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佯装慌张,皱眉道:“呀,快来人啊,青青姐姐受伤了!”
莫青青的惨叫声,弥漫着整个酒楼,而倾城的声音,更是惊动了这里所有的客人,大家纷纷前来围观。
莫青青举着双手,朝倾城扑过来:“顾倾城,你竟敢害我!”
倾城躲到慕容觉身后,一脸无辜,道:“我与姐姐初次相见,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姐姐?”
慕容觉望着莫青青那双焦红的双手,亦是心生厌恶之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莫青青的诬赖,因为倾城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而已。
慕容觉对身边随从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又对莫青韵道:“看好她,莫让她乱动。”
“是!”
莫青韵抱起莫青青,却被莫青青一把推开:“你个贱人,别碰我,你是不是就盼着我死呢?我告诉你,就算我死,我们莫家也轮不到你个妾生的猖狂!”
莫青韵似是没听见似的,只是将莫青青摁在怀里,倾城暗暗佩服这个女子的韧劲儿来。
记得上一世,自己也曾与她有过几面之缘,只是自己当时被莫青青哄得团团转,并未认真留意过这位莫家二小姐。不过,自己倒是依稀记得她是在自己府里暴毙而亡,如今看来,怕是被这位心胸狭隘的姐姐给害死的吧。
不一会儿,大夫便来了,慕容觉道:“快给莫姑娘瞧瞧,她的手怎么了?”
大夫把了下脉,又仔细看了眼莫青青的双手,道:“看症状,似是被‘红罂散’所伤!敢问姑娘,是否接触过红罂散?”
莫青青哭道:“那是什么鬼东西,本小姐从未听过!这明摆着就是她的琴害得!”
莫青青指着倾城,满脸泪花。而倾城站在那里,面不改色。
慕容觉听闻红罂散三个字,眉梢上挑,眼神中生出无限厌恶,虽然只有一瞬,却都被倾城看在眼里,倾城嘴角微微勾起。
那大夫又去查验琴身,道:“琴上并无这种东西,大抵是姑娘的手,在别处沾染的吧。”
这时,一旁的下人们开始窃窃私语:“红罂散?那不是青楼里的女人为了房事刺激才用的么?”
“对,就是那个脏东西!没想到这位姑娘看着像大家闺秀,竟好这一口?”
“谁说不是呢,这种女人,谁娶了谁倒霉……”
“啧啧啧,未出阁就如此放荡,还真是好教养!”
“……”
莫青青哭叫道:“你们胡说什么,我根本就没有碰过什么红罂散!”
那大夫无奈地道:“那请问姑娘,可否将你今日所接触的人和物,还有吃的食物一一告知,我好对症下药!”
莫青青道:“我今日只吃了一碗莲子羹,便出门一路坐马车而来,实在不知这红罂散从何说起!”
慕容觉使了个眼色,他的随从便领大夫去了马车上。
莫青青哭哭啼啼的模样,扰得大家皆心烦意乱。围观者越来越多,看见莫青青的手,议论纷纷。
“这双手,怕是废了吧!”
“谁说不是呢,以后谁敢娶她!”
“你瞧瞧她那副样子,对自己的妹妹如此打骂折辱,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
“就是就是,听说是莫家大小姐呢,真是丢死人了!”
酒楼里,不乏王公贵族家的公子,看见莫青青这个样子,皆嗤之以鼻。
半晌,大夫从马车中下来,慕容觉问道:“怎么样了?”
大夫道:“马车里有半盒未用完的红罂散,看着成色,是去年采制的,定是这位小姐还未用完……”
“你个老不死的,胡说什么!”
“这……”
大夫很自觉的闭嘴。
“贱人,贱人……”莫青青已对莫青韵恨之入骨。
慕容觉的眼睛在莫青韵身上扫来扫去,倾城缓缓上前,问道:“这红罂散到底是何物,为何青青姐姐如此紧张?”
大夫嗤之以鼻地道:“青楼里的脏东西!”
倾城佯装惊讶,道:“呀,青楼里的东西怎么会在青青姐姐的马车里,我相信她定是遭人陷害,何不带她今日的随从都叫来来审一审!”
莫青韵点点头,道:“倾城说的是,姐姐定是被冤枉的!”
慕容觉品着茶,仔细端详着倾城,见她如此冷静,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在下同意倾城姑娘的说法,去,把那些人带上来!”
店小二,两个婢女,四个侍卫,跪了满满一屋子。
只见一个婢女吓得直冒冷汗,倾城走过去,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汗?”
那婢女哭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从他们被带上来至此时,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提刚刚发生了何事,那婢女明显是知道什么。
倾城拍拍手,一脸无辜地笑道:“这位姐姐,你不打自招了哦!说说吧,那盒红罂散怎么回事?”
莫青青看见是那婢女害得自己,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对那婢女一顿耳光,道:“我平日里待你不薄,竟是你要害我,你为何害我?”
那婢女被扑倒,哭道:“是小姐您吩咐奴婢帮您把没有用完的红罂散带着的,说是一会儿见一位重要的人时会用到,奴婢只是奉命行事!”
莫青青一把掐住那女子的脖子,道:“你胡说什么,我杀了你,杀了你……”
那位婢女,倒在了莫青青的脚边,没了呼吸。
慕容觉听闻婢女的话,眉头略皱,原来,她是奔着自己来的?他生平最恨别人玩弄自己,心里对莫青青的厌恶又增了几分。
倾城暗暗退了一步,今日,终是有人为她牺牲了。这是第一次,以后,为了报仇,还会有更多人。
看客们渐渐散了,但议论声依旧未停。
“原来大家闺秀,竟是这个样子。”
“你没听那婢女说什么吗,主动爬男人的床,悲哉,悲哉!”
“就是,真是不知廉耻!”
“……”
慕容觉收起愤怒,温柔地安慰莫青青:“莫小姐不必太过哀伤,家奴背主,实在可恨,想必你今日受了很大惊吓吧,快些回去歇着吧!”
倾城冷眼旁观慕容觉佯装的温柔,重活一世,她早已看透了他,虚情假意的安慰,不过是不过是他拉拢莫国公的一种手段而已。
莫青青泣涕涟涟,道:“今日之事,有劳公子了!”
倾城抿嘴淡淡一笑,懵懵懂懂地道:“青韵姐姐,照顾好青青姐姐啊,有空再出来玩儿啊!”
青韵莞尔一笑,点头示意。