑着她报儿时的私仇呢!
倾城撇了撇嘴,故意扯着嗓子大声道:“房懿,我不就小时候绑住你的手,让你尿裤子了嘛,你至于吗,记仇记到现在?你如此小肚鸡肠,公报私仇,还怎么服众?”
房懿一听尿裤子的事,立马急了,捂住倾城的嘴,道:“你是我祖宗,行了吧!”
倾城挑着眉毛笑道:“这还差不多!”
房懿解开绳子,给倾城倒了杯水,道:“祖宗,你怎么来这儿了?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大将军,你若再敢对我不敬,我就……”
倾城道:“怎样?杀了我?你可别忘了,外婆最疼我了,小心她抽你!”
房懿见威胁不成,只好作罢。
倾城道“表哥,其实,我这次来,是受二皇子所托,来帮你破敌的!”
房懿疑惑道:“慕容玄?那家伙还记得我?”
倾城笑道:“那是自然,别忘了,小时候,我们三个可是死党。虽然吧,咱俩总是不对付,可表哥与他却是好兄弟啊。如今他刚回京,听说你有难处,一时找不到可靠之人,而我正好要去南境请周神医,便托我来告诉你破敌之法。”
倾城的一席话,打消了房懿所有的疑虑。
房懿道:“那好,我该怎么做?”
倾城道:“主动出击,然后诈死!”
“诈死?”房懿问道:“为何要诈死?”
倾城道:“这荒蛮之地,无非就是一群流寇,可表哥为何久攻不下,而且越战越颓?难道,表哥就没有怀疑过,你们军中有内鬼?”
房懿大惊失色,道:“我竟忽略了这一点。你说的没错,肯定有内鬼。但这与破敌有何关联之处?”
倾城道:“表哥不是自小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吗,难道推算不出这几日的天气是阴是晴,风向是东是西?”
房懿道:“你是说……”
倾城点点头道:“没错,就是用火攻!这几日,风向都朝东,只有后天风势朝南,表哥明日主动出击,然后诈死。我们北燕不是会用桂树祭奠死者吗,那我们就好好利用这些桂树,待蛮子攻上来,便用火烧死他们!”
房懿听完,起身拍手道:“妙啊!慕容玄真是我的贵人!”
倾城莞尔一笑,道:“他不光是为你,更是为了南疆的百姓!表哥,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放心吧,小表妹,我一定会全胜而归的!”
“但愿别吓尿裤子,哈哈哈……”
倾城与房懿斗了许久的嘴,才回去歇息。
她知道,待打完这场仗,她赶回去之时,真正的夺嫡之争,便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